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漢服拍攝
十月三日，陳辭一行五人按時趕到大致談好合作的漢服服裝店。
服裝店是一個三層的獨棟小樓，能在市區里有這麼一棟小樓，由此可見這家服裝店還是挺有實力的。
小樓裝修走的是古風，畢竟就是賣漢服的，店門上一塊牌匾，上寫著「定心猿」三個字。
「定心猿？」陳辭抬頭瞅了瞅，似懂非懂。
這年頭，古裝店的起名都很有趣，幾乎清一色的從《楚辭》、《詩經》、《唐詩宋詞三百首》等等經典書籍里翻找出幾個字或者一兩個詞，稍微拼接一下，這就成了！
不用糾結名字具體是什麼意思，八成老闆自己都不太清楚，反正有內味就成了，客人們大多數在乎的也就是第一眼看過去的那個意境和格調，沒人會真的翻書看看這名的出處由來何處、字含詞意是否妥當。
進店報上名字，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很快出面接待，很是客氣的自我介紹一番說是店鋪的經理，姓徐，然後說是攝影室正在準備中，先帶著大家在店裡參觀一番，給大家講解店裡的各種服裝，熟悉下店裡漢服的風格樣式，等拍攝的時候心裡有個方向。
「之前聽說過咱們店的名字嗎？有買過咱們店裡的服裝嗎？」徐經理領著大家邊走邊聊。
「沒有！」李芷道。
「那你們以前經常穿漢服嗎？都穿哪幾家的漢服？」徐經理又問。
「我們之前只穿過漢家、霞客、雲生、寒鴉社幾家的衣服，其他的很少關注。」李芷很直白的回他。
李芷說的這幾個名字都是漢服圈裡最頂尖也是前沿的幾個服裝店，那怕陳辭這個以前不怎麼關注漢服圈的人也聽說過這幾個名字。
陳馳之所以知道這幾個名字，並不是因為看見李芷穿過漢服，事實上他和李芷認識這麼長時間裡根本就沒有見她穿漢服，只是偶爾聽說她喜歡漢服，家裡有幾件漢服服裝而已，而是因為這幾家店每個季度都出一些穿著他們最新品服裝的美女寫真。
陳辭關注的並不是他們推出的服裝好不好看，而是他們選擇模特的眼光很是符合陳辭的口味，讓人情不自禁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實不相瞞，陳辭電腦里隱藏的『學習資料』文件夾里還有其中幾位的立體影像呢！
徐經理被噎了一下，臉上尷尬一閃而過：「額，穿過漢服就好，都是圈內人，咱們就好說話一些！
我來給大家簡單介紹下吧，咱們定心猿是個二十多年的老店了，主要走的是現代漢服路線，目前簽約的服裝設計師有二十多位，都是很有實力，有著個人成熟風格和作品的業內大家……」
他在前面講著，陳辭跟在後面邊聽邊看，這還是他第一次逛漢服店呢。
服裝店裡擺放的漢服大多數已經和陳辭從古裝劇那裡殘存印象的幾種傳統的襦裙、深衣、襖裙差別很大，有著各種現代服裝和傳統漢服的融合痕迹，相對於古裝的飄逸和繁瑣，顯得更加的簡潔而方便。
「這就是古代漢服和現代漢服的區別嗎？」陳辭左看右看，兩下對比，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徐經理領著大家在店裡服裝展示區域轉了一圈兒，這才領著陳辭一行人上樓去今天要拍攝圖片的地方。
因為服裝是不拿出去店鋪的，所以這次拍攝定的是店鋪內拍攝，然後把拍好的影響轉移到三維的室外映像內，和二維的平面摳圖一個意思。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速度快，花費少，也沒室外真實場景拍攝時這會起風了、那會光線不對啦等等諸多麻煩事；當然也是有壞處的，壞處就是畢竟是摳影響，仔細看的話會有一些地方有輕微瑕疵。
不過這些不重要啦，這才幾個錢的推廣小活計，有點瑕疵也屬正常。
一行人過去看了今天要拍攝的服裝，都是正常的服裝樣式，沒有原本擔心的說好的外裳換內衣的問題。
把所有衣服看過來一遍以後，毛心念眉頭微皺，又重頭看了一遍。
陳辭看見了她的表情不對，過去問道：「怎麼了這是，是有什麼問題嗎？」
「有！數量不對！」毛心念道，然後轉頭問拿著拿著一沓印著合同的紙張等待簽約的徐經理道：「徐經理，咱們原本商量好的是三十件，現在這裡一共是50件對嗎？」
陳辭剛才光顧著看樣式了，沒發現數量的問題，聽了這話詫異的望向一臉淡定徐經理。
「是50件！」徐經理點頭道。
「為什麼？」毛心念一臉嚴肅道。
徐經理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原本咱們商量的是30件，我準備的也是30件，嚴格按照咱們的合同來的！
只是這兩天總部那邊緊急發過來一批新品，是其他店裡測試效果很不錯的產品，打算提前拿出來趁著假期還沒過完做做活動，多攢點人氣。
只是這時間點趕得不怎麼好，這國慶假期都過一半了才緊急來了這麼一出，害的我再去找合適的模特都來不及！普通的模特倒是隨時可以叫過來，只是我們挑選模特的標準比較高，不符合我們預期的模特我們寧願不拍也不願將就。
不過也幸好，之前就約到了你們，我看你們拍的視頻的時候就覺得簡直是天賜良機，兩位姑娘秀麗而純潔、自然不做作，非常符合這幾件新品的風格，所以我就想著不找其他人了，一定要讓我們的服裝穿在最合適的人身上才算是配得上這份天作之合！」
這話就有些過分了！陳辭對這種話太熟了，聽了前兩句就知道這貨後面大概要說啥，這套連吹帶捧忽悠人的本事太露骨了，不懂得含蓄，而且虛偽得陳辭都覺得油膩而生硬。
「徐經理，我們只有一天的拍攝時間，兩個人三十件已經是我們能力的極限了，再多我們接不了！」果然，毛心念壓根不吃他那套，直接拒絕道。
50件拍下來可是很快的，我們的模特一天拍一兩百件都算正常水平，咱們兩個人才50件，幾位美女看上去又都是乾脆利索的人，多試幾件服裝肯定不在話下！
再說了，你要是幫我這個忙，今天拍50件，該給的錢我肯定一分不少，我這人知道好歹，不會讓好人吃虧的！
另外我可以向你承諾，如果視頻播放出來後續的效果不錯，我肯定會給你封一個大大的紅包表示感謝，以後也會多考慮和你這面的合作！」
這臨場變卦的話連恭維帶畫餅的，半點實際的好處沒有，陳辭剛才就覺得這人說話油滑虛偽，現在更是半句不能信。
前面還說對模特的要求高，一般的模特不要，到了拍攝的數量上就說那種走量拍攝的模特的工作量，這就完全是胡扯，好的模特走質量，一般的模特才會走數量，這簡直是常識了好不好！
只是這事是毛心念來操持的，陳辭雖然有意見，但是不好說話，轉向毛心念看她怎麼個說法。
如果毛心念堅持合同的話那還好，要是她有半點被畫餅影響的意思，那陳辭不介意當場翻臉。
李芷和秦新晴的圖片是陳辭拿出來給毛心念的，兩個人願意過來拍攝陳辭也是個中間人，現在出了問題，他雖然覺得人都來了，結果出了波折自己肯定是辦事不利要丟面子，但是如果毛心念有了其他的心意，想要退讓乃至於被誘惑，那就是在打陳辭的臉了，陳辭不介意當場翻臉。
毛心念和他的關係可沒有好到讓他違背自己原則的地步，即使換個方面說遠近，李芷是他前女友，秦新晴當了他幾年的指導員，也比毛心念和他的合作關係親近多了。
毛心念下意識看了陳辭一眼，見他眼睛微眯，眼神冷冽，明白了陳辭的意思，於是沖徐經理搖頭道：「徐經理，我們願意過來拍攝可不是為了這點錢的！我們幾個都有自己的主業，今天過來就是當做出來玩耍的，之前答應30件已經是我們接受的極限了，再多的話我們無法接受！」
徐經理面露難色道：「我這邊兒也是有難處，實在沒有其他辦法。這樣好不好？兩位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徐哥肯定會記下這份情面，以後有什麼用得著徐哥的地方，徐哥絕不推遲！老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朋友相互幫忙才能把路走寬，是不是這個理？」
這話簡直是忽悠三歲小孩呢！
陳辭一下子火氣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冷聲道：「臨場變卦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尊重的行為，更不是朋友該做的事！
徐經理，你要是還願意談合作咱們就談合作，可別一邊談商業，一邊又說交朋友，我可沒聽說過誰會這麼交朋友的！」
毛心念見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原本站在不遠處的李芷三人聞聲也走了過來，知道這幾位可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擔心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連忙道：「徐經理，既然你堅持己見更改原本談好的約定，那我們就只能離開了！
現在才上午，大家彼此耽誤的時間還不多，我們還有時間重新找其他地方去玩。
既然你的事也挺急了，那你就趕緊去找其他合適的人去吧，我們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說罷，毛心念招呼李芷三人拎包走人。
「哎哎哎！幹嘛這麼衝動，生意嘛，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們還可以談嘛！」見幾個人轉頭就要走，徐經理臉色一變，擠出笑臉挽留道，「既然你們願意30件，那就30件好了，剩下的我在想想辦法！」
「你確定？」毛心念原本往外走的腳步一頓，扭身看他。
「確定！確定！」
「完全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意向簽約？」毛心念又問。
「可以！」徐經理咬牙點頭道，一臉做出了重大讓步的無奈，嘆息道：「哎！既然幾位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好再堅持下去，也希望幾位不要介意！
生意場上總是有些事情讓人難做，幾位的認真和堅持我本人是非常欣賞，只是人到中年不得已，也只能羨慕一下，沒法真正像幾位這樣洒脫了！」
這時候再說這種話，沒人願意搭理他。
「這活咱們還接不接？你們說了算！」毛心念沒有自己做決定，問陳辭幾個人的意見。
陳辭是不想再和這種說話沒譜的人打交道了，他自認是個真性情的人，說話做事交人都講究個坦誠和認真。
就像他發現李芷偷翻他的電子設備刪除女同學的聯繫方式的時候一怒之下和李芷說分手就分手，那怕到現在兩個人已經重新坦誠了，他卻堅持不說重新在一起的話。
什麼是認真？這就是認真！說到做到，絕不回頭！
如果是他一個人，他絕不會留步，恐怕現在已經快要走出店鋪大門了，只是這事還關係這李芷和秦新晴，特別是秦新晴，是今天抽空才過來的。
如果這麼直接走的話，固然自己是解氣了，可是秦新晴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被無謂的浪費了？
秦新晴和李芷都沒有應聲，相視一眼，看向陳辭，意思是讓他決定，畢竟剛才陳辭的惱火幾個人都是看得見的。
這時候連陳辭都覺得特別有脾氣的馮魚箋都沒言語一聲。
陳辭一瞬間腦海中走和留的念頭鬥爭了數個來回，而後輕嘆一口氣，道：「既然能按合同來，那就繼續吧！」
合同終於按之前的意向簽了下來，合同里有簽約的邀請費用，有按一年時間內不同播放量和點贊量計算的激勵費用，此外還有製作好的視頻發布后，如果「定心猿」公司有獲取完整播放權意嚮應該支付多少的播放權購買費用，價格都是一般的市場價。
「我們這邊有專業的立體成像攝像設備，你們要不要用？」徐經理收起簽好的合同，似好意建議道。
「不用，我們的設備足夠了！」毛心念直接拒絕了他。
誰知道這傢伙『好意』的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心思？
「那好吧！這個房間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被乾脆利索回絕的徐經理客氣幾句，就出去了。
其實提供立體成像攝像設備的建議後面還真的有別的心思，那就是專業的設備這幾個人不一定會擺弄，只要這幾個人想要佔這個便宜，他就會想方設法安排過來一個攝像師，名義上就是聽眾人安排來操作這貴重的專業攝像設備，至於進來后怎麼拍攝，那還不是具體操控設備的攝像師說的算？
這裡幾個人他在意的就是有著百萬播放量視頻裡面的兩個漂亮姑娘，這麼多人喜歡就意味著這兩位是市場檢驗里被證明符合大眾審美的美女，至於另外兩個人，得罪也就得罪了，他不在乎，所以對這兩個人刷些手段，成了固然好，不成也無妨。
只是被乾脆利索拒絕的他沒了繼續說下去的理由，也就熄了小心思。
煩人的傢伙走了，陳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笑著對幾個人說道：「那邊有換衣間，你們幾個去換衣服化妝吧，我就不過去了！」
幾個人給了他白眼，就算你想過去，她們幾個也得讓啊！
幾個人拿著拍攝用的衣裳服飾和自己裝各種化妝品的包包進了換衣間，李芷鑒於對陳辭的了解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你老老實實的，不準偷看！」
「瞎說什麼呢？我是那種偷看的人嗎？」陳辭感覺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叫屈道。
李芷呵呵一笑，意味很明顯，然後伸手關上了換衣間的門。
平白受人懷疑的陳辭不爽的嘟囔了幾句類似於「小女子之胸，度君子之腹，不自量力！」之類的話，然後聽到了換衣間那邊傳來嬉笑的鶯聲燕語，不由得悄悄豎起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