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抉擇

深夜。

萬籟俱寂，世界已經陷入沉睡。

「咔噠！」

忽然，一聲輕響。

顯得意外地響亮。

「滋啦——」

倉庫的大門被緩緩拉開，一道身影潛入了其中。

——手工社的活動室。

ta高高舉起手中的棒球棒。

「嘭！」

又是一道手伸出，將棒球棒攔了下來。

「啪！」

電燈亮起，小娜愕然地望著眼前的身影。

「姜辰？你怎麼會在這兒？！」

「哎呀，實在是想再看一遍星空呢，就來了，怎麼，你也一樣嗎？」

姜辰笑眯眯地道。

「我——」小娜張了張嘴，用力將棒球棒從姜辰手中抽出來。

「當然……也是一樣。」

「是吧，雖然我沒有親身參與制作過程中，但是姑且也算是半個相關人員了。」姜辰笑著將星空投影儀打開，星空再次投影出來，蔚藍色的星河讓人動容。

「星空投影出來時的那份感動，我也切身地感受到了呢。」

「對……沒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小娜勉強地笑笑，後退了兩步，將棒球棒藏身在身後，準備離開。

「小娜同學！」姜辰喊了一句，眼神微微一沉。

「你能解釋一下，你手中的棒球棍嗎？」

小娜頓了頓，看向姜辰，咬了咬牙，忽然就沖向了投影儀。

「喂！」姜辰步子一邁便攔在了小娜身前。

「你放開！」棒球棒再次被姜辰緊緊握住，小娜咬牙。

「這可真是讓人困擾啊……」姜辰面露冷色。

「今天傍晚在那裡聽你嘀嘀咕咕的，我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姜辰劈手奪下棒球棒，將其扔到一邊，小娜無力地坐到地上。

「為什麼要這麼做？！」

姜辰蹙眉。

說真的，姜辰雖然察覺到小娜有點不對勁，以防萬一就在倉庫蹲了一會兒。

——然後他就睡過去了。

不然他沒有料到的是，竟然真的蹲到人了！

「我……」小娜捂著胸口，低聲呢喃著什麼，但是聲音非常低。

「嗯？你在說什麼？」姜辰疑惑，蹲下身來，擔心道，「你沒事吧？」

「我——」

小娜猛地抬頭，與姜辰對視，姜辰這才注意到，小娜那猩紅色的目光。

「啊——！」

小娜忽然大聲地慘叫起來，一道藍色的光幕從她的胸口中迸發，將姜辰直接覆蓋。

「是隙間？！」

姜辰瞪大了眼睛，空間轉換的扭曲感襲上心頭，一眨眼間，眼前的風景已經大不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眼前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姜辰感到了莫名地割裂感。

「這裡是……里世界嗎？」

——————

「滴——」

亞克隊基地，刺耳的警鳴聲回蕩，隊員們利落地著裝隊服。

「亞克隊！出動！」

「明白！」

——————

姜辰正疑惑的時候，忽然間，地動山搖。

「嘭！」

一隻墨色的大手從一棟大廈之後伸了出來，接著肌肉鼓起，就像是攀爬一般，將一隻腦袋也送了出來。

「昂！」

這頭怪獸有著蜥蜴一般的腦袋，兩隻眼睛圓鼓鼓地，瞪著地面正在穩住重心的姜辰。

「是怪獸！」

姜辰咬牙，右手腕凱因氣息閃爍著光輝顯現出來。

「要變身了嗎？」

忽然，耳邊傳來絲絲溫度，一道聲音傳來。

「什麼！」

姜辰嚇了一跳，急忙一蹬地面，和忽然出現在身邊的人影拉開距離。

「清道夫！」

姜辰穩住身形，忌憚地打量著好似忽然出現的少年。

「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裡是里世界，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清道夫張開雙臂。

「這裡是里世界？」姜辰打量四周。

眼前的所見和之前里世界破敗的風景大不相同，看起來甚至要比他們的世界繁榮的多。

「里世界的風景如何，取決於客人們想看到什麼。」

清道夫笑道。

「客人？」

姜辰微微皺眉。

清道夫口中的客人，絕對不會是自己。

「是你把小娜帶進來的？她在哪兒！」

「小娜？你說那個穿著運動服的小姑娘？」少年流露出微妙的笑容。

「就在你的眼前啊。」

「眼前？」

姜辰微微後退了兩步，再度環顧四周。

荒無人煙，風景雖然看起來繁華，可是卻瀰漫著死氣。

「什麼意思！」姜辰心生不妙。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奧特曼先生的覺悟吧！」

清道夫不再廢話，而是伸展手臂，露出肆意的笑容，一邊張揚地喊著，一邊身影飛速消失。

「站住！」姜辰抬起步子就要追，但是巨大的陰影卻籠罩了下來。

「昂！」

長著蜥蜴腦袋的人形怪獸從大廈之後一躍而出，朝著姜辰撲了過來。

「嘭！」

煙塵夾雜著四散的水泥碎片衝天而起，怪獸肆意地發出吼聲。

「嚇！」

一道光柱衝散煙塵，奧特曼掐住怪獸的脖子將它推開，接著意念席捲而出，清道夫已經完全消失了蹤跡。

「溜得這麼快？」

姜辰微微皺眉。

「啪！」

蜥蜴人尾巴一卷，抽在奧特曼的肩上，奧特曼只覺得右臂一疼，下意識就鬆了手。

「昂！」

蜥蜴人掙脫束縛，馬上上竄，張開大嘴，尖牙利齒朝著奧特曼狠狠一口咬了上來。

「嚇！」

奧特曼急忙後仰，險之又險地避過了蜥蜴人的咬合，接著鯉魚打挺起身，望著蜥蜴人擺起格鬥手勢。

「先把你解決掉再說！」姜辰大喝一聲。

「嚇！」

奧特曼清喝一聲，大步跨向蜥蜴人，速度之快，只是眨眼間便衝到了蜥蜴人身前。

「嚇！」

重拳揮出，直衝蜥蜴人的腦門。

「昂！」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蜥蜴人的脖子詭異地一扭，竟然避開了奧特曼的沖拳，接著，不退反進，再次朝著奧特曼咬來。

「嚇！」

右臂被蜥蜴人纏住無法動彈，奧特曼只好伸出左手，光能聚集護住手腕，去硬擋蜥蜴人的進攻。

「咔啦！」

一聲脆響，蜥蜴人強大的咬合力竟然差點將奧特曼的光膜撕的粉碎，如果沒有匆忙凝聚的光膜，這一下手不知道又要受什麼傷。

「嗚！」

蜥蜴人緊緊盯著奧特曼，咬住了便不放嘴，光膜寸寸皸裂的聲音響起。

姜辰皺眉。

他可不想被蜥蜴人咬一口。

現在他的右臂被蜥蜴人伸長的脖子纏著動彈不得，但是只要拉出光劍，就能將怪獸直接斬首。

「昂！」怪獸怒吼，咬合力再次上升，猩紅地豎眸充斥著負面地情緒。

「這豎瞳——」

姜辰瞳孔一縮。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小娜與他直視時，眼眸的顏色。

似乎……也是這個顏色？

他微微遲疑了一下，放棄了拉出光劍的想法。

「咔啦！」

但是緊接著，光膜破碎了，蜥蜴人用力一咬！

「嚇——」奧特曼倒吸一口涼氣。

「嗚——」

左手被怪獸死死咬住了！右臂也被纏繞束縛！

「嘭！」

奧特曼用力攥緊拳頭，想將怪獸抻拉開，但是蜥蜴人的柔韌性實在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時間，奧特曼陷入了兩難的窘境。

「滋啦——」

關鍵時刻，亞克隊趕來，見奧特曼陷入苦戰，一道激光命中蜥蜴人，蜥蜴人吃痛，高吼出聲，奧特曼右臂揮舞，用力將蜥蜴人甩了出去。

「嘭！」

蜥蜴人被扔出去的方向恰好是一棟大廈，蜥蜴人被砸進去，深深地嵌入其中。

「嚇！」奧特曼輕呼一聲，捂著自己的左手半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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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里世界？！」凌雨意外地喊著。

「很難想象里世界會是這個樣子的。」凌雪的眼神中也是泛著驚訝。

「小糖，收集數據。」李青雲下令。

「其他人，援助奧特曼！」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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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蜥蜴人的眼神，浪潮是從小娜的胸口中湧出來的，難道……」

姜辰用力掐著自己的左手腕，儘力地去忽略疼痛。

「里世界的侵襲可是植根於人類的惡意哦！即使這樣，你還是要站在人類的一方嗎？」

「你說那個土氣的小姑娘？她不就在你的眼前嗎？」

清道夫之前說過的話闖入到姜辰的腦海中。

「嚇！」

奧特曼攥緊拳頭起身，雙眸閃出光芒。

蜥蜴人的真身映入到姜辰眼中。

——正是緊閉著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昏迷的小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類……怎麼會是怪獸呢？」

姜辰心中疑竇叢生。

「昂！」

蜥蜴人鋒利的爪子破開牆壁，長長的蜥蜴腦袋伸出，朝著奧特曼拚命地嘶吼著。

它的胸口泛出天藍色的光芒，在它墨綠色的皮膚上非常顯眼。

「隊長！快看！是隙間！怎麼會出現在怪獸的身上！」唐筱糖驚訝的聲音傳入到每一位隊員的耳中，眾人不由得心中一沉。

外面世界的隙間會通向里世界，里世界的隙間，會不會通向外界呢？

「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怪獸！」

李青雲暴喝出聲。

「明白！」

流音號和驚雷號原本只是在高空盤旋，此時卻是加入了戰鬥，鋪天蓋地的火力朝著怪獸宣洩而去。

大廈傾倒，怪獸沐浴在火光之中，凄慘地哀嚎著，胸前的藍光芒也變得微弱起來。

奧特曼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一切。

「再這樣下去，小娜會死的……」

「但是，不能放任怪獸亂來……」

姜辰咬咬牙。

「管不了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