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這地方眼熟啊
黑桐干也離開了事務所,儘管他沒有對艾伯特明說,可艾伯特知道黑桐干也是打算去調查巫條大廈的自殺事件了。對此艾伯特表示無可奈何,明明自己前腳才警告了他不要隨便摻和進神秘的問題里,結果這傢伙後腳就把自己的勸告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艾伯特也沒有阻攔黑桐干也的想法。都是個成年人了,黑桐干也想做些什麼,難道還需要有人來管著才行嗎?
在黑桐干也沒離開多久,艾伯特也離開了事務所,魔力已經恢復了差不過了,該去查一查總是在背後搞鬼的人究竟是誰了。
黑商或許並不算是那人的重要棋子,在對黑商進行調查的過程中,艾伯特基本上沒有發現什麼疑點,就連黑商進貨的渠道雖說也是走的黑市暗道,但實際上卻也符合水面下的規矩。要不是艾伯特一早就檢查出黑商的身份有問題,單從這些結果來看,他還真是個正兒八經的黑商。
有了這個前提之後,那些看似合理的流程就顯得十分詭異了。明明整個過程都能十分順暢地進行流動,可偏偏身為關鍵點的黑商本人對此卻一無所知?
調查出的結果越是合理,就越是讓艾伯特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其他人在控制著,而這個人或許就是艾伯特要找的那個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查探,艾伯特好歹算是找到勉強能算是線索的東西。那是一段錄像,一段在雨夜中拍攝到得十分模糊的錄像,畫面中身為『黑商』的男人急匆匆地走進一家醫院,與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擦肩而過。而就在這個時候,『黑商』莫名地停住了腳步呆愣在原地,之後才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曾短暫呆愣過一樣,匆匆走進醫院內部。
中間停滯的過程十分短暫,短到基本上沒有被其他人察覺到異常,如果不是艾伯特注意到男子在與『黑商』擦肩而過的時候,手勢出現了一個微妙的變化,恐怕也察覺不到那人的問題所在。
唯一令艾伯特感到可惜的是,那段影像的質量實在是太糟糕了,再加上本就是夜晚還下著小雨,從錄像上根本就看不出來那人的長相,能勉強看出他手勢的變化還是艾伯特察覺到不對,從而反覆檢查的結果。
這樣一來,艾伯特手中能夠追蹤到那人的線索就只剩下了一個,那晚『黑商』曾去的醫院。
『哦呀~這破地方看著可真眼熟。』
在醫院的院牆外,賽克眯起了雙眼打量著眼前這家看不出任何問題的醫院,他感覺有點焦躁,這家眼熟到不得了的醫院,讓賽克下意識地提高了警惕,他莫名有種彷彿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的錯覺。
「……」
艾伯特倒是沒有體會到賽克的那種焦躁感,但從現狀來看,他不認為有誰能不露馬腳的將自己引導到這裡來。可是對於賽克的警惕,艾伯特也沒有忽視,畢竟他一個多月之前才剛剛來過這家醫院。
『但要說這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點吧?』
眼前的這棟人來人往的建築物正是兩儀式曾經入住的那家醫院。對於賽克說法,艾伯特找不到任何可以印證這一點的證據,卻也不覺得自己的伴身賽克是精神過敏,只能將這個疑點默默記下,待以後再來研究。
「走吧。」
艾伯特從來未曾設想過自己還會踏入這裡。時隔一個多月,醫院內部還是一如既往地接待了大量病患,一樓大廳中的護士雖然還稱不上是腳不沾地,卻也是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他沒有去打擾那些已經忙得快要爆炸的護士和醫生,而是徑直走向了位於醫院角落中的檔案室。
理論上來說,艾伯特是完全沒有走進醫院檔案室的資格,但托今天醫院十分繁忙的福,這一路上基本沒有人注意過艾伯特,讓他連魔術都省了下來。
艾伯特來到明明是在上班,卻在悠閑地喝茶看報的老頭面前說道:「你好,我想查點資料。」
「這樣啊,你想看點什麼資料?」
一點魔力的靈光在老頭的額頭上閃過,儘管被打擾到『休息時間』的老頭有些不愉快,卻沒有拒絕艾伯特的要求。
只不過,雖有他臉上的不愉快就更加濃重了,因為艾伯特提出的要求居然是醫院某一天里所有的記錄,以及影像資料。於是在艾伯特捧著老頭在低聲罵罵咧咧地的緩慢動作中遞來的一大堆資料,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開始慢慢翻看起那堪稱一座小山的紙堆。
需要檢查的記錄太多,於是艾伯特和賽克開始分工合作,由艾伯特去檢查那些紙面記錄,而賽克則去看當天的影像資料。至於會不會被管理檔案室的老頭髮現?沒關係,早在艾伯特接過那堆東西的時候,他就不記得艾伯特了,甚至無法注意到正有人在那邊翻弄著醫院的內部記錄。
『就是這個人吧?』
將電視上播放的影像暫停,賽克在指著其中的一個人影說著。
「…嗯,是他。」
艾伯特從那堆紙山中抬起頭來,細細打量著被賽克暫停住的畫面。順著賽克所指的為止,艾伯特看見了一個十分眼熟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裝,身材壯碩,正是艾伯特所尋找的那個人。
只是…就算是醫院內部的監控畫面,依然受限於技術和設備的原因,畫面模糊得厲害,基本上屬於那種看上去像,但壓根沒辦法進行實際比對的狀態。但好在通過影像記錄,還是能夠知道男人當天在醫院中的整個過程,他並不是來這裡就醫的,而是來這裡看望了什麼人。
艾伯特從那堆紙山中找出當天的來訪記錄,對比影像記錄中的時間和被看望的病患,很快便找到了對應的名單。
巫條霧繪和荒耶宗蓮。
前者一直都在這家醫院中住院,而後者則是記錄中自稱是對方父親的好友,前來看望自己的『侄女』,甚至還代替其已經過世的家人,代繳巫條霧繪至今為止的所有治療費用。沒錯,巫條霧繪數年的住院已經治療費用都是對方繳納的,而奇怪的卻是,這個叫荒耶宗蓮的男人,卻僅僅只來看望過巫條霧繪一次而已。
『所以是巫條霧繪有問題,還是這個叫荒耶宗蓮的男人有問題?』
艾伯特將那些記錄資料歸還,順便抹掉了老頭的記憶之後,離開了醫院的檔案室。既然其他的資料中已經沒有了這個叫荒耶宗蓮的男人的記錄,那麼繼續在那堆紙里埋頭苦幹,就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了。
「恐怕是兩個人都有問題。」
這個叫荒耶宗蓮的男人是否就是那天對淺上藤乃下手的人還不明確,眼下能夠確定只有三點。一、荒耶宗蓮就是『黑商』背後的人;二、荒耶宗蓮能過行使魔術,或者其他神秘手段,且至少能做到修改他人記憶和認知的程度;三、巫條霧繪對荒耶宗蓮來說有著某種價值。
『所以,咱現在要去查的就是這個叫巫條霧繪的女人?』
「嗯。」
荒耶宗蓮的線索到這裡基本上算是斷了,取而代之的是巫條霧繪這條線,雖說這人八成是荒耶宗蓮的棋子,可艾伯特眼下也只能順著對方這條線去查了,另外就是回去之後讓華爾斯給在家的羅潔說一聲,問問她知不知道有個叫荒耶宗蓮的魔術師。
來到醫院的大廳,這裡已經冷清了很多,忙碌的護士和醫生們也沒有他來的時候那麼多了,想必是趁著人少的時候都去休息了。看看外面已經漸漸落下地夕陽,艾伯特猶豫了一會後,向醫院樓上的住院部走去。
既然來都來了,那他就去見見這個叫巫條霧繪的女人。
從護士站中正在享用晚餐的護士那裡打聽到巫條霧繪所在的病房,艾伯特徑直向那裡走去。
『嘖~這還是真是…近啊。』
停在巫條霧繪的病房門前,艾伯特側目向走廊更深處望去,僅僅隔了幾個房間的位置,就是兩個月之前,兩儀式曾住過的病房。
「說得對,這實在是太巧了一點。」
艾伯特現在也覺得賽克的預感並非毫無邏輯。從艾伯特之前查看的記錄來看,巫條霧繪住院的事情就是荒耶宗蓮安排的,也就是說,荒耶宗蓮很可能是故意將巫條霧繪安排在兩儀式的病房附近?
不太清楚,眼下艾伯特所掌握的信息中不能證明這一點,同時他也想不通對方這麼做的道理。
「但如果這個叫荒耶宗蓮的男人真的是故意這麼做……對方的目標很可能並不是藤乃,而應該是兩儀式才對。」
『……卧槽!那豈不是說咱一直都在給橙子和兩儀式打白工!!!』
站在巫條霧繪的病房門前,艾伯特很是猶豫。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實際上艾伯特完全沒有插手到這件事裡面的必要性,就此收手反而能夠避免和荒耶宗蓮這個實力不明的魔術師對上……但如果猜錯了,那此時收手就會導致他和藤乃的處境十分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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