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兇手

藍思追藍晟夜到了大廳，只有魏無羨在等他們，藍忘機不知去了何處。

「思追，你可以走了。」魏無羨說。

「魏前輩，可是……」

魏無羨冷漠地說：「出去。」

「是……是。」藍思追有些無措，只得先退出去。

「魏前輩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藍晟夜說。

魏無羨握著陳情，一雙眼睛中映出藍晟夜的影子。

不得不承認，如果非要說薛冥是姑蘇藍氏的先祖，只怕能證明的也只有那天生近乎完美的冰雕玉琢的面容和清冷氣質了。只是薛冥的清冷中帶著戲謔和邪異，而藍晟夜，少了那普藍色的點綴，褪去了那逼人的邪煞之氣，更多了些屬於姑蘇藍氏的浩然。

「晟夜，你可還記得你在姑蘇藍氏有多久了？」

「您……只想問這個嗎？」

魏無羨輕笑一聲，有點後悔把藍湛支走了，本來是擔心在薛冥身邊會出什麼事，但現在看來，他在這老傢伙面前似乎就沒掌握過主動。

「如果你是想問關於這幾天的命案，我告訴你：我毫不知情，就這樣。隨你信或不信，我都接受。」

「你以為我會怎麼做？」魏無羨問。

藍晟夜答：「你會做你認為正確的事。」

兩雙眼睛對峙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藍思追又回來打破這一幕。

「魏前輩，不好了，黑霧又出現了！這次直接跑進了雲深不知處里，已經傷了好幾位長老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魏無羨看了眼一臉平靜的藍晟夜，「晟夜，你……」

「魏前輩，你清楚現在應該做什麼？我不會亂跑的。」藍晟夜平靜依舊。

有一瞬間，魏無羨感覺藍晟夜比薛冥還要恐懼。

當魏無羨到了的時候，這裡似乎早就完事了，藍忘機正和藍曦臣說著什麼，看神情不是好事。

「怎麼了？」魏無羨走過去問。

藍忘機說：「先前那股黑霧進了雲深不知處，襲擊了藍氏的長老，我本想徹查，結果叔父執意由他接手，不許我與兄長深入。」

魏無羨說：「藍老先生這樣做，確實有些反常。能確定那股黑霧是……」

「不是薛冥。」藍忘機說。

「你那麼肯定？」

藍曦臣說：「現場都留有極重的怨氣，並留有陰鐵的痕迹。無數證據都指向晟夜，感覺太刻意了，薛冥沒有那麼蠢。而且，我感覺他最近有些不太對勁。」

「何處不對？」

藍忘機說：「後山的冷泉突然升溫，並且發黑。」

「陰鐵。」

「不錯，正因如此，姑蘇藍氏大半長老都在那裡下了靈力極強的血契封印，在他們遇襲后，封印也就跟著被削弱了。在那之前，只有藍晟夜曾經被人見到出現在寒潭洞口。」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薛冥在他體內操縱他？或者是他一直以來都在欺騙我們所有人？」魏無羨說，「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為了陰鐵，他大可以直接拿走，又有誰能攔得住他？」

藍晟夜又爬上了屋頂，聽著屋裡人的談話。

「你這次乾的有點過火了。」藍晟夜說，沒人看見他身邊，坐著一個身穿靛青色長袍，普藍色的長發和廣袖飄帶隨風飄蕩，彷彿隨時便會散去的炊煙。

「你也懷疑這是我乾的？」薛冥似乎並不生氣。

「除了你還有誰？」藍晟夜瞪了過去，「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除了我沒人看得見你，卻總是給我惹麻煩。而我也只能裝傻給你收拾，更別提上次你險些炸了寒潭洞的事，這次呢？你又想幹嘛？」

「呵呵呵呵呵，別生氣嘛，首先，這次看起來的確是我乾的，但這麼漂亮的活我巴不得承認，不會像現在這樣推脫。如果說這世上有誰能做出這樣的「傑作」，應該只有兩個了。一個可能死了，而另外一個，說不定現在他就在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