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與纖（鼠年吉祥^ - ^）

時間回到大概四五個小時之前的時間段，這個時候蓮還維持著隱藏自身的紋章，坐在家庭餐廳的一角偷聽這米特奧萊、賽蕾嘉和彌勒寺優夜之間的交談，而『九宮』則還在和青川的陪同下，與製作組的編劇進行著據理力爭。

就在城市中所有人都還忙碌的時刻，在一個大廈邊的小巷裡，一個人類的輪廓憑空被勾勒著，不一會人類的大致輪廓展現在空氣之中，之後便是五官、身材、衣物顯現出來。

最後他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用畫筆漸漸塗上了顏色一樣逐漸清晰起來。

出現在小巷之中的是一名人類男孩，他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年齡，還有些稚嫩的面龐卻已經沒有了孩童的天真，冷峻的臉上寫滿了不為所動的嚴肅。

男孩呆立在小巷中的空地上，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那雙黑色的眸子才靈動起來，好像一個逼真的人偶終於得到了生命一樣。

「……」

他抬起手帳做出虛握的動作，像是自己遺忘了什麼一樣皺起了眉頭，可是沒一會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

男孩用手向旁邊的空氣中抓去，不出意料的抓了空，但是他卻像是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一樣，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面色冷據的男孩一直重複了十幾遍這樣的奇怪動作之後，才終於在什麼都沒有的空氣中抓住了他期望中的事物。

那是一隻雪白細嫩的小手，甚至可以透過皮膚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但不知道為什麼這隻小手卻給人一種毫無生氣的感覺。

握著掌中的小手，男孩臉上的表情明顯舒展了很多，他抓著那隻小手拉扯著，想將手的主人也拉到自己身邊。

可是對方似乎被什麼極為粘稠的東西覆蓋著一樣，男孩拉扯的十分費力，好在最後他還是將小手的主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哈呼~哈呼~……」

出現在男孩身邊的是與他面容極其相似的女孩，女孩剛一出現便扶著自己的膝蓋彎下腰大口喘息著，看起來就像是溺水后終於被人拯救回岸上的落水者一樣。

「……」

而男孩則在女孩喘息的時候警惕的大量這四周的環境，周圍儘是他不認識的事物。

男孩身上穿著的是一身類似於陰陽師的狩衣，而女孩則一身上白下紅的巫女服，只不過他們的衣物都經過些許改造，變得更加易於行動，要是仔細的觀察，你還能隱約的發現他們的衣物上都綉著相同的圖案，那圖案是由兩個圓環互相套在一起構成。

他們的身後都背負著一件用白布包裹起來的東西，男孩背後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根長槍，而女孩背後的東西卻不容易判斷是什麼，因為被白布纏繞的東西呈現出一個三角形的樣子。

「哥哥。」

終於整理好呼吸的女孩小跑到男孩的身邊，腳上穿著的木屐踩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清脆響聲。

「沒事了嗎？」

男孩轉過頭看著女孩，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關心。

「嗯~」

女孩可愛的點點頭，腦後幾乎長及腳踝的髮絲被從肩膀的位置分成兩束，用兩根紅色的絲帶系起，在她點頭的時候，背後的長發也在歡快的跳動著。

「那就好。」

男孩打量著的女孩，確認她真的沒有在勉強自己后緩緩說道，他雖然是清爽的短髮，可在他的腦後卻有一束小小的髮辮，用和女孩同樣的紅色絲帶系起。

但是他們卻有一個相同又不同的特點，在男孩臉龐的左側和女孩臉龐的右側各有一束垂至鎖骨的髮絲，它們不像是其它髮絲那般柔順的黑色，而是一種鮮亮的血紅色。

他們的面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如果排除服裝和髮型的區別的話，幾乎無法分辨出他們兩人的不同。

「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這個時候，女孩也注意到了周邊環境的與她知道所有地方都不一樣，她用手掌在眉骨處搭起涼棚，踮起腳尖四下張望著。

「我也不知道。」

男孩沒有去管束女孩有些調皮的動作，而是站在小巷的黑影中注視著外面大街上的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路人。

「唉~？哥哥也不知道嗎？」

女孩對他的回答極其驚訝，彷彿男孩應該什麼都知道才是正常情況一樣。

「我又不是什麼都知道，在你里腦袋裡，我到底是個什麼物種啊！」

男孩給了捂著小嘴，瞪大那雙漂亮眸子的女孩一個白眼，他只是知道的多而已，這和『什麼都知道』差別大了去了。

「那我們怎麼辦啊？」

女孩感到為難似的敲敲自己的小腦袋，但男孩很清楚，那顆小腦袋裡面實際上空空如也，她壓根就什麼都沒想！

「……」

男孩思索著，他實在沒想到追著那個封印物最後到底的地方，居然會是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在他的記憶中，不論是帝國中，還是其它國家都沒有這種風格的造物才對。

「纖，你能感覺到零號留下的反應嗎？」

男孩看著身邊裝作眉頭緊鎖，實際上腦袋空空的女孩詢問道。

「啊？哥哥你等等啊。」

被男孩喚作纖的女孩聽到他的聲音先是愣了愣，而後才趕忙做出一副『我一直很認真』的表情閉上雙眼感受著什麼。

「唉？唉？！唉…！！！」

緊接著，纖小小的驚叫聲在男孩的耳邊響起，她抓住男孩的衣袖一頓搖晃。

「哥哥！千哥哥，大事不好了啊！」

「冷靜點。」

千抓住了纖的小腦袋，雖然兩人幾乎一樣的身高讓他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怪異，但好在他成功了阻止了自己唯一一身衣服變成布條的下場，之後才帶著無奈的語氣勸說道。

「到底怎麼了，慢慢說。」

「不見了，都不見了！」

纖臉上的驚慌卻沒有好轉，說出來的話依然讓千完全聽不明白。

「什麼不見了？」

千用兩隻手捧住纖的臉頰，並微微的向上提，直到纖踮起腳尖才能踩住地面的時候才停下來，這是唯一可以讓纖安靜下來的最終方式，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所以千的這番動作熟練無比。

「封印物，封印物的氣息不見了，全部都不見了。」

在千的動作下，纖果然不再胡亂擺動了，乖的像只被主人抓住命運後頸肉的貓兒，除了眨一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

千將纖的臉頰鬆開，纖的木屐踩在地面上發出啪嗒的響聲，在千沒注意到的時候，她捧住了自己有些泛紅的臉頰。

「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嗎？」

其實早在千剛剛出現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裡沒有任何封印物的氣息，那種遍布全世界的氣息好似都消失了一樣，所以他才會讓纖來再次確認。

「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面色如常的纖看著千，忽閃著大眼睛詢問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

千沉吟著，過了一會兒他才看向纖說到。

「目標不變，我們還是去找零號。」

千覺得自己兄妹倆既然是跟著第0號封印物才來到這裡，那麼零號一定知道也什麼才對，就算現在的情況都是其他的封印物造成的效果，那零號也比他們倆知道的要多。

「嗯~」

纖緊了緊后的白布包，跟著千的腳步走出了小巷外。

外面的街道人聲鼎沸，路上的車輛穿行不息，但這樣繁忙的景象中卻多了兩個格格不入的身影，打扮與穿著皆與旁人不同的兄妹倆成為了路人矚目的對象。

行人們雖然沒有太出格的舉動，但是看見他們的人全都被兄妹倆吸引了目光，有同伴的在相互交流著，獨自一人的則是仔細觀察著兄妹倆人，還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將兄妹倆的身影拍攝下來。

「哥哥，我們難道很奇怪嗎？」

纖拉了拉千的衣袖，頗有些不安的詢問道。

「……」

看著四周的人望向自己和妹妹纖的目光，千也知道了自己剛剛走出小巷的決定是錯誤的，但是在這麼所雙眼睛的注視下，他也不好帶著纖突然消失掉，而且那些人手中拿著的小盒子讓千的感覺很不好。

但千還是沒有貿然行動，畢竟這裡還不知道究竟能否聯繫上『圖書館』，萬一聯絡不上那後續的處理就會變得非常麻煩了。

咚~！！！

突然間，一陣巨大的碰撞聲在馬路中央響起，一輛轎車不知為何闖過紅燈與對面停著的車輛撞在一起，一陣陣黑灰色的煙霧從兩輛轎車的前蓋下冒出。

車裡的駕駛者拉開車門下來，罵罵咧咧的叫喊著，而另一輛車的駕駛者也走下了車，但他的神情卻十分的迷惘。

街道上的行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吸引了注意力，等他們在回過神的時候，早就已經看不到兄妹兩人的身影了。

路旁的高樓頂上，千合纖倆人無視十多米的距離在房頂間接連跳躍著，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著，而在千的掌心中一道紋章漸漸暗淡下來。

「咳咳，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在這裡祝福各位鼠年大吉。」

一身大紅新衣的『九宮』面色虛弱的鞠躬行禮。

「新年快樂！」

得到一件綉著金鳳呈祥圖案的旗袍作為禮物的纖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打招呼。

「大吉大利，團團圓圓，和諧美滿，財源廣進……」

蹦蹦跳跳的說著一大堆話的纖，被旁邊剛剛趕來的千按住了腦袋。

「……嗯，合家安泰。」

同樣也得到一件綉著金龍賜福圖案衣物的千，沉默了片刻后才追加了一句祝福。

「唔～唔～唔～唔～！」

在『九宮』的輪椅旁邊，被捆成粽子的蓮像只蟲子一樣扭動著，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友情翻譯一下，他說的是：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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