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惡劣

「怎麼回事兒？凌雪和凌雨的通訊信號消失了？！」

體育館外，紅色跑車之內，穿著鬆散的黃濤墨鏡往下一耷拉，瞪大了眼睛。

「小糖！」

「我正在追蹤信號！」

「隊長！」

「不要輕舉妄動！」

先是阻止了黃濤下意識地行動，李青雲看向唐筱糖，「可以查得到原因嗎？」

「如果真的和里世界有關的話。」

小糖眉頭微蹙，只能試試通訊器還沒有完全完成的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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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對勁。」

姜辰扶著憶雨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地說著，「憶雨，悄悄溜出去，北門那輛紅色的跑車內，有人保護你。」

「誒？」

憶雨面露驚訝，小聲地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可能，又被卷進里世界當中了。」姜辰解釋道，「之前我聯繫了黃濤，你出去把情報帶給他們。」

「只有我一個人嗎？」憶雨皺眉。

「現在場內，沒有受到影響的只有我們兩個人。」姜辰看著台上正在燦爛笑著的莫輕語，頓了頓，「不，也許是三個人。」

「你把情報帶出去，體育場中這麼多人才能獲救。」

「那你呢？」

「我要去找亞克隊的其他人，既然我們兩個沒事，他們也應該沒有受到影響才對。」

姜辰回答。

「好的。」憶雨微微點頭，準備離去。

「姜辰……你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局面了嗎？」

稍微遲疑了一下，憶雨又問道。

「這種局面我還是沒有料到的。」

姜辰愣了愣，回答道。

「如果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身陷險境！」

「不過，放心吧，大家一定沒有事的。」

「我會把大家，都救下來。」

憶雨環顧周圍坐著的面露狂熱的孫元他們，抿了抿嘴。

「嗯！」

隨後重重點頭。

「你也一定要小心！」

望著憶雨弓著身子，借著人群的遮掩小心翼翼地離去的樣子，姜辰深深望了一眼台上的莫輕語，隨後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討厭吵鬧的定時炸彈，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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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測到體育館有人出來了！」小糖抬頭，看向李青雲。

「黃濤！」

「明白！」黃濤直接驅車擋在了出來的人面前。

「是你？」

黃濤有些意外。

一輛紅色的跑車直接擋在身前，憶雨嚇了一跳，可是緊接著又馬上激動起來，在看到黃濤的樣子后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體育館裡面的人大部分都被控制住了！」

也不等黃濤問，憶雨就焦急地說著。

「他們的所有步調行動都像是機器一樣整齊劃一，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操控他們。」

「姜辰呢？他也被控制了嗎？」黃濤問道。

「不，姜辰沒有，他說他要接應你們，沒有出來。」

憶雨面露擔憂，「拜託了，請一定要把我的夥伴們救出來！」

「這個臭小子！」黃濤有些膩歪地抽了抽嘴角，「又這樣！」

說著拉開通訊，將體育場內的情況通報給隊長。

「也就是說，知道里世界的人會免疫掉那種未知的控制嗎？」李青雲摸著下巴沉吟。

「隊長，我查到凌雪姐他們的位置了。」小糖蹙眉，「不過，也許是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也許是通訊器被丟在了那個地方，他們的位置已經很久沒有發生變化了。」

「小糖，借著凌雪他們的裝備分析體育場內的情況。」李青雲沉聲下令，「亞克隊，出動！」

「黃濤，你先保護好那個女孩兒，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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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體育場後台，監控室旁邊的屋子。

凌雨昏迷到底，一身裝備被扒下來丟在一邊，凌雪依舊保留著意識，但是裝備同樣被卸，雖然並沒有被束縛，但是讓人有一種她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的錯覺。

「你是什麼人！」

凌雪瞥向身後，但是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動彈不得，連轉眼珠都感覺費勁。

「你可以叫我，操偶師。」

身後的黑影發出性別不明的中性笑聲，右手一抬，凌雪便感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去掐自己的脖子。

「里世界，還有有著智慧的存在！」

凌雪雙腿掙扎著，整個身體完全不符合物理規律地浮起。

——她是被自己掐得離地的，住手啊，牛頓爺爺在哭泣啊！

什麼？你說施加力量的其實是操偶師？

——那沒事了。

「你——有什麼目的？」

凌雪咬牙，掙扎地問道。

「來看演唱會啊，沒想到，看到了兩個不買門票就進來的人，理所當然地出手教訓一下。」操偶師笑道。

「什——么？呃——」

「——開玩笑的。」操偶師話鋒一轉，「我的目標可不是你們，但是誰讓你們的確會給我造成一點麻煩呢。」

「嘭！」

操偶師猛地鬆手。

「呼——呼——」

凌雪大口喘著粗氣，試著去彎動手指，卻仍然動彈不得。

「它是用手中的線束縛我的行動的，所以才叫操偶師嗎？」

凌雪默默地想到。

多虧操偶師的惡劣性格，凌雪剛才墜地時瞥到了空間中一絲不易察覺地白色絲線。

「得想辦法把那些線剪斷。」

操偶師藏身於藏青色的袍子之中，面容不清，聲音也沒有特徵，但是至少，摸清了它的能力。

凌雪眼睛瞪大，彷彿想要將操偶師的印象刻在腦海中。

「踏踏踏！」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

「喲！看起來又有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操偶師抬起頭來，右手一抬。

「呃啊！」

凌雪感到一陣大力襲來，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落在操偶師身前。

「閉嘴！」

操偶師躲在凌雪身後，融入到黑暗之中，低聲道。

「你想……幹什麼……」

凌雪瞳孔一縮，看到門口剎那間布滿了白色的絲線，想要開口，但是喉嚨聳動卻難以發聲。

「亞克隊的，照我說的做，不然，你和你的隊友，都得死在這個小黑屋裡。」

操偶師扭動凌雪的脖子，讓她看得到凌雨趴在地面上，手指伸出，指向前方的樣子。

「人類，都是惜命的，就算不惜自己的，也該惜自己親近之人的吧？」

操偶師低聲道。

「配合我，明白了嗎？」

凌雪望著凌雨身邊同樣布滿絲線的樣子，瞳孔微微一縮。

「你這絲線是做什麼的……」

「別看只是細小的絲線，但是，可以拿來操縱人偶。」操偶師輕撫凌雪的臉頰，「也可以，殺人。」

說著，凌雨身上一道血線飈出。

凌雨一動不動。

「凌雨！」凌雪瞪大了眼睛，怒吼著，但是由於被控制，只能發出很細微的聲音。

「看來暈的很徹底。」操偶師輕笑，「放心，沒有動他的要害，只是讓你見識見識我絲線的威力。」

「你到底想做什麼！」

凌雪怒吼。

「嘭！」

忽然，門被一腳推開，亮光闖入到屋子中。

姜辰驚訝地看著跪坐在中央的凌雪。

「是姜辰！他怎麼過這兒來了，不是讓他安心地看演出就好了么！」凌雪瞳孔一縮。

由於被操偶師襲擊，雖然旁邊就是監控室，但是凌雪他們還不清楚體育場的情況。

「凌雪隊長！」姜辰見凌雪這副樣子，下意識就想跑過去，「另一位隊員呢？」

操偶師手一緊，隨時準備拉動絲線，絞殺闖入的姜辰。

可是在即將踏足門口的時候，他停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凌雪警告的眼神。

「凌雪隊長。」姜辰微微撤了一步。

「發生……什麼事了嗎？」

「嘁！」操偶師不屑了一聲，真是警覺，正常來說不是應該趕緊過來查看情況的嗎？

「叫他進來。」

操偶師低聲道。

凌雪咬牙。

「你做夢！不可能！」

「喂！凌雪隊長！」見凌雪沒有反應，姜辰擔憂地喊道，「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狼狽地坐在地上？」

「……」凌雪默不作聲，只是在操偶師操控下做出一副要起身的動作。

「說話。」操偶師低沉著聲音威脅，「你想死嗎？」

「保護市民，是我的職責！」

「即使犧牲生命也沒有關係嗎？那你的隊友呢？他現在昏迷不醒，手無縛雞之力，只要我把絲線放在他的喉嚨上輕輕一劃，他可就——」

操偶師在凌雪耳邊輕聲低語，猶如惡魔呢喃。

「死了喲。」

凌雪瞳孔一顫，緊緊閉住了眼睛，絲線傳來的觸感提示著操偶師，這個亞克隊堅強幹練的副隊長。

——終究，只是個脆弱的人類。

「腳崴了什麼的都可以，或者乾脆叫救命。」

操偶師斗篷下的面容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決定再推她一把。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隨便發出一個音來，就可以拯救你和你隊友的生命。」

「為什麼……」凌雪咬牙，聲音嘶啞著道，「你明明可以直接衝出去殺了姜辰，還要這麼大費周章！」

「因為，這很有意思不是嗎？」操偶師伏在凌雪耳邊，眼中放出光芒。

「我啊，最喜歡看你們絕望的表情了。」

「……只要我把姜辰叫進來，我們就可以得救嗎？」微微沉默，凌雪握緊拳頭，問道。

「當然。」操偶師笑道。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守信。」

「喂！凌雪隊長！你可以回應我一下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辰的聲音再度高了一節，凌雪莫名的反應似乎讓他很不安。

凌雪抬起頭來。

「姜辰，抱歉。」她比出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