第37章 我要回去
「是唐家劍法的錐雨刺!」
「四年前只看到他們以扇代劍用唐家劍法,今年也算是不留遺憾了!」
「可惜那小姑娘狀態不好,不然這一招那少年應該是遭不住。」
耳邊縈繞著場外之人的感嘆,雲無心的身體被那多道氣刺中了。
「嘶……」
有些疼,雲無心倒吸一口涼氣,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劍法,為什麼打在身上卻如同被小石子擊中一樣?
忽然,雲無心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他試著去將炙陽符收回,居然說收回就收回了,隨後他便神識內放自觀,然而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了火熱的太陽,唐小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她卻有些震驚:為什麼他能收回符術?我的封經鎖脈怎麼不起作用?
這時,雲無心皺著眉頭問道:「你剛才是不是通過劍招施展封經鎖脈?」
唐小魚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她遇到了自己活這麼久以來最奇怪的事情——雲無心不是無至境居然沒有著道。
「怪了……」雲無心思考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於是他閉上眼睛,神識內斂自觀,待看到了那顆擁有七個光點的心臟登時就明白過來。
他是鏡中人,孔竅和經脈的位置都是反著的,所以封經鎖脈對他無效!
這會兒,唐小魚的聲音傳入雲無心的耳中,「你是不是練過空門寺的《易筋經》?」
《易筋經》?雲無心回想著,好像確實在書堆里看到過這麼一本,只不過他發現那個只是《洗髓論》的翻版而已,而且還有很多禪宗用語,於是就把它丟到角落裡了。
雲無心低下了頭,並不是在回答唐小魚的問題,而是他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那這些天他難以沖開的氣竅似乎變得脆弱了很多。
難道是她誤打誤撞正好從外邊刺到了這些氣竅?不過好在沒有衝出縫隙,不然邪氣入體就麻煩了。
揣著心思,雲無心用神識牽動真氣沖向那四個氣竅。
噗……噗……噗……
一個,兩個,三個,很短的時間裡,有三處氣竅被他輕而易舉地沖開,只是那最後一處雖然有裂隙但卻怎麼也撞不開。
現在是在比試,雲無心不能一直內觀,連沖三竅已經很不容易了,於是他便放棄了那個氣竅,睜開了眼睛,還好唐小魚沒有再次發動攻勢,皺著眉似是在想著什麼。
片刻后,唐小魚眉頭稍有舒展,「我明白了,因為雲嵐前輩,你們神輝派的人會玄真宗的功法,所以其他宗派的應該也會。」
雲無心此時真的好想說一聲不是的,但他無法找到其他理由,只能有著唐小魚這麼想,雖然她想得也沒差多少。
「你們真是夠賴的!」狠狠地丟下這句話,唐小魚執劍而起,刺向雲無心。
雲無心再次用出驕陽出雲,唐小魚一劍刺空,馬上持傘護身,但當雲無心再次出現的那一刻,天工傘被挑飛了。
炎陽劍之羲陽六式第四式——四陽龍升,一招上挑的劍技。
天工傘飛向天空,唐小魚大驚,立刻抽出天工扇振開當做護盾,這傘用材、做工也都是上乘,她的確可以這樣使用。
雲無心索性讓劍離手,任它上飛,而拿著劍鞘的那隻左手卻反手橫劈向唐小魚。
如此順暢的承接,如此恐怖的劍氣盪動,唐小魚慌忙執劍斬下,欲要將雲無心的劍鞘斬落,可眼見著自己的劍氣就要觸碰到劍鞘了,劍鞘卻被她打散了。
雲無心又用了一招炎陽劍——羲陽六式第一式,一陽龍潛,可以以氣擬劍的招式。
假的劍鞘化為氣消失,真的劍鞘劈風而至,唐小魚立刻持扇抵擋。
此時,長生劍落回雲無心的手中,他接到劍后就一記斬下。
看著離自己的額頭越來越近的劍,唐小魚嚇得閉上了眼睛,眼角微有些濕潤,像是要哭,「你欺負我!」
長生劍在唐小魚的額上一寸停下,劍風吹著她的髮絲如柳條般飄蕩。
雲無心皺了皺眉,看著對方的眼淚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欺負了她一樣,「對不起,但你真的輸了。」
忽然,唐小魚睜開了眼睛,眼裡還有些淚花,噘著嘴,她持劍握扇馭氣震開劍鞘和長生劍后對著雲無心的面門扇了一陣風出來。
她只是想嚇嚇雲無心,讓他慌得不知道是握劍還是掩面,好讓自己扭轉局面。
呼……
一道風扶開了雲無心的面紗,半張絕美的臉完全呈現在唐小魚的眼前。
她的眼睛慢慢睜大,嘴巴也是,雖然只是半張,但她也一時呆住了,完全忘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反敗為勝的事情。
雲無心很快就拂好面紗,長生劍欲要再次斬落卻停在了空中,因為他發現唐小魚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樣耍花招,而是一動不動,只是獃獃地看著自己。
「你怎麼了?」
「我……你……」面紗再次蓋住雲無心的臉,唐小魚回過神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看著雲無心的眼睛,臉唰得一下就紅了,讓有幾分邪氣的小臉平添了一些嬌媚。
「你臉怎麼紅了?」雲無心語氣仍舊平靜,並沒有為唐小魚的嬌艷動容,美是美,但終究不是佔據了他內心所有的龍霜月。
「啊?我臉紅了?」唐小魚丟掉劍和天工扇,兩手遮上了自己的臉頰,發現很燙,雖然不如在炙陽符下那麼燙,卻是另一番感受,只叫她內心悸動。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
「繼續嗎?」
「繼續什麼?」
「打呀。」
「我我我,我不和你打,我要回去。」唐小魚慌慌張張,也不敢直視雲無心,撿起劍和天工扇就往場外跑。
「唐姑娘。」雲無心說道:「你的傘還沒有拿。」
「啊?哦哦哦!」唐小魚一怔,連忙轉身低著頭跑回來撿走天工傘,然後逃也似地奔向母親陳瑜。
雲無心看著跑回去的唐小魚,覺得她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隨後聳了聳肩,不再去想,待示意了下陳一后也走回了自己的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