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王死後南宮月離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后將一切忘的乾淨,不久後秦王妃突然病入膏肓,臨死前將南宮月離送往祁王府,又派人將一封信送到七皇子南宮翎手裡,讓他務必遵守承諾。
之後南宮月離被送往皇家別院,秦王妃病逝的消息一傳開,她和南宮翎就被送到雍國邊境的一個城鎮—歷城。
他們來到一家叫祁家客棧的院子,一同來的還有將軍府的小公子—木子涵,在這裡過著看似普通人的生活。
歷城是奕王的管轄地,與當今王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收到傳信的奕王,明面上並未過多照應,只是派人暗中保護。
祁家客棧地處偏僻,明面上是客棧,實際上卻是殺手訓練營,客棧的地窖里有座地下城,還有一道暗門,直通奕王營地。
十年後,王上急召,將南宮翎召回了京都。隨之傳來王上病重的消息,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她與木子涵接到召令后與奕王一同回京,過了太久她已經記不清曾經京都是什麼樣了,大多都是聽人說起。她不想回京都,也不想做郡主,只想做南宮翎的妹妹,一輩子待在歷城。
還未回到京都,王上病逝的消息再次傳來,死前將王位留給了南宮翎,而王後人選也定下了,是相府之女—夏雨欣。
這次回京的不只他們,還有離京已久的禹王南宮無塵,他看著與常人無異,只是走近了,那周身散不去的藥味兒在提醒眾人,他已病入膏肓。
南宮月離仔細觀察過他,看似孱弱,走起路來卻穩打穩實,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怎麼都與將死之人扯不上關係。
從小在歷城長大的南宮月離,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叔叔,南宮月離聞著他身上的葯香,感到莫名的熟悉。只是看到這麼康健的南宮無塵,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絕無塵。
聽說這位大名遠播的神醫,醫術可與藥王宮相提並論,只可惜常年蒙著面紗,外界盛傳是位女子。而她這位叔叔卻是個難得的美男子,縱使喪著個臉,也無法阻擋他的帥氣。
國喪一過,南宮翎成功即位,所有人都回歸正軌,只有南宮月離回到陌生的秦王府。府里的人很好,一個個都很和善,十年過去了,有人離開,有人留下,而她現在也只能暫時留下。
沒幾天宮裡就傳來消息,說是婚期已定,在兩月之後,夏雨欣要提前入宮學習禮儀,入宮前來找過她,人不錯。夏雨欣與普通的官家小姐不同,沒有女兒家的扭捏作態,溫婉大氣,讓她自愧不如。
無處可去的南宮月離,只好去找同她一起長大的木子涵,在京都她也只認識木子涵。
南宮月離去了晉王府,進府之後見到木子衿的第一眼,就覺得害怕,那種寒意讓人冷進心裡。木子衿的眼神太過冷清,讓她感到很不舒服,木子涵一來,就跟見了鬼一樣,趕緊帶她著離開王府,去了滿月樓。
南宮月離聽說木子衿有戰功在身,先王念其父駐守邊關數十年,護國有功,就封他做了晉王。而他是京都城裡有名的貴公子,長的也一表人才,早過了婚配年紀,卻遲遲沒有娶妻,著實讓人好奇。
木子涵卻笑說他哥是長子,又被封了王侯,正妻會由王上指婚,以前他哥跟隨父親駐守邊關,後來父親病逝,先王念及他父親的情誼,將他召回京都,守孝三年還未期滿,所以才會一直耽擱。這次雖說先王病逝,可與他們家並無太大關係,等王上大婚之後,他大哥的婚事也就不遠了。
滿月樓是京都城有名的酒樓,去的人非富即貴。他們初來乍到,還是頂著他哥的名義才進,帶路的小斯將他們帶去了二樓雅間,上了一壺好酒,和一些在歷城吃不到的糕點。
等小斯退下后,兩人對視一眼感慨道,「還是你哥/我哥會享受!」
話還沒說完,門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兩人的手緩緩的朝佩劍伸去,進門的是位女子,穿著半透的薄紗,手裡還抱著一把琴。兩人一看那身打扮,表現的異常緊張,反倒是那名女子,朝略施一禮,還朝他們露出一絲微笑。
南宮月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姑娘走錯房間了吧?」
她絲毫不理會南宮月離,自顧自的將琴放下,「我叫映月,與晉王乃是知己,聽說有人自稱是他弟弟,我便來了,今日一見,雖不及令兄,卻有幾分大將之風。」
她以我自稱,可見她的身份並非看到這般簡單,南宮月離難得被人無視,臉上有些掛不住,木子涵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嘲笑。
「月離姑娘即是我大哥的知己,又怎會不知坐在我面前的是誰,就連我大哥都不敢用這種語氣同她講話,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賤婢!」
木子涵越說越激動,甚至有了怒意。
而她並不生氣,反而淺笑出聲,接著道,「映月眼拙,竟未看出是秦王府的郡主,聽聞秦王妃貌美無雙,是京都難得的一見的才女,怎料……」
她沒有把話說完,關於南宮月離的身世,本就有諸多猜疑,木子涵氣的險些掀桌,南宮映月卻朝他重重的咳了一聲,這才罷手。
南宮月離冷冷的目光看向那個自稱是我的女子,在雍國女子地位向來不高,何況是滿月樓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怎麼不接著往下說?」
「映月怕接下來要說的,衝撞了郡主。」
看似柔弱的背後也說明,她並不簡單,結合多年被刺殺的經歷,南宮月離也沒將她放在眼裡。
南宮翎曾經說過,不管她是誰,她永遠是他最珍視的妹妹,只要她一句話,整個滿月樓可以一夜覆滅,不管背後那個人是誰。
南宮月離回京之後聽了一些閑言碎語,也知道自己身上有許多迷霧,「想說什麼就直說,免得日後再來麻煩你!」
「月離!」
她知道木子涵不想她聽到那些閑言碎語,可惜人言可畏,越是逃避就會有越多的人抓住這件事情不放,「無礙!」
「都說皇家別院是先王專門為當今王上的母妃專門而建的別院,可以說是皇室唯一一片凈土,郡主此番……卻讓我大開眼界。」
南宮月離冷冽的眼神朝她看去,而她從容的臉上並無一絲慌張,「你在廢話,我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
木子涵與南宮月離都暗自摸了一把冷汗,果然只有酒肆這種地方,才是消息流通的來源。
「郡主好興緻!」木子衿不請自來,怕是滿月樓的人怕他們鬧事,專門請來的。
木子涵見了他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反觀南宮月離卻只是冷冷的看著,瞧不出神態,要說身份南宮月離不過是個郡主,說起行禮,也該是南宮月離向他行禮才對。
木子衿裝的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看的兩人目瞪口呆,他們是見木子衿真面目的,只覺得背皮發麻,都想趕緊走。
「見過大哥,我和月離還有事,就不打擾了。」木子涵毫不顧忌形象,拿起佩劍用最快的語速說完,拉著南宮月離朝門外走,南宮月離也怕他哥,只是不像木子涵那麼明顯而已。
剛走到門口,木子衿就重重的咳了一聲,嚇得兩人撒腿就跑,剛出滿月樓,南宮月離才反應過來,剛才有多狼狽,恨恨的看著木子涵。
「你哥是鬼嗎!」
木子涵立馬懟了回去,「你還不是一樣,還有臉說我,我要離家出走,免得天天看他那張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