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式操作
嗯,這地方看來確實是一個風水寶地。
這龍都成精了……
說好的建國以後不能成精的呢?
付卿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
好了,現在問題已經很清楚了。
看樣子是風水格局出了問題,只要想辦法修正就可以了。
但是,我根本不懂風水玄術,專業不對口啊。
就不能搞一個上崗培訓嗎?
付卿對於風水術唯一的印象,就是身穿玄黃道袍的風水先生拿個羅盤到處看,給人家選墓地,行話就叫尋龍點穴。
他在老家看過好多次,都是同一個人,那個老道士承包了附近幾個鄉鎮的生意。
可是他看來看去,也沒發現那個老道士指的地方跟別的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自從開始莫名其妙迷路之後,付卿也想過辦法,比如隨身帶個指南針,學習各種野外認路法,像樹枝辨南北,手錶看方向等等。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該迷路還是迷路。
這跟平時走錯路不一樣,一不留神就走到了別的地方,這地方在不在地球他都不清楚。
風水玄術,原本是付卿制定的下一階段解決方案。
他在筆記里也有提到,這種「迷路」很有可能是受到某個區域地磁變化的影響,如果能夠分辨這些因素,那就可以進一步去解決。
從來沒有聽說風水先生還會迷路的,學會了風水之術,至少很多地方就可以繞著走,不會一頭撞進去。
那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可是,現在還沒開始學。
迄今為止,付卿對於學習風水之術走出的第一步,就是到網上買了一本圖解風水教材,然後,在天橋上淘了一塊羅盤。
然後,就沒了下文。
你要問為什麼?
原來付卿以為,看風水嘛,很簡單的,從兜里掏出一塊羅盤,東看看西看看,照著羅盤的刻度讀數就可以了。
真正開始接觸之後,他才發現,這裡頭門道多了去了。
什麼龍、氣、砂、煞,各種地形地勢都有什麼名堂,藏風納氣,見水生財。
嗯,風水格局不是問題,就算變體再多,對於一個文科生來說,不就是背書嗎?
來,有多少背多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死記硬背,再想辦法融會貫通,這是老祖宗從辦私塾開始就流傳下來的秘法。
但是,付卿原來可不知道,看風水也是要學術數的。
什麼鬼?
就好比,他好不容易看準一個專業,準備高考的時候填報,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結果人家告訴他,數學低於140分不錄取。
說好的傳統文化呢?說好的文科呢?
怪不得那老道士看墓地之前,要先問生辰八字,還要算一算。
他原本以為跟讀電錶似的,心中默記相關規則,拿著羅盤一看刻度,張口就來。
什麼吉神財神方位,這個地方好風水,來來來,你死以後就埋這裡,保你後代升官發財。
誰要是惹他生氣,隨便栽幾棵樹,就能讓你祖宗變殭屍。
然而事實是,他拿著羅盤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原來還要練內功,學數學,一切都是計算的結果。
怪不得地理號稱文科中的理科……
對於像付卿這樣,數學每次都是勉強及格的渣渣來說,學術數,那還是好好複習高中數學吧。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付卿搖了搖頭,接著觀察周圍的環境。
儘管他現在還沒有掌握相關的風水知識,但是他的經驗告訴他,絕對有別的方法。
據不完全統計,他這些年來迷路少說也有四五百次,從最一般的「鬼打牆」、「懸魂梯」,到完全認不出來的古代戰場、異界風情,總會有一個關鍵點可以聯繫到他所熟知的現實。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不知名莊園的城樓之上,地上是青石板鋪設的,泛著濕潤的光。
城樓上除了他,就只有兩個龍頭,龍頭立在城樓上面接近中間的位置。
付卿試著走向城牆的另一邊,想看看門後邊是什麼。
好像剛剛下了雨,這上面被白色的霧氣籠罩著,能見度大概只有三四米。
之前沒注意看,龍頭背後只有灰白色的霧氣。
他來到城樓的另一側,那邊完全被白霧遮住了,隱隱約約看到一道石階,通向了硃紅色的仿古建築。
門開不了,後面有什麼東西也看不見,那麼所有的線索都在這城樓之上,先把這上面探索一遍吧。
有一個方向付卿還沒有去看過,他是從右邊的石階上來的,左邊也有一條上來的路。
隨著他的腳步往那邊靠,一個圓形的輪廓從霧氣中顯示出來,逐漸清晰。
那是一面大鼓。
付卿回頭看了看,那兩條龍四目相對,龍頭之間空蕩蕩的。
他突然有些尷尬。
這麼簡單的提示都沒有看出來。
說了好幾遍的雙龍戲珠,一看到兩條龍懟在一起,張口就是雙龍戲珠。
那麼問題來了,它們兩個玩的那顆龍珠哪兒去了?
被弗利薩搶走了嗎?
這兩條龍在這裡乾瞪眼,跟搞基似的,他一直沒發現什麼不對。
難道自己真覺得搞基沒什麼?
這個想法把付卿嚇了一跳,連忙閉上眼睛,回想後座妹紙。
過了好幾秒,他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
嗯,那姑娘越看越可愛,我怎麼捨得搞基。
付卿來到大鼓前面。
這一面大鼓比龍頭要小一點,直徑大概七八十公分,鼓面泛白,鼓身漆紅。
像是在潮濕的地方放得太久,鼓身的紅漆已經很斑駁了,露出了下面銅黃色的底胎,而鼓面上也有一些綠色的斑點。
大鼓被放在一個金屬架子上,架子還挺高的,鼓架的頂端與付卿胸口齊平。
大鼓正好有一半放在鼓架的凹槽里,整個大鼓帶架子,剛好比付卿高出一兩公分,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這個設計很合理,保證了大部分人都可以敲到鼓面的中心。
既然是風水龍,那麼龍珠也是象徵物,這一面大鼓剛好可以充當龍珠,只要把它放在兩條龍之間,應該就可以理順地氣,自己也可以回去上課。
付卿看了看手錶,七點四十一,剛剛又過去了十分鐘。
說到時間,付卿剛剛發現一個蛋疼的事實,自己又算錯了。
之前走進來的時候,他說這次有九十分鐘的時間走出來,這是按一比五的比例,從七點三十二算到七點五十,確實是九十分鐘,沒毛病。
但是他忘了一點,一般迷路之後,走回去是原路返回的,從那個路口走到教室,按照他一貫慢悠悠的走法,需要五分鐘,如果跑過去,只需要三分鐘。
現實時間的三到五分鐘!
所以他脫口而出的七十分鐘是正確的。
我數學是真的差到這種程度了嗎?
認真算出來的結果還比不上隨口一說。
再次對自己很無語的付卿,走到鼓架面前,想要把大鼓先搬下來,然後把架子移過去。
氣沉丹田,吐氣開聲。
「哈!」
他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雙手扣住大鼓兩邊的圓環,緩緩用力。
大鼓紋絲不動。
???
什麼情況?
付卿用手敲了一下大鼓的鼓面,卻聽到哐地一聲脆響。
這大鼓,是銅鑄的。
就連鼓面也是銅片做的,用鉚釘固定在鼓身上。
不是吧……我沒練過內力啊,這叫我怎麼搬?
付卿對著銅鼓,一下子犯了愁。
一人一鼓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付卿當然不會流淚,流淚的是銅鼓。
對,你沒有看錯。
銅鼓被付卿一敲,哐的一聲就哭了,上面凝結的水珠匯成一股一股,從鼓面上流下來。
「是我搬你好不好,你哭什麼?我還沒哭呢。」
嗯,話說,會不會把水放了,這大鼓就會變輕?
這個可以有,多錘它幾下試試。
說干就干,付卿往鼓架上摸去,一般鼓槌就放在架子上。
然而,他一手卻摸了個空,只摸到一手帶著銅銹味的水。
他低頭一看,只見鼓架上纏著一條鐵鎖鏈,別的什麼都沒有。
難道,不是要我擂鼓?
也對,這鼓也就是個象徵物,是龍珠來著。
沒有鼓槌,捶它胸口的想法落空了,但是看著那條鎖鏈,付卿突然想到了一個移動銅鼓的好辦法。
「人類和其他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懂得利用工具。這真是至理名言啊。」
「來來來,看我的騷操作。」
付卿將纏繞在鼓架上的鎖鏈解下來,將其中一頭栓在大鼓一側的銅環上,繞半圈過來,穿過這邊的銅環,系在鼓架的一隻腳上。
手裡拉著鎖鏈,付卿利用身體的力量使勁將它往下拉。
由於受力的不均勻,銅鼓和鼓架之間分開了,出現了一道縫隙。
哐當一聲,銅鼓被傾斜的鼓架甩了下來。
付卿將鎖鏈系在鼓架上的那一頭取下來,纏在鼓身上。
「有句話說得有道理啊,既然搬不動,那就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