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後言九
百米內地面成冰，任何事物剛闖入這個空間，就立刻被凍成了冰塊，下一刻又因為承受不住冰力而直接化成了碎屑。這一幕，讓眾人望而卻步。
「怎麼辦？」卡牌也行不通，謝雨陽完全沒轍了。他看向郁司言，後者在眾人的注視下，一腳踏進了百米之內。
「！！！」
須臾的功夫，郁司言的雙腳被凍住了。冰霜還在蔓延，卻見郁司言手中的黑刃插在地面上，肉眼可見的紅色煞氣衝天而起。
片刻，郁司言身上的冰凍已然退去。
黑刃一揮，劍氣迸發，地面被切割出一道人行路來。四周的冰層與煞氣互相對峙，誰特不讓誰。
郁司言收了劍，走在前方。
謝雨陽等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走在黑刃開闢出來的小道上，能察覺到兩邊寒氣逼人。但那寒氣被煞氣阻隔，傷不到他們。三人對視一眼，不得不感嘆郁司言的手腕強大。
前面的郁司言速度很快，謝雨陽他們也不敢分神，急忙跟上去。
百米的距離，在沒有寒冰阻礙之下，他們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
巨門矗立在面前，人類站在它的面前，極其渺小。越是靠近巨門，越是能感覺到刺骨的陰冷之意。
十米範圍之內，就算是有煞氣保護，謝雨陽三人也無法靠近了。直覺告訴他們，再踏出一步，他們的血與肉都會被凍成碎渣。
郁司言看了他們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前進。
五米內，她站定。
巨門之上的怨氣極其濃郁，是她在怨鬼之地見過的最濃郁的怨氣。環顧四周，精神溢散，她在這裡並沒有找到另外的怨鬼。
所以，鬼王在哪裡？
「你在找我？」
突然，巨門之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道被怨氣包圍的黑影。怨氣太過濃郁，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顏與體型。
郁司言可不喜歡仰視別人。
數道卡牌飛出去，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下一刻，黑刃之上煞氣化作劍氣，穿梭空間，直指黑影。
對方輕咦一聲，一個旋轉，落在地上，繼而化解了煞氣攻擊。
煞氣與他身上的怨氣互相衝擊，一時之間對方的身影似乎都變得清晰了很多。
眨眼功夫，怨氣又凝聚，再次遮掩了他的體型。不過，那一瞬，也足夠郁司言看清楚他是男是女了。
一個白髮青年，血紅的瞳孔。
郁司言收回黑刃，打招呼：「不愧是鬼王。這百里之外，也就只有鬼王存在了。」
肉眼可見，卻窺探不到真身。
如此的鬼王，與之前的怨鬼，不能同日而語。
「你若是來說廢話的，那倒也不必，」鬼王嗤笑，一手扶著巨門的門框，一手攪動著四周的怨氣。
郁司言輕笑：「爽快，那我就直言了。」
「如何離開怨鬼之地？」
怨氣被攪動成各種形態，那般隨心所欲的姿態，更是讓鬼王增添了幾分神秘。他聽到郁司言的話，笑道：「也倒是巧了，我也要離開這裡呢。」
郁司言目光落在鬼王身體四周的怨氣上，目光一閃：「怨鬼之地的鬼王離開這裡，那怨氣也會離開吧。」
可想而知，怨氣入侵，外面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天下大勢本就將變。鬼氣、魔氣、仙氣、妖氣均存，再多一道怨氣，又有何妨？」鬼王反問。
從他這句話中，郁司言提煉有用信息。
鬼、魔、仙、妖，可真是齊全了。
這般一說，再加一道怨氣似是沒有什麼妨礙。但對人間而言，可就又多了一道災難。
似是清楚郁司言在想什麼，鬼王冷嗤：「從你們踏足這個世界開始，人間早已不是單純的人間了。與其此時掛心人間，又何必妄自涉足這個世界？」
郁司言不認可這話：「沒有我們的出現，你們仍舊是棋子。可現在不同，我們要破局，你們也要破局。可以說，此時我們應該是統一立場。大家彼此立場相同，又何必針鋒相對呢。」
鬼王：「你既然說我們彼此立場相同，那我離開這裡，你又何必多言。」
「不，我不是多言，只是想要一個保證，」郁司言還真無所謂鬼王離不離開這裡。
鬼王語調上揚：「哦？你要何保障？」
「你不是應該猜到了嗎？」郁司言沒有直說。
鬼王一笑：「立場一致？你倒是聰明。」
郁司言直言：「我也不貪心。在最後時刻之前，我想我們應該是立場一致的。」
「成，我便應你了。」鬼王扔出一個木牌
木牌被怨氣包裹，在距離郁司言半米外懸浮。
鬼王道：「帶著它，穿過這道門。」
煞氣包裹木牌，郁司言直接收了這木牌。她知道，帶著這玩意兒離開巨門，鬼王也會離開。
她能察覺得到，滿是問號的木牌內，有鬼王的神識。
「他們三個也要離開，」郁司言能自己靠近巨門，但卻無暇顧及謝雨陽三人。後者想要平安離開，還得鬼王放行。
鬼王也沒有多言，手中怨氣旋轉，十米外的謝雨陽三人只覺得身邊的陰冷驟減，試探著靠近郁司言，果真沒有異樣。
三人喜形於色，立馬靠近郁司言。後者目光在三人身上環顧一圈，最後發現有怨氣在他們周身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以至於十米之內的怨氣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多謝了，」郁司言道了謝，帶著謝雨陽三人徑直闖過了巨門，身影消失不見。
鬼王站在巨門之前，輕笑：「時隔千年，我終於要回去了。」
——
阮牧站在山巔，看著山下燈火摧殘的城池，神色淡漠。
跟在他身邊的木大爺凝眉看著夜空中的黑雲，神色不太好：「那朵雲，給我的壓迫很不好。」
阮牧收回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那朵陰云：「那應該是NPC所說的魔氣吧。」
看黑雲移動的方向，赫然是山下的人間城池。
木大爺問：「我們怎麼做？要插手嗎？」
阮牧搖頭：「他們不是說了嗎？城內有仙人。目前我們不宜露頭，NPC自己的爭鬥，我們還是少插手為好。」
這倒也是。他們下山的時候，留仙山的人也提醒過他們，不要妄圖插手人間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與其他玩家匯合，再做其他打算吧，」木大爺嘆氣。他倒是想幫NPC一把，但事與願違，只能眼不見心不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