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沈莫言雙手背在身後,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朝他們走來,嘴裡還不停的念叨,「端木離這個老古董,收個徒弟還是那德行!」

「師傅。」

「先生。」

兩人恭敬的朝他行禮,他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抬手一揮算是受了。走到桌前,拿起南宮無塵用過的杯子,放到鼻尖聞了聞,露出一絲冷笑。

「那小子有救,用不著你擔心。」當他的眼光落到木子衿身上后,神色又是一變,「你真捨得把那丫頭嫁了?」

沈莫言知道木子衿是自己人,說話才沒留口德,只是任憑他怎麼看,都覺得不滿意。

「這也是無奈之舉。」南宮翎也知道不妥,可眼下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的確委屈!」沈莫言長了一副笑臉,即使對木子衿不滿,看著也還算和氣。

木子衿也是無奈,對此也不好多說。

「算了,反正又不是真要把那丫頭嫁了,你想幹什麼就干吧,我年紀大了,管不住你,自己看著辦吧!」沈莫言說完,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木子衿看著消失的沈莫言,想起他父親的話,說是他身邊有位不露臉的高手,暗中保護。那位高手應該就是這位,既然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又何必答應自己的要求。

南宮翎知道他在想什麼,並不打算告訴他,只好岔開話題,「我師傅他一向如此,並非針對你。」

木子衿看著沈莫言消失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我終於明白,為何我爹派去歷城的刺客都有去無回。」

木子衿也終於知道他父親為何看好南宮翎,扮豬吃老虎的看多了,都忘了真正的老虎什麼樣。

南宮翎知道他爹那麼做,是奉命行事,絲毫不怪罪,「幸得你父親時常光顧歷城,要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我。」

木澤派來給他練手的人,想必也是精挑細選,南宮翎知道,他是想鍛煉自己,所以並不生氣,而沈莫言收他為徒確是因為月離。

「王上說笑了。」

南宮翎看他一眼,起身走到榻前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夏欣然,「罷了,既然棋局已經開始了,總要準備準備。」

「明白!」木子衿退下后,只剩下南宮翎與夏欣然,徐家的女兒,血性不輸男子。只是不知道,相府把她送到他身邊是什麼目的,一個不受寵的嫡女,身上又會有怎樣的秘密。

所有人都以為是他要與相府聯姻,卻不知道其實是相府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只是這顆棋子該怎麼用,卻不是相府能左右的事。

閑庭,是他母妃出嫁前所居住的院子,因為嫁入皇室,這個院子才逐漸被人知曉。只是宮廷的水太深,迷霧太濃,即使能得一人心的她也未能倖免。

將夏欣然安置在閑庭,是想看夏家什麼態度,可惜夏家並沒有什麼作為。反倒是祁王,他的好二叔,安排了那樣一齣戲,是要給誰看?

祁王蟄伏二十幾年,不應該這麼沉不住氣,南宮景榮也不像個草包,那樣拙劣的手段,總讓他覺得是對方混淆視聽。

門外吹來一陣風,夾帶著一絲黑影,南宮翎頭也不回的對著那道側門說,「進來!」

只見一陣風吹來,也帶進一絲黑影,暗衛長韓秦站在他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著頭,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南宮翎站在床前,看著夏雨欣的眼神絲毫沒有變過,冷冷的朝身後人道,「查的如何了?」

韓秦說著遞上一副畫像,南宮翎接過打開看了之後,冷笑一聲,「怪不得!」

「派人去祁王府查一查,祁王妃的來歷,順便帶一幅畫像出來。」

韓秦領命后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像沒有出現過,沈莫言來時,禁軍沒有發現,讓他有幾分失望。韓秦到此,禁軍也沒發現,也讓他明白京都這些年,過的安逸了些。

……

奕王送南宮月離回到秦王府時,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沈莫言,離開歷城時,他還專門問過他。他說,要讓那丫頭歷練歷練,只要沒缺胳膊短腿就成,免得她總是目中無人。

本以為沈莫言不會來京都,沒想到他還是來了,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畢竟是月衡的女兒,這些年為了她四處尋葯,用盡一切辦法為她續命,其實他才將她當成女兒養了。

送南宮月離回秦王府後,奕王就借故離開,南宮月離知道他為什麼著急走,他們已經有些時日沒見了。支開身邊的侍女和管家,立即回了院子,看著院子被人動過的痕迹,不由得笑了起來。

走到門口,看著房樑上露出的衣角,「幾十歲的人還爬那麼高,也不怕閃著腰!」

沈莫言知道她長大了,這些把戲她一眼就能看穿,只好灰溜溜的從房樑上跳下來,「你個沒良心的,老子千里迢迢來投奔你,連頓飯都沒有!」

南宮月離無奈的看向他,如果哪天被人毒死,也是該!

「想吃什麼,我招待!」

「滿月樓,」沈莫言反覆念叨著這個名字,「正好去見個人。」

說完,兩人就悄悄出府了,沒驚動府里任何一個人,甚至都沒人發現她出了秦王府。

沈莫言這次悄悄來京都沒驚動任何人,導致所以人都以為他剛來,許久沒來逛過,看著稀奇的玩意兒,就拿起來瞧瞧,瞧好就讓人家包起來。充當馬夫的南宮月離,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回曆城。

「讓你陪我逛逛,就這麼不情願?」沈莫言看著她抱著一堆東西,一點也不體恤,反而變本加厲。說好的尊老愛幼,都是浮雲!!

南宮月離邁著沉重的步伐,使勁裝可憐,可惜沈某人不為所動,只好換個方式,「你說你在歷城什麼世面沒見過,怎麼一來京都就跟個土匪一樣,看啥啥稀奇?」

沈莫言一臉慈愛的看著南宮月離,眨眼的功夫,眼眶裡就泛起了淚光,「今天是我生辰,難得有件值得高興的事,我這一高興,就忘了你是女孩子。本來這些重活該為師來做的,可誰曾想,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作為徒弟,多擔待點能死嗎!」

這變臉比翻書還快,說的就是他,一邊說,還一邊裝模作樣的想替她分擔,可當他的手快伸到那些盒子的時候,就跟被燙了一樣,縮了回去。

走到滿月樓下時,她眼前已經堆積成山了,連門在哪裡都看不清,差點讓人給轟出去。

沈莫言也知道自己理虧,規矩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等驗明身份之後,滿月樓才派人將那些東西一併送到秦王府。

自她上次和南宮景榮喝過酒後,她來這就跟回家一樣,一切都準備妥妥的。

到了提前備好的雅間,所有人都退下后,沈莫言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字,「這有何不同?」

南宮月離頭疼的看了沈莫言一眼,心想;這老頭明明都知道,還問。

跟著也在桌上寫,「耍我呢!」

沈莫言抬眼瞪著她,她只好低頭認慫,寫了兩個字,「映月。」

還好他派人來探查過,這個叫映月的女人明著是祁王的人,暗地裡又是南宮景榮的人。像她這種牆頭草,處理起來最麻煩。

沈莫言一看南宮月離的表情,就知道她吃了虧,能讓她吃虧的可不簡單。他來這的目的不是吃飯,更不是為了擠兌她,而是為了見一個人,一個多年不見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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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落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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