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記名弟子

「……松樹？松樹也不錯，可以嘗試一下！」太沖捻著鬍鬚說道。

衛羽寧見太沖態度隨意，有點不安地問道：「師父，真的可以嗎？如果失敗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就沒有機會築基了？」

「褪去體內凡塵之氣，是為築基。築基的標準是肉體能夠收納靈氣而不散，這樣才能鍊氣為液，煉液為丹，煉丹為……算了，現在給你說這個有點早。還是說說眼前的築基，觀想法靠的是以意為先，重悟性，但觀想法不是唯一築基之路，還有肉身修鍊築基之路，以體為先，不過那是笨人的法子，耗時耗力過多，而且極難成功，如果你真是個笨人，我也不介意幫你肉身強行築基，不過，真到了那個地步，後面的修行我就不會管你了！」太沖翻了翻白眼，不耐煩地說道。

「明白明白，這樣我就放心多了！」衛羽寧沒有絲毫難堪之處。築基期有實打實的一百二十年壽元，為了這種好福利，誰還在乎尊嚴。在地球上，這絕對是高壽了，所以，只要築基，那就是賺了。

太衝倒沒有對衛羽寧的表現有什麼看法，他活了兩百多歲，看過了太多的人，有謙虛的，有傲慢的，有笨拙的，有聰明的，有豪爽的，有小氣的，等等等等，但這些表象都不是決定一個修行者能夠走多遠的關鍵因素，事實上，隨著修為愈深，太沖越來越對什麼才是天資感到迷惑，如果非要說一點感悟，那些看起來不務正業的人反而會境界更高。

如果對照這個標準的話，眼前這位雜役弟子倒是挺符合的，完全不像一位修行人的修行人，這是太沖對衛羽寧的看法。

「對松樹有什麼具體要求？我可以為你做個法術幻影。」太沖問道。

「隨便吧，只要是按照真實的松樹做出來的都行。」衛羽寧說道。

「什麼？真實的松樹，這個要求可不低！不過既然你說隨便，我就弄個盆栽松樹吧！看看這個怎麼樣？」太沖指著屋角桌子上的一個盆景，那是一個山石盆景，面積臉盆大小，裡面的松樹長在半山腰上，屬於袖珍級別的，不過一指長短。

整個盆景有山有水，有樹有草，水是流動的，樹葉隨風飄動，整個盆景沐浴在金色光芒中，充滿了勃勃生機。衛羽寧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東西。

「裡面的松樹是真實的松樹嗎？」

「這是個法術物品，裡面自成一個小世界，雖然全是由靈氣組成，但和真實的世界別無二致，它是宗門第一代老祖的作品，說它是宗門的最大秘密也不為過。」太沖說道，但是口氣中全是寂寥之意。

「最大的秘密？那怎麼會放在這個地方？」衛羽寧指了指簡陋的房間，好奇地問道。至少從表面上看，這個房間就是傳功房丹藥峰駐點的一個普通內間，唯一特殊點的就是內牆靠著一塊山石。

「秘密是最大的秘密，但是……不說也罷，現在當個盆景看看就好，而且，這東西不止一個呢。至於安全，這裡是傳功房，每天都有融合期的宗門高手坐鎮，宗門內比這個地方更安全的可不多！」

太沖單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棵小小的松樹從盆景中飛了出來。松樹雖小，但是仔細看過去，須毫畢現，和活物沒有區別。

衛羽寧再看向盆景，裡面的松樹還在，但不知是不是錯覺，籠罩在盆景上的金色光芒暗了少許。

太沖把「松樹」置於功法書內，隨後又教授了衛羽寧如何用意識打開法術幻象。

兩人一教一學，一問一答，不知不覺半日過去。

「能教你的就這麼多了，雖然你的很多問題非常愚蠢，但是，你的好學精神值得鼓勵。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去找我，平時我在蓮花峰的傳功房修鍊。」太沖說道。蓮花峰是九座山峰中的最高峰，山頂常年積雪，是宗門總部的駐地。

「您是承認我這個徒弟了？」衛羽寧高興地問道。

太沖皺著眉頭，一臉便秘的表情，思考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可以先收你為記名弟子，不過，你不要太過張揚，否則……我就把你逐出師門。」太沖說完，站起身子，今天的課程也結束了。

衛羽寧跟著站起身子，隨太沖走出房間。

兩人在傳功房門口分別。衛羽寧一直目送太沖消失在前方路口拐彎處，這才準備離去。

「羽寧，等一下！」一個聲音從屋內傳出。一位身材微胖面容慈祥的老頭跑了出來，他是傳功房丹藥峰駐點的管事，虛夜長老，是宏字輩的師父輩，融合初期修為，如果不是太衝過來，就應該是他來教授衛羽寧第一次修行課了。

「虛夜……前輩，有什麼事？」衛羽寧現在的正式身份是雜役弟子，就算是碰到清字輩都要喊師叔的，所以，他也搞不清該如何喊虛字輩老祖了，乾脆以前輩相稱。

「太沖師叔真的收你為弟子了？」老頭笑眯眯地問道。

「是啊，不過只是記名弟子！」衛羽寧實話實話道。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太沖師叔多少年沒收弟子了，你可不要讓他失望啊！喏，你是木系靈根的，這個給你！」說著，虛夜遞給衛羽寧一柄奇怪的佩劍，黑沉沉的木質手柄，綠色的劍刃，乍一看，彷彿是一棵小樹。

「好劍！」衛羽寧誇讚道，並不是他能分辨劍的好壞，而是這柄看起來很小巧的劍居然非常沉，甚至比同等大小的劍還要重一些。

「這把是虛柔師妹的佩劍，她是我的……好友，當年我們師兄弟幾個一起遊歷極天海，好不快活，可惜……對了，她還有一個身份，和你一樣，也是太沖的弟子。」虛夜依舊笑眯眯的，不過語氣沉重了許多。說完，他拍拍衛羽寧的肩膀，回到屋內。

衛羽寧發了一會楞，這才離開。他突然感到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壓在了他的身上，本來他對這個世界是沒有牽挂的，也有隨時離開的打算，但是此刻，他和這個世界彷彿有了一點聯繫。

下午時間，衛羽寧從清雲師兄那裡得到了宏樂的工作安排，照料山頂「葯鋤石」邊上的一塊日陽草地。

日陽草屬於生命力極其頑強的一種靈草，喜陽喜風，在多陽乾旱多風的山頂生長再合適不過。

阿牛對衛羽寧的新工作非常羨慕。因為照顧靈草除了除草捉蟲上肥等輕鬆工作之外，最繁重的任務就是每天要從丹藥峰谷地擔水到葯圃，而日陽草是比較少有的喜旱植物，每七天灌溉一次就好了。

沉下心來的衛羽寧感覺日子過得飛快，一個月時間很快過去。而宗門也迎來一件大事，青鸞宗和雲隱宗十年一度的聯姻大會即將舉行。

衛羽寧表現出來的修行天賦還不錯，在眾入門弟子中中等偏上，雖然沒有築基，但已經算是合格的修真者了。如何辨識穴位，如何觀想，如何運行法術線路，如何吸納靈氣於肉體，煉器原理，煉丹原理，等等等等，這些本來對他很神秘的東西慢慢開始展現了真容。

春節不太平，瘟神到處行。諸君勤洗手，病魔無蹤影。準備儘快正常更新，多存點稿子，春節期間分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