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理想

不要去想，不要去問，也不要遲疑，按照命令行動，拼盡一切完成任務，為村子出力，用鮮血贏得榮耀，這是忍者的世界觀與人生觀。

「你在想什麼？」鬼鮫略能察覺到沉默的同窗在想什麼。

「在想我們的畢業考試。」鯉丸回過神答道。

「哦。」鬼鮫只答了一個字。

「沒什麼想法么？」鯉丸問道。

「你聽過鯊魚么？」鬼鮫笑了起來，嘴角露出尖牙。

「啊？」

「這種魚類從出生開始，在胚胎里依靠吃掉自己的兄弟，從而在母體內活下去，這就好像是我們的宿命。」鬼鮫的話語帶著點笑聲，證明他知道霧隱的畢業考試內容。

「好沉重啊！」鯉丸感覺心有點沉。

以前看火影的時候，鯉丸曾經嘲笑過鼬的愚蠢，但是此刻他想起來，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可笑，如果把自己換到他的位置，能幹些什麼？

「我們能做選擇么？」

鬼鮫反問的話，讓鯉丸徹底沉默，是啊！他們能選擇么？有什麼選擇？

不否認挺討厭鼬做過的事情，但是，他根本無法在村子和家族中做出選擇，因為村子和家族都在逼他，木葉也好，火影也好，宇智波一族也好，還是他的父親宇智波富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沒有人考慮他。

鼬如果選擇家族，結果就是宇智波一族叛變，挑起木葉內戰，最終其他村子趁虛而入，木葉和宇智波一族全滅。

而如果選擇木葉村，鼬的結局同樣很痛苦，因為那意味著他要站到家族對立面，而且村子未必能接受他，他的下場是裡外不是人，他就夾雜在這種兩難境地里。

鯉丸想，其實鼬是願意選擇家族的，他可以選擇和家族一起被木葉消滅，但讓他做出改變的是弟弟佐助。

因為對弟弟的愛，鼬選擇殺掉要叛變的全族，並且叛出心愛的村莊，只為了讓弟弟佐助能夠活下去，他甚至給弟弟安排了一條道路，讓他殺掉自己，繼承自己的意志，背負復興宇智波，成為保護木葉的英雄而活下去，只是在帶土的干涉下，沒能成功。

就和鼬一樣，長門、帶土、斑和蠍的黑化，大抵在於他們認知到世界和人性的冷漠，傷害他們的，從來不是某個人，或者是某個勢力，而是忍者的制度，有些選擇麻痹自己，有些想要改變這些，但是手法和結果卻讓人無力吐槽。

長門沒想過復活彌彥，帶土沒想過復活琳，因為他們已經知道，無論復活多少次，這個世界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因此他們決定摧毀這個世界，重定世界的秩序，或者是給所有人獨自虛構一個世界，無法在現實中找到和平，就全入夢去吧！

「其實我們有選擇的。」鯉丸心底思考了許久，對鬼鮫作出了回答。

「啊？」鬼鮫看著已經臨近的集合點，聽到鯉丸在沉默許久，突然出聲的話，不由愣了一下。

「總之，其實我們有選擇的，算了，不說了。」鯉丸剛準備張嘴，但是突然有點害怕和膽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霧隱村雖說還不是血霧之里，但這個地方的政策，給鯉丸心理帶來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小，他承認自己很害怕，同時又有點慚愧，感覺有點愧對前世的歷史課本。

五影大名，寧有種乎；水影，兵強馬壯可為之；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要與西風戰一場，遍身俱穿黃金甲。

無數個造反號詩，在鯉丸的腦海里過濾了一遍，讓他感覺渾身汗毛盡張，又心驚膽顫，霧隱可不是現代網路社會，鍵盤俠怎麼肆意都行，這種造反的話語行動，絕對要慎重又慎重。

「鬼鮫，你有什麼理想么？」鯉丸壓下自己的心緒，向鬼鮫問道。

「理想？」鬼鮫正望著四處匯聚來的同學們的目光，微微撇轉過來，有些意外。

「是啊！沒什麼想乾的事情么？」鯉丸問道。

「……聽說過忍刀七人眾么？」鬼鮫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

「知道，你想加入他們？」鯉丸點了點頭，霧隱保密主義盛行，幾乎所有上忍的資料都是保密的，唯獨忍刀七人眾是個例外，他們的資料是公開的。

忍刀七人眾，是霧隱豎立起來的典型，他們中有天才，有弒師殺兄的人，但是在霧隱，他們都是被人崇拜的對象，因為他們有實力。

鯉丸記得清楚，鬼鮫拿到了七忍刀中的大刀鮫肌，不過得到這把大刀的過程，不是太美好。

鬼鮫為了保護密報，不惜殺死一起執行任務的同伴，但是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上司西瓜山河豚鬼，竟然將村子的機密出賣給鄰國，因此他獵殺了西瓜山河豚鬼，從而得到了大刀鮫肌，也在同一時間，帶著徹底冰冷的心加入了曉組織。

「是啊！你呢？」鬼鮫沒有否認鯉丸的話，霧隱的忍刀七人眾，一直是大家崇拜的對象，他想要加入，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我希望，用我的名字來劃分一個時代，就像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歷史將因我而分為之前和之後。」鯉丸如願聽到了鬼鮫的問話，於是大聲把話說了出來，用吹牛的方式告訴所有人自己的野望與夢想，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

如果以後成了，這就是標誌，而如果不成的話，那麼就當這句話是吹牛吧！小孩子吹牛不犯法的，鯉丸是這麼想的。

對面的鬼鮫沒有回話，旁邊聚來的眾多同學們，將鯉丸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禁哈哈大笑，有相識的更開口：

「鯉丸，你可真能吹牛。」

「就是就是。」

「還把歷史分為之前和之後，呵呵……」

「有什麼大不了的，有本事，你們也能吹吧！」鯉丸饒是有成年人的心理，面對眾多小夥伴的嘲笑，也不禁有點臉紅。

「鯉……」對面的鬼鮫嚴肅的開口，目光抬起來，朝他的身後看去。

鯉丸看到鬼鮫的反應，不由第一時間向前跨了一步，避過背後探來的手，而後轉身看著身後中忍老師手中的苦無：

「反應不錯。」身穿傳統長袍，護額扎在右臂的中忍藤壺放下手中的苦無，臉上淡笑了一下。

「原來是藤壺老師啊！」鯉丸鬆了一口氣，目光並沒有從老師捉著苦無的手上移開，背後偷襲這種事情，老師美其名曰提高警惕性，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放心，剛才只是一個試探，對準的地方並不致命，不過小孩子，以後說話要注意哦！你一個霧忍，拿初代火影作為對比，不合適。」藤壺收起苦無，臉上皮笑肉不笑。

「是，我倒想拿初代目對比，不過情況不允許啊！」鯉丸感覺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但是嘴上卻沒放鬆，霧隱對情報把控很嚴，歷代水影資料都是保密的，禁止私下討論，除了從那些時代里走出來的忍者，新晉忍者恐怕連前兩代水影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事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