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樓
()妓寨老闆
春滿,如其名,滿春色,門裡隱約漫步走著的,儘是形色各異,卻同樣國色天香的女子。胤E東瞧瞧西看看,回頭朝身後那人招招手,「小二,過來過來,你確定這裡是金陵排名第一的妓院,別是唬我們的,欺負爺沒去過妓院是怎的!」現在的胤E,雖然臉上的嬰兒肥還依稀可見,但成家后的他,臉上的神色卻起了變化。
此時,胤E頂著一張糰子臉,對小二素麵說著話,幾分頗戲劇化的嚴肅臉孔讓小二又是一個激靈,心道,原想這位比那位九爺好說話些,可原來還真是一胎生不出兩樣,這骨子裡的味道竟是一樣的。店小二想想脖子縮了,若不是為了那十兩的賞銀,他才不會這麼好心關了店不去休息,而是陪著這幾位大爺到春滿來眼饞。
「我的爺,就算天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騙您三位不是,這春滿啊的確是妓寨,卻同別處的妓寨不同,至於哪裡不同,你們進去就知道了,此地不是小人這種身份呆的地方,小的就先行告退了。」說完,那小二便揣著剛剛得來的銀子,撒丫子跑不見了。
胤E一陣氣惱,正想抬腳追去,卻被胤禩伸手攔下了,「既然人家不願,我們也不必強求,進去看看就是了。」看出胤禟對此處帶著明顯的執著,胤禩便也沒多說,隨他就來了。自從皇阿瑪對明珠的態度如此,胤禩憋悶在心中一股氣就這樣一直壓著,憤憤難平,他一定要做人上人,這樣明珠才不會受欺負,想想以前古靈精怪的女孩,如今那副模樣,胤禩就是一陣揪心。他恨,他真恨,恨康熙對母親的無情,恨康熙對明珠的狠絕。所以,他要……
胤E拽拽胤禩,「八哥,九哥已經進去了,我們也進去。」氣性來得快,走得也快的胤E撓撓頭,早把小二的事忘乾淨了,對他八哥如是說。胤禩點點頭,兩人相約著走進門去。
在門外看著,這春滿就與旁的不同,沒想到,這一進去,就更加的出乎了兩人的意料。這第一點不同,就是旁的妓寨出門相迎的往往不是老鴇媽子,就是脂粉小姐,而這春滿迎接的卻是兩個清麗女子,見他們進了,一打帕子就是一屈膝,「春滿歡迎爺。」說完,也不過來應承,而是繼續對後面進門的人如是問候。
胤E愣在那裡,這還是他第一次遭受如此「冷遇」,不一會兒,眉頭就皺了起來。「八哥,你說這是什麼意思啊?」他嘴一咧,十分不滿的看著胤禩。再看胤禩,雖也迷糊,神色卻比老十淡定許多。「看看再。」正說著,迎面竟走來幾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廝,看那整齊的衣著打扮,竟是店裡的人。「幾位裡面請,你家唐公子已經定好了房間。」
這個唐少爺自是指的九阿哥胤禟,等胤禩和胤E隨著那就其中一個小廝進了一雅間時,正見胤禟端著一個青花瓷杯,轉著杯沿出神。「九哥,這裡根本就不像青,你見到幾個姐兒了,在京城咱可是見過陣勢的!」胤E坐在凳上,翹著腿說話,很不滿的歪著嘴。
「是很不一樣呢……」胤禟放下杯子,品著嘴裡的茶香味道后抬起頭,正想叫小二去把老闆叫來,不想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人聲。
「怎麼回事?」胤E伸著他本不十分長的脖子,朝門外伸。「怎麼回事……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對這個幾分天然呆的弟弟,胤禟總是很無力感。就在二人說話時,胤禩已經抬腳邁出門去,二人見了,也相繼跟了出去。
門外的情景,與普通的妓寨情況很是不同,因為被打罵的不是那千人枕萬人壓的姐兒,而是滿身肥油,爆肚湉湉,一看就是吃食過剩的主兒。胤禟出去時,只見一個小廝正給一旁站的一個姐遞帕子擦著臉,顯是哭過的。這景兒,幾位阿哥還真頭回見,在這地界,又不好放□段深問,只好悄悄旁觀。被壓在地上的豬肚子處境狼狽,卻依然語氣強硬。「我舅舅位居道台,你們敢壓我!不就是一個小娘兒們嗎,還只能看不能碰了,哪裡來的道理,爺有的是錢,爺今天還就要她了,你們給句話,錢不是問題!」
豬肚子被倆下人壓著膀子,神氣卻依然不減。按照幾位阿哥的思路,這男人說的也沒錯,正常妓院里,給的起錢的還不就是大爺,還不就是想幹啥就幹啥。幾人正好奇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小廝摸樣的人快走幾步進來,「老闆來了,老闆來了!」
隨著小廝一聲叫喚,胤禩轉頭望去,而胤禟也滿眼期待的看向小廝剛剛跑出來的拐角梯口。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抹淡綠色水裙輕擺著出現在他視野里。「呦,這是怎麼了?我說各位爺都是來這尋樂子開心的,怎麼就這樣了呢。」
胤禟聽到聲音,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她,可那茶里隱約的果子味道的確是以前明珠給他吃過的。不錯,無論是茶里的還是這妓寨里的茶里,都隱約的帶著果子的味道,這絕對不是巧合,是明珠,可眼前的人。
一個一身束腰廣袖水綠羅裙女人,踩著繡花布鞋慢慢移著,走到那人近前,「嘖嘖嘖,好好玩不就得了,」說著,她彎下腰,伸手挑起豬肚子的下巴,「你看現在多難看……」一旁明顯是豬肚子朋友的人看這架勢,想了想,裝著膽子湊到跟前,「蒼老闆,我這朋友是外地的,我還沒和他說店裡的規矩,你看能不能?」
那人哈著腰,躬在女人面前,懇求。這人到底是誰,一個女人,有多大的勢力,可以到如此地步,胤禩幾人產生了共同的疑問。「既然馬老爺這麼說了,就念他初犯,我不追究了,不過你們都記得,我這春滿里的姐兒,不是你們想叫陪就能陪的,陪不陪,我們說了算!」擲地有聲幾句話后,那女人笑了下轉身離開。
豬肚子明顯還有不滿,被放開時,還想上前去追究,不料卻被他朋友一把拉住,「你消停些,這不是你可以找事的地方。」「這位仁兄,不知這春滿到底有和教誨,我們也好注意。」胤禩朝侍從示了個意,那人忙上前拱手問道。
「別問多,只記得一樣,這裡的是姐兒選客,不是客選姐兒。」那人說完,就攙著豬肚子往門外走。只能姐兒選客,不能客選姐兒。這是哪來的規矩?雖然對青妓寨無甚好感,但胤禩還是對春滿這個特殊的規矩皺了皺眉。
兄弟三人各懷心思的回了包廂,剛坐下沒一會兒,屋外就魚貫進來三個女子,均是絕色,只不過這三人的心思似乎對美女沒多大興趣。胤禟正準備招手把人趕走時,門外一個侍衛突然急匆匆跑了進來。「爺,京城府里急件!」說完,恭謹的遞上一個蠟封信箋。
胤禩接過撕開一看,臉色登時變了。「八哥,出什麼事了?」對胤E的話,胤禩沒回答,而是把信轉手給了胤E。
「哎呀,小碗給我添了個兒子,嘿嘿。」胤E剛剛傻笑兩聲,就停住了。「八嫂昏迷不醒,這,八哥……」
胤禩嘴唇被咬的很白,半晌說,「我要回京!」「可是八哥,杭州那邊的災情……」想想只辦了一半的差事,胤E面帶難色,這次本就是皇阿瑪刁難,這個節骨眼上……
「明珠如果有事,一切對我都無絲毫意義了……」胤禩微垂著頭,喃喃。
「好,八哥,我們就回京城,皇阿瑪若有刑責,一切兄弟同你一同承擔。」胤禟心裡一緊,走過去,拍拍胤禩的肩。「好兄弟。」胤E雖有顧慮,無奈兩位哥哥均已決定,只得遵從。
「得了,要瘋一起瘋,天塌下來,我們一起頂。」
幾人邁步出了房間門,小廝見了忙過來應承,「幾位爺可是有什麼不滿,怎麼剛來就要走?」
「家中有事,需急行。」幾人也不多做解釋,出了門,等著馬匹。
胤禟站在那裡無聊的看著四周,夜空很靜,只有幾顆星星在那裡眨著。一個黑影就在這時蹭的從胤禟頭頂略了過去,胤禟一個激靈,好眼熟。
「九弟,走,回去收拾東西。」
「啊?哦,來了。」胤禟看著剛剛的地方,應承著。
幾人回了住地,待隨從把行李整理好了,胤禟卻在這時突然抬起頭,「八哥,我有事需要在此停留一段,你們先回,我辦完事去杭州那邊看看,也好有個計較。」胤禩愣愣的看著胤禟,冷靜下來想想這也不失是個最好的辦法,於是點點頭,「九弟一切小心。」「是,八哥,你也當心,回京的事最好暗中進行,避免引起老爺子的注意。」
送走了胤禩,胤禟再次折返回來,站在春滿那依舊燈火通明的大門前,他心裡百感交集,剛剛沒看錯的話,那個黑影應該是只猴子,自從明珠落水,孫午飯那隻猴子便也一起失蹤了,如果那真是午飯的話,那麼是不是明珠……
與此同時,春滿后宅一間卧房裡,剛剛那個綠衣女子抱著個小猴走了進來,「你還真沒猜錯呢。」
作者有話要說:厚著臉皮求花,求收養,最近身體不大好,刪了寫寫了刪的,更新慢了,鞠躬道歉,厚著臉皮求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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