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什麼歸宿
月蕪看含笑盯著看他們留下來的人質,不知是好奇還是怎麼?
這邊部分修士從封印處幾個幾個飛回來,修為不夠高的人通過交界處喪失了靈力。如此去布散靈陣的人選就要改一改。
月蕪和駱知語到駱嚴附近,黑色的靈力滲入地下,過了許久從地下冒出個黑色的繭,繭表面上是一層的黑色絲線。
菟絲鎖看見那個繭說就想起那天摘的費勁的黑絲,把靈氣變成絲太難掙脫。
繭化開變回靈氣被月蕪收回,露出一個實在顯老的人。
月蕪:「這個,是不是你父親」?
宋怡本來在附近,看著這邊繭化開露出來的人影最先過來:「駱野?駱野」!
駱嚴對父親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還是第一時間接住載到的老人。
宋怡對駱野真是一眼就能分辨。
駱知語好奇月蕪在哪兒找到的,猜想便也是這一個月里的事。
駱秋過來仔細端詳快趕上自己老的面孔:「真是駱野」。把脈沒大問題,轉頭問月蕪「你在哪兒找著他的」?
月蕪不想說話,不說話又不太好,駱秋是駱家的長輩:「不知道地名,地方已經毀了。我看他的靈術像駱家的,就帶回來了」。
回身找駱知語:「你折了的佩劍拿來」。
駱知語學聰明了,先問月蕪,因為每一個突發情況往往都是驚嚇的:「你做何用」?
月蕪開玩笑:「賣了換錢,趕緊拿來」。
月蕪一手一截,原來的魂魄已經消失,變成黑色靈氣一股腦鑽進斷劍里,黑色靈氣圍住斷劍劃過地面,最後落到駱知語手裡的是一柄黑色劍刃的完好佩劍。
黑色的靈氣從佩劍中飛出落地變回月蕪。
駱知語似乎能明白月蕪的意思,可是為什麼趕到現在呢:「你這是」
月蕪:「你留下吧,你留下我可能還會回來,跟我一起去的話我可能會把你束縛在異界,不讓你回來了」。
駱知語就知曉月蕪總會給自己驚嚇:「那就留在異界」。
月蕪強烈的,迫切的想得到一些事物,駱知語就很合適,但是不行:「我不相信任何陌生人,即便留下的幼子真是他們的孩子也可以捨棄。需要大量的散靈陣就需要大量修士,修為低的去不了就要修為高的多去些,那這邊有危險怎麼辦?守不住怎麼辦。不需要散靈陣我也可以焚盡靈力」。
駱知語不願意再讓月蕪離開視線,沒等反駁的時候駱野過來找月蕪了,讓駱知語的拒絕的話來不及說。
駱知語:「伯父」。
宋怡一路跟著駱野,見駱野表現和思緒都正常,只是看起來老了很多,和名字相稱的急性子一點沒變。
駱野:「那些人呢?那些人被安置在何處」?
月蕪想到那些吵的腦袋嗡嗡的破碎殘魂,安置?本來是準備做拖延那些白髮人的最後一手準備的:「那還能叫人?不早都是死物了,魂魄不在自己軀殼裡裝著亂躥。你找那些東西有用」?
駱野急的不行:「廢話,沒用我為什麼守著幾十年?沒用我找你要幹什麼?那些人一旦走失是非常危險的」。
好好說話月蕪都不一定好好回:「廢話!我要想還你會從你手上搶?魂吃了,殼燒了,沒了」。
宋怡吸了一口氣,在駱野背後一拳拍倒駱野:「那你報聲音信會死啊!兒子那麼小流落在外你都不管!不是他命大以後也不用指望誰管你叫爹了。不算我被困那些年,這幾年我找了你多長時間?你不會說句話」?
過來的宋銘和宋怡哥哥趕緊拉住宋銘:「兒子你是知道的,咱們宋家的火靈脈閨女,她們生氣的時候得離遠點,打人比向家的體修還狠。為父為什麼跟你說這些你明白嗎」?
宋銘都三十多了,雖然不願意附和自家老父親這些話但是也要回答,誰讓修為有差別:「以後別娶向家的體修」?
「對,要娶溫婉的,妻子嘛,本來就是擺在家裡賞心悅目的,性格溫順就挺好,不用修為多高,當然不是說咱們宋家的姑娘不好。還有千萬別娶遺溪的,能打是能打,一個能打一群,但是娘家太硬,習俗不合適,真要有矛盾老婆孩子都得沒」。
宋銘嘆氣離開:「拉倒吧,等這次咱們能回來再說吧。還有你出來這麼長時間剛給我娘報一回平安,這次去都沒告訴她,回家指不定怎麼」
「好了,兒子,我們稍作休息,等片刻之後出發去為兩界和平出一份力吧。唉?那邊兒怎麼了」?
宋銘回身四處看:「那邊」?
喧嘩的人聲在不遠處出現,月蕪感覺不對立刻回頭。泛著藍色微光的絲鎖纏著一把劍,劈開了二三十個黑色球形繭。繭里都是一個個衣衫襤褸與現在修士有差異的人,面色灰暗,有少量黑色靈氣,看著不像活人,但也沒有腐爛。
月蕪想燒了現在眼裡看見的東西,菟絲鎖可真是機靈。
菟絲鎖以為月蕪藏起來的是什麼,悄悄跟槐冠傘合作把東西從地下移出來居然是這麼多「人」?
靈力界的人過來時看著這邊有許久沒說話,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後來說明含笑和這些人很像,生死顛倒便是這般,已死的人屍身不腐,有的不僅能說簡單話語,還會攻擊他人。
駱野自發現這些前人,毀不滅救不活,守了幾十年。
重新商量去留的人選,靈力界的幼子在主和派幾個去而復返的家人的陪伴下,在陌生的地方看著陌生的人拘謹的吃著東西。
月蕪手上甩著鳳卿莞的一個陣盤玩:「有陣盤做底就行了,你去不去沒太大差別,散靈陣一開始也不是需要陣盤的」。
鳳卿莞看著月蕪手裡拋高的陣盤:「那我不去了,等你們一走我也不能繼續在這裡停泊了,茗月宗虛守許久,雖是空城但也是家,跟各地潛藏的人匯合之後我就回家」。
月蕪看向朏鐮:「縛魂絲不好練,以後用得著。戰鬥力也不高」。
朏鐮笑著看月蕪,還很溫和:「不行,這次戰敗就沒有以後可言,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小時候沒能保護好,現在當然要守著你,有我你就不會有發瘋的一天」。
月蕪不想說話,縛魂絲,朏鐮是從遺溪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來的記錄。唯一的親人,那家裡應該是沒其他人了……
仍舊戴半張面具的青霖和向家的長老過來:「那些前輩的遺體我們都看過,查不出是什麼毒,可能是病吧。我們的醫術治不了」。
向家的長老沒說話也點頭。
菟絲鎖:「既然不能治,那你們也省了。殺人用不著醫修去」。
挑挑撿撿,劈劈砍砍有原定的三成人。
每個世家門派的家主都有,留下一半年長資歷老的長老,盛年輩的修士去七成,有少年出色的修士去一半。
蒺藜帶著三個成人形的妖獸,其他妖和各地來參戰的精魅也有留有去。
抗災可能是最沒留後路的,也是準備在這裡解脫的,除卻修為太低會失去靈力者全都去了。
月蕪沒辦法說服駱知語,駱嚴拍拍駱知語的肩膀:「保重。真不行我們都會去」。
朏鐮抱抱月蕪:「你想要的歸宿是什麼歸宿呢?是結束還是生活」。
兩個月後,剩下去的四成不到三成多點回來了。
靈力界的幼子們和修士都聚了許多人,等在新開啟的兩界通道。
來接幼子的靈力界人中只有一個是見過的,另外兩個不認識,他們說:「很幸運,贏了,成功了,來接你們回家了」。
這些小孩兒能猜到發生了什麼,這好像是常事,點點頭不說話跟著他們走。
鳳卿莞四處張望,見過的沒見過的修士急匆匆出來,就是沒看見想看見的身影,同許多來接歸人的人一樣,畢竟回來的不如一半多。
她身旁的青霖也沒見到月蕪的影子。
月蕪看見朏鐮問:「我姐姐呢?月蕪呢」?
朏鐮搖頭:「我也沒找到」。
春去秋來,簡搭黑瓦的木屋窗台上擺著許多盆花,有黑色的,還有透明冰質的。門口有透明像冰一樣的風鈴,有風吹過那透明的風鈴會有好聽的響聲。
煙囪上飄著渺渺炊煙,同另一邊的炊煙一起被風帶離火紅的楓葉林。
駱知語一進門後背就攀上了一個人,黑色的長發和鮮紅的衣袂遮住視線。但是駱知語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