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你丫怕不是假的吧？
儘管艾伯特心中已經對荒耶宗蓮的實力有了很高的預估，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被魔術協會封印指定的魔術師，而且還是能夠『逍遙法外』的那一類。
「事情怎麼就變得這麼棘手了？」
指尖揉搓著詛咒湮滅后殘留的最後一縷氣息，艾伯特冷靜地思考著今後的對策，就算因為羅潔送來的消息，已經讓賽克那邊慌的不成樣子，但好在對艾伯特這邊並沒有多少影響。
「唯一的好消息是荒耶宗蓮目前沒有什麼動靜的樣子。」
然而這個好消息卻沒辦法讓艾伯特感到安心，荒耶宗蓮待在觀布子市之中，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絕對有其目標所在，眼下的平靜更像是暴雨前的寧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織好的那張漁網就會撒下來。從目前的局勢來說，艾伯特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荒耶宗蓮撒下漁網之前，逃離荒耶宗蓮的捕獵場。
「可這張漁網什麼時候會撒下來又成了問題所在。」
無論是最開始藤乃那次，還是隨後炸彈魔那次，哪怕是最近才剛剛解決的巫條霧繪的問題，艾伯特一直都沒弄明白荒耶宗蓮到底想做什麼，明明很多地方都有這傢伙的影子，但最終能抓住的也就只有對方曾經插手過的痕迹而已。
所以荒耶宗蓮究竟會在什麼時候收網，又會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實在是個難以判明的疑點。
「只能趕緊做完事情，然後立刻離開觀布子市了。」
荒耶宗蓮是肯定不是艾伯特一個三流魔術師所能對抗的，一旦對方的目標真的是藤乃，那艾伯特只能帶上人跑路了。
然而，最重要的時間卻沒辦法確定，雖說他在巫條霧繪那邊留下了後手，可這種小手段能不能起到期望中的作用還不好說。
「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荒耶宗蓮的目標是兩儀式，這樣的話無論是我還是藤乃都算是置身事外了。」
艾伯特自然有想過乾脆把荒耶宗蓮的事情加工一下，然後甩給兩儀式和蒼崎橙子算了，可這種連他自己都還沒有確定的情報難以取信於人，所以哪怕是艾伯特推測荒耶宗蓮的目標可能是兩儀式，也沒有將自己調查出來的信息告訴任何一個人。
「我只是過來拜託橙子修復一具人偶而已，這破事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棘手了？」
利用公寓的卧室臨時改造出的魔術工坊中，艾伯特苦悶地揉著眉心，他不得不承認，在推測出荒耶宗蓮作為魔術師的實力之後，他一直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緊迫感，如果不是人偶的修復對他而言太過重要，恐怕艾伯特早就帶著人偶和藤乃從觀布子市離開了。
「唉～為今之計只能是加快進度了，無論如何都要趕在荒耶宗蓮收網之前，離開這座城市。」
艾伯特不想去賭荒耶宗蓮的目標到底是藤乃還是兩儀式，從羅潔的來信中得知對方乃是被魔術協會指定封印的魔術師之後，他也收起了暗中調查的心思，萬一要是打草驚蛇了，跳出來的恐怕不是什麼毒蛇，而是惡龍才對。
念及此處，艾伯特的目光不由得放在牆邊的角落中，那裡放著的是艾伯特從祖宅中帶來的陳舊皮箱。
「話雖如此，卻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說著，艾伯特來到牆邊解開了箱子上的皮扣，從裡面摸索出一本書來。僅僅只是時間上的賽跑並不能讓艾伯特感到放心，他還需要給自己增加一些額外的手段才行。而對於現在的艾伯特而言，最好的手段就是他現在捧著的這本書——《異命契約：製作與詳解》
現在的艾伯特已經完成了家族魔術中三個修習階段，已經有資格接觸家族傳承的【影魔術】中的最後一個魔術【異命契約】了，但作為接觸家族真正的傳承【虛數】之前的最後一道關卡，【異命契約】的難度和危險性，絕不是之前三個階段所能比較的。
儘管他已經在羅潔的幫助下完成了【異命契約：伴身】這個最為特殊的魔術，可若是真正開始修習【異命契約】，其中的危險也並不會降低多少。
按照艾伯特原本的計劃，他應該在一到兩年之後，才會開始接觸這個魔術，但奈何形勢比人強，艾伯特現在所面臨的情況令他迫切地需要一個特殊的陰影生物來幫助他渡過這段時間。
『喂喂喂！冷靜點啊！咱媽可是把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咱這玩意有多危險了，憑咱現在的實力可不一定能保證安然無恙啊！』
發現艾伯特拿出的書是什麼后，賽克火急火燎地在精神領域中嚷嚷起來。作為能夠直接控制【伴身】的他，對於【異命契約】這個魔術的危險程度遠比艾伯特有著更為深入的印象。
「但這個已經是目前我能拿出的唯一的手段了。」
艾伯特很清楚自己現在還達不到羅潔要求的水準，可眼前的事態確實讓他別無他法。
「荒耶宗蓮的布局明顯是早已完成，就算不提實力的差距，現在再想去破局也已經晚了，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跟對方搶時間，只要能在這之前離開觀布子市，不論荒耶宗蓮的目的是什麼，需要的人究竟是藤乃還是兩儀式都無所謂了。」
『咱明白你說的意思，可是【異命契約】這個魔術一旦失敗或者出錯的後果，咱媽可是無數次的提著咱的耳朵說過了，難道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賽克的語氣顯得急躁無比。【異命契約】中的『異命』二字便是這個魔術最大的危險所在，別看這個魔術被歸類【影魔術】，但從魔術的作用機制上來講，這個魔術的一部分已經涉及到了虛數空間，而虛數空間本身不可測的特性，正是這個魔術最大的危險來源。
「我當然明白。」
艾伯特語氣平淡，可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在反省的樣子。
作為一名魔術師，家族的研究方向更是虛數這個課題，作為其傳承人的艾伯特自然無比清楚虛數空間的危險性，作為存在於實數領域的生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知零點對岸的虛數空間中到底有些什麼東西，這就誕生了虛數空間的不可測。
而【異命契約】的作用機制，便是在現實中最接近與虛數空間的陰影中，提煉出極少量屬於虛數的特性，並以此為基礎製作出一個存活於影子當中的生命體。但其危險性也正是來源於此，提煉虛數特性自不必說，誰知道提煉出來的究竟是虛數特性，還是虛數空間的中其他什麼玩意，而後面構築生命體的這一步危險性則更上一層樓，利用虛數特性製作的生命體，必然會吸引虛數空間中的東西，至於被吸引來的究竟是個啥？
按照虛數空間不可測的特性，那真的是只有天……哦不，對魔術師來說是只有根源才知道了。
【異命契約】一旦出現失誤，最好的結果就是製作出來的生物發生暴動，脫離魔術師本人的掌控，最嚴重的結果就是魔術師本人被虛數侵蝕，那就徹底沒救了。
『草！明白還打算去做？！咱倆到底誰掌握的才是感性領域啊！你丫怕不是假的吧？！』
賽克真的要炸了，明明艾伯特掌握的才是理性領域，為啥瘋起來比他還要命？
「先聽我說，我有辦法規避一部分危險性，首先和我關聯最深的你可以幫助我在儀式過程中判別誤差，這是第一重保障。」
『我去！感情在這等著我呢？別忘了咱可不是正兒八經的【伴身】，咱們的那個【伴身】從一開始就是個沒腦子的智障！』
「但你依然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不是嗎？」
『……我不否認，但有一點你必須清楚，咱可做不到正常【伴身】的檢測精度，畢竟咱又不是真正的陰影生物。』
「那也足夠了。」
艾伯特表示對這一點不在意，他還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彌補。
「接著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我不打算用【異命契約】製作出什麼強悍的陰影生物，反而在我的預想中，它應該越弱小越好，這一點剛好又可以規避掉一部分風險，越是弱小的陰影生物，越是難以被虛數空間中的未知捕捉到。」
『這……你說的這些咱認同，但故意製作出弱小的陰影生物有什麼用？想要對抗荒耶宗蓮不是應該製作強大點的生物才對嗎？』
賽克不解艾伯特的想法。
「我們打得過荒耶宗蓮嗎？」
艾伯特並沒有回答賽克的疑問，反而拋出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來。
『廢話，肯定打不過啊！』
賽克在自身司掌的精神領域中翻著白眼，要是能打得過，他何必還要跟艾伯特爭吵這種問題。
「那你覺得我們製作出來的東西就能打得過荒耶宗蓮？」
『額…』
想都不用想，那肯定不可能啊！
即便到現在為止，艾伯特和賽克都沒有親眼見過荒耶宗蓮本人，可單憑收集到的情報，也已經讓他們深刻的認知到自己在荒耶宗蓮面前就是個菜雞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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