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異邦人

水筱颯太的房間中，破碎的推拉門依舊凄慘的矗立在那裡，房間里的三人卻不管不顧的在地毯上用剛才買來的零食開起了茶話會。

「她和我一樣，這裡都存在著描述了我們各自存在的【故事】。」

賽蕾嘉端坐在地毯上，慢慢的向還沒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水筱颯太介紹著自己現在知曉的信息。

「我的名字是…」

在餵給自己一塊香甜的餅乾之後，白毛從地毯上站起來。

「米特奧拉·艾斯特萊希，是位於最終台地盡頭的萬里圖書館，藝術多寶閣的司書。」

白毛如此介紹著自己，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恐怕會不明所以，以至於產生這個女孩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進而得出白毛怕不是的中學二年的疾病的結論。

「啊！」

但坐在米特奧拉面前的可不是一般人，水筱颯太有著充足的知識可以知道面前的白毛少女究竟是何人。

「是【追憶的阿瓦肯】，在進入最終區域之前的圖書館。」

水筱颯太所說的是一款發售依舊的遊戲，在這款遊戲之中攻略到最後的區域之前，會來到一個名為萬里圖書館的地方，而他面前這個少女正是當是遊戲中幫助主人翁的米特奧拉·艾斯特萊希。

「那個時候，米特奧拉是這樣說的…」

水筱颯太回憶這自己曾今遊玩這款遊戲時的記憶，激動的講述著那令他記憶猶新的場景。

「…【如果你能夠成功的話，請讓蒼藍再次回歸這片天空】」

米特奧拉也沒有否認水筱颯太的話，她也很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場景，只不過……

「然而，我自己完全沒有想為你的娛樂做些什麼貢獻，也沒有那個自覺。」

略顯冷淡的話語一下子就讓水筱颯太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他面前的並不是曾今屏幕上的虛擬人物，而是一個真實的存在，更何況這個存在還知道了自己曾經付出的所有努力，在現實中都只不過是在為了這些人提供娛樂罷了。

「對~對不起。」

想到這些的水筱颯太老老實實的低頭道歉。

「…我不太擅長對別人察言觀色，或許剛才的說法聽起來像是在刁難你，但我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實際上也不善言詞的米特奧拉根本就沒有責怪水筱颯太的意思，她只不過是在述說一個單純的事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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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老爹，你跑什麼啊？」

東京市杉並區太田黑公園中，肌膚黝黑，手持木刀的男子正對著半空大聲吼叫著，而在他的周圍儘是一片狼藉，更本看不出來這裡原本是公園，反而更像是地震后的災害區域。

「人都老了，精力可沒你那麼好，我就先回去睡了。」

半空中傳來一個人聲，明明說的像是喪氣話，可是他的語氣里卻完全感覺不到老者該有的虛弱感，那種精悍的口吻更像是一隻正在閉眼小歇的猛虎。

此刻，在距離地面足有30多米的高空中，身穿風衣，留著精細修剪后的鬍鬚，滿頭紅髮的壯碩老者正漂浮在半空中。

「那也得等我們打完再說吧！這樣不上不下的，我今晚會睡不著的啊！！！」

男子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紫發，抬起頭繼續對著半空叫喊著。

「那不如就乘著這個機會學學怎麼克制自己吧，年輕人~」

漂浮在半空中的老者連頭也沒回，留下一句話后便飛快的離開了這個公園。

「混蛋老爹！！！」

被留在原地的紫發男子看上去十分的氣憤，卻因為失去了目標而變得無處發泄。

他將自己手中的木刀泄憤一般的擊打在地面上，在地面與木材的碰撞聲中，一個不小的坑洞出現在地面。

在夜色中飛快行進的老者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個廢棄工廠的內部，從這裡早已滿是暗紅色銹跡的金屬器物來看，這裡恐怕已經被人廢棄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公主，帶那個男人過來這邊的世界真的好嗎？」

老者在走進內部一段距離之後便停住了腳步，他從風衣的內襯中摸索出一包香煙給自己點燃一根，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朦朧的煙霧裊裊升起。

「那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幫助公主你的類型，更像是會因為興趣來找茬的類型。」

老者看向廢棄工廠中央沐浴著月光的少女。

「不用擔心，布里茨。」

女孩閉著雙眼，微微太高下巴，似乎是在感受這月光的溫暖一樣。

「公主你不擔心那些人會來搗亂嗎？稍微縮小些範圍怎麼樣？」

布里茨繼續向少女進言，以他的經驗看來，少女這樣部分類型全部接觸的做法，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搗亂？呵呵呵……」

身著一身軍服風格服飾，被布里茨稱作『公主』的少女似乎是被逗笑了。

「布里茨，你還是沒有明白啊。」

少女睜開雙眼看向停留在陰影中的布里茨，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個舞台這麼龐大，區區幾個演員怎麼可能毀掉整個舞台呢？」

「……」

軍服的公主說著意義不明的言語，至少布里茨想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汝就在此稍作休息吧，吾要去帶領下一個演員了。」

留下最後一句話作為結束，軍服的公主重新閉上雙眼，她的身姿像是電視屏幕中閃爍的雪花一樣，逐漸變得模糊后消失不見。

待到公主再次出現的時候，她身處的環境已經不是那個廢棄的工廠，映入眼帘的光景更像是工業革命的時代，入目之處都是充滿中世紀風格的建築物。

然而相像的卻僅僅是風格與印象，這座一眼望不到邊的城市中並沒有工業革命時期的濃重污染。

有的只是乾淨整潔的石板街道，以及路上雖然繁忙疲憊卻充滿對未來憧憬的人們，你甚至可以在空氣中聞到飄來的淡淡花香。

唯一必須要指出的缺點，就是這座城市裡的濕度實在是太高了。

「……」

軍服的公主向遠處望去，幾乎每一座房子的屋頂上都有一根正在大股大股向空氣中排放著蒸汽的煙囪，從那接連不斷的樣子看來，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停下來才對。

想必那就是造成這座城市濕度極高的理由了。

公主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這座城市的標誌建築，一座高達165米的大廈頂上。

「這就是吾的盟友中意的世界嗎？」

公主的眉頭有了微微皺起的跡象，顯然這座城市的景象並不符合她的心意。

「神明用在巨獸的殘骸上建造了這個世界，祂用血和土按照自己的樣貌製作了人類，將他們撒播至大地上。」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影站在了這座大廈頂上，就在軍服的公主身旁。

「哦？繼續說下去。」

公主像是沒注意到這人一般，繼續眺望著遠處的景象。

「神明教導著人類，看著他們在荒野上一點點的建立起文明的雛形，可是在人類用自己的力量點燃第一束火焰的時候，祂就從人類的眼中消失不見了。」

人影帶著一張白底繪著血色紋樣的面具，顯露在外的長發十分怪異，外側是如墨般漆黑，內里卻是慘白的色彩。

「人類感到恐慌，但他們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們知道自己的神明並沒有離去，那份被神明賜予的紋章依舊在他們的靈魂中閃耀著光芒。」

他的上身只披著一件寬大的長袍，只不過卻十分的破舊，衣袖和下擺的位置都已經磨損成了鋸齒裝的樣子，有一些磨損的更加厲害的位置甚至乾脆就是布條。

「他們繼續在這片大地上生存著，甚至利用那份紋章的力量在千年後的今天創立出現在這樣的城市。」

他的下身穿著一條布料製成的長褲，和這人身上的長袍一樣的破舊，在褲腳的部分還沾染著許多的泥點。

「但是神明失蹤並不是毫無影響，這個世界中開始不斷出現一些效果極端的危險物，有些甚至只是單純的知道它們的存在就會莫名的死去或是消失，但它們所具備的強大能力卻讓人類著迷。」

他全身上下之後這兩件破爛的衣物，只是卻依舊看不到他的一點樣貌，除了那面具遮掩住了他的面孔之外，更多地是因為這個人全身都包裹這繃帶，從脖頸向下直到那雙沒有鞋子保護的雙腳，就連手指的指尖都包裹著繃帶。

「付出差點讓整個族群都滅亡的代價之後，人類終於選擇將這些危險物封印起來，並嚴禁任何人知曉危險物的存在，為此成立的組織就是『博物館』，專門收集、封印、監管這些指定封印物的組織。」

除過那一頭怪異的長發之外，這人將自己緊緊包裹在繃帶中，一點皮膚都沒有暴露在空氣之中。

「有趣，有趣~」

軍服的公主在身旁的繃帶男說完之後，終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他。

「那麼，你是誰呢？」

繃帶男也轉過了頭，面具下看不見他的瞳孔，只能看到兩顆腥紅的光點。

「你的靈魂里沒有神明的紋章，也沒有封印物的味道。」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

繃帶男面具下代表雙眼的腥紅光點更加明亮了。

「…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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