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期待

『嘶～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看著有點奇怪啊。』

作為感性領域的側面，賽克對於他人的情緒有著敏銳的感知能力，而此時他從藤乃身上感受到的則是喜悅和忐忑，只是賽克雖然具備這種感知能力，卻沒有進一步的聯繫能力，因為那些屬於艾伯特的理性領域。簡單來說，就是賽克雖然知道藤乃現在的心情帶著些忐忑，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感到忐忑。

『是有些奇怪。』

艾伯特做不到賽克那樣，能夠直接感受到他人的情緒。他只能通過賽克提供的信息，做出自己的分析，但這畢竟不是直觀的感受，所以大多數情況下，賽克提供的信息對艾伯特而言基本上沒什麼用處，艾伯特基本都是從他人的言語和行為上來分析對象的心理。

用大白話來說，完整的艾伯特還算是正常人的範疇的話，那麼被分離之後的『艾伯特』就是個『鋼筋直男』，而且還是沒救的那種。

『從藤乃的行為來分析的話，她似乎…對我有某種期待？』

結合藤乃此時的反常行為，艾伯特判斷出藤乃應該是在期待他做出某種反應，可是艾伯特卻不知道藤乃究竟在期望自己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大概是吧？咱看這丫頭的眼神好像也這麼個意思。』

賽克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不時會回頭偷看自己的藤乃，確實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些許隱藏的含義。

『那麼問題來了，丫頭究竟在期待什麼呢？』

『……不知道。』

走到這一步，基本上就是艾伯特的極限了，被迫成為『鋼筋直男』的他，壓根就想不明白藤乃在期待自己做些什麼。

『要不…咱換個角度想一想？』

此時，他陪著藤乃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眼見著藤乃回頭偷看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且眼神中還染上了一絲失落，賽克不由得如此向艾伯特建議著。

『換一個角度嗎？我試試吧。』

儘管沒有賽克那種直接感受他人情緒的能力，可是艾伯特卻還是能看出來藤乃現在的行為與之前存在的不同之處。

在賽克沒什麼用處的配合中，艾伯特全力對藤乃進行著分析，儘管他不覺得有這麼做有的必要，但考慮到藤乃對自己來說是當前階段十分重要的『材料』，稍微滿足一下藤乃，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

『嗯……會不會跟她現在的服裝有所關聯？』

總是走在自己前面，會時不時地回頭偷看自己，以及每次遇到些小攤位，就會小跑著過去俯身挑選，卻到最後什麼都沒有買。結合這些『證據』，艾伯特能想到的具備最大可能的解釋就是這個了。

紫色的長發被發圈在腦後束成馬尾，上身是白色的小襯衫，在領口處裝飾著大大的領結，在黑白分明的百褶裙下，用深色的長襪包裹著雙腿，腳踩著褐色的圓頭皮鞋，腰間系著一條小圍裙一樣的服飾，緊貼腰間環繞一圈后，在腰后系成大大的蝴蝶結。

與以往保守端莊的裝扮不同，今天藤乃的打扮才符合她這個年紀。

（沒錯，說的就是一破的那張圖！沒有抽到的上網自己查去）

『可能…吧？』賽克並不能像艾伯特那樣做出分析，他只能做到直觀的感受而已，所以並不清楚艾伯特的分析到底是不是正確的。『要不…咱試一試？』

「……」

沒有行動。雖然被分割成了兩部分，但本質上依舊是同一人的艾伯特和賽克，都十分討厭不確定的選擇。可就眼下來說，除了對最有可能的選擇進行嘗試之外，剩下的對應手段也就只有視而不見了。

『算了～試試吧，反正錯了也不影響什麼。』

注意到藤乃眼中的失落越發濃郁，艾伯特還是決定按照賽克的建議嘗試一下，反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藤乃的情緒會變差而已，對艾伯特而言，這並非什麼值得重視的後果。

「衣服。」

「嗯~！」

『哦～咱好像猜對了。』

艾伯特僅僅只開口說了一個詞而已，賽克就從藤乃那裡感受到驚喜的心情在悅動，還有那以雷霆之勢抽死失落情緒的濃郁期待感。

「自己搭配的？」

藤乃現今的衣服都是艾伯特之前買來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在商場進貨的時候，並沒有這套衣服才對，現在藤乃穿在身上的衣物，都是導購推薦給他的不同款式服裝中的一件而已。

「嗯～都是艾伯特買給我的，我自己試著換了些，怎麼樣？」

藤乃在艾伯特的面前轉了一圈，將自己精心搭配的服裝展示給他看，然後在期待中夾雜著一些不安，等待著艾伯特的回答。

「不錯，很漂亮。」

還是一如既往沒什麼起伏的言語，不熟悉的人一定會認為艾伯特是在撒謊，要不是藤乃已經熟悉了艾伯特的說話方式，恐怕也會這麼想吧。

「謝謝～」

儘管有些害羞，藤乃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教養，只要能夠無視她臉上的紅暈就好。而她的步子也重歸以往那種落後艾伯特半步的習慣。

「先去一趟橙子的事務所，然後再回去。」

旁人的目光中充斥著『這麼好的一妹子，怎麼就便宜給了這麼一根蠢木頭』的妒恨目光中，艾伯特語氣不變的對藤乃說著。

「知道了。」

艾伯特自己倒是從來都不在乎這些路人『甲乙丙丁』對自己的看法，而藤乃從小受到的教育，也能讓她在表面上做到處變不驚。（僅僅只是表面上而已）

伽藍之堂。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炸彈魔的【未來視】已經被兩儀式殺死了，而他本人也被趕來的警察給救走了，沒有其他外力介入的話，今後不會再有『炸彈魔』的存在了。」

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艾伯特將這次事情的原委告知蒼崎橙子。

「事情到這個地步，委託可以算是完成了吧？」

「啊～啊～完了完了，都這樣了，委託人大概也會滿意吧。」

蒼崎橙子按著手裡的遊戲機，打從艾伯特開始講的時候，她就沒有抬起過一次頭，視線被遊戲機牢牢地把控著。

「那就好。」

艾伯特到也不在乎蒼崎橙子的表現，就像他不怎麼在乎炸彈魔一樣，蒼崎橙子恐怕也不怎麼在意這份委託。

這件事情看似危險，實際上就算是讓黑桐干也上，最後的結果也是十拿九穩，唯一讓艾伯特弄不清楚的只有一點，蒼崎橙子為什麼會一定要讓自己接手這個委託。

誠然，艾伯特和蒼崎橙子訂立下的自我強制徵文中確實有輔助事務所工作的條目，當初蒼崎橙子說得也能算是理由，但這些理由卻經不起推敲。艾伯特覺得蒼崎橙子之所以要讓自己接手，一定還存在著其它目的。

只是這個目的……艾伯特卻想不出來。

「那麼～其他的呢？」

蒼崎橙子搖晃著手裡的遊戲機，眼神玩味地看著艾伯特。

剛才艾伯特講述的過程十分完整，有關於炸彈魔的一切都沒有漏掉，但這卻不意味著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就像是一幅畫，少了畫框，畫依然是畫，可是畫框依然有存在的必要性。

「還不確定。」

艾伯特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儘管自認已經做出了嚴肅認真的表情，可在旁人看來，他的面目從來就沒什麼變化。

「總之我確實在他那裡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但對他的調查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什麼。」

「那就隨便你吧。」

蒼崎橙子對於艾伯特究竟發現了什麼並不是很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東西早已經抓到手了。

通過之前對艾伯特的觀察，她已經確定了艾伯特絕對和當初的那個人有所關聯，艾伯特所行使的家傳魔術不少地方都與那個人有著共同之處。要知道一個家族的家傳魔術可不是魔術界通用的魔術，它們就像是指紋一樣，充滿了只有這個家族的特點，而既然斯塔家的魔術和那個人有所關聯，那麼她接下來會將調查的重點放在斯塔家的過往上。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揪出來！』

「你要是有了什麼結果，再告訴我也不遲。」

蒼崎橙子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手裡遊戲機上。

「可以。」

既然蒼崎橙子主動選擇插手，那麼艾伯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再怎麼說人家一個冠位，也比自己這個連級別都沒有的三流強太多了。

『喂喂喂～橙子的情緒有點奇怪啊，咬牙切齒中還帶著些滿足感？這算是什麼？』

賽克將他的發現告知艾伯特，而艾伯特只是默默地記下這一點而已，沒有過多的去追問，也沒有深入去探查的安排。他不清楚蒼崎橙子對自己究竟有何目的，只要不是危害到自己，或者干擾到他要做的事情，他就沒有對這一點追根究底的必要。

「對了，人偶在你不在的這兩天里，狀況有所下滑，從明天開始你要記得繼續來我這裡給人偶補充魔力。」

蒼崎橙子頭也不抬的對艾伯特說著，完全不能讓人感到放心。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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