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女對峙
從江南區半山別墅出來,沐槐夏已經消耗了大量心力。她驅車前往市區,方才驚覺不對勁。千算萬算她也沒有料到,她的繼母郝思琴竟然會卑鄙到這地步。
沐槐夏不敢想,郝思琴竟然大膽到在她家給她在茶里下藥,如今唯有找個地方睡一夜讓藥效過去才行。
藥效起,大紅色的地毯在沐槐夏眼裡糊成了一團,她臉上因為藥效而泛起來的潮紅柔化了她裝出來的強勢,莫名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嬌艷。
門被鎖上,沐槐夏癱倒在床邊,鵝黃色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撒了一地的餘暉。
「啊!」
急促的呼喊聲帶著驚詫回蕩在套房裡,沐槐夏紅唇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一具結實的身軀壓在了身下。
暗夜裡男人眼裡透露出的光芒寒氣入骨,他儘力保持冷靜,卻因為藥物作用情慾鼎沸。
「該死!」
想到自己好友走之前說的好辦法,他在心裡暗罵一聲。
「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沐槐夏此刻腦袋發漲,聲音也因為藥效沾染上情慾的味道,對方的沉默使得她猝然陷入恐慌中。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落在沐槐夏耳畔,陡然間,冰涼的手撫上了她的肌膚。
沐槐夏的嬌小的身軀被身前壯碩男人的陰影籠罩,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散落在空曠的室內。
柔滑的絲被在兩人交纏之間漸漸下落,因為藥效,沐槐夏的掙扎在男人眼裡成了欲拒還迎,而這一認知也使得男人發出不屑的嗤笑。
「郝思琴派你來的?是不是?」
僅剩最後一絲清明的沐槐夏知道事情再發展下去將造成她難以接受的狀況,她拚命咬唇保持清醒,可最要她恐慌的是她面對這樣的強迫毫無還手之力。
沐槐夏的聲音帶著顫,灼熱的淚蘊在眼眶不肯落,身體的燥熱使得她矛盾地貼上了眼前冰涼的胸膛。
下一刻,男人偉岸的身軀壓下,沒有絲毫的憐惜。
像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噩夢。男人簡單粗暴的動作沒有絲毫憐惜,沐槐夏疼到極致,只能在男人肩頭咬下代表疼的印記。
整整一整夜的索求讓沐槐夏在極度的睏乏下昏睡過去。天際模糊泛涼,敏感的她在察覺身邊凹下去的床位后騰地從床上彈起。
昨晚,她就在這張床上和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交纏一起。
想到這,沐槐夏的心開始抽搐。花灑的水聲逐漸將她從思緒拉回,她瞬間回神環顧四周。
磨砂玻璃后男人的身影依稀可見,沐槐夏驚地要跳下床,可才坐起身就發覺身上酸軟的厲害。
空氣里還沒有消散的膻腥味此刻顯得曖昧至極,沐槐夏看見地上散落的紙巾臉色也跟著蒼白。
顧不得旁的,她急速穿好已經發皺的衣服,拿起房卡就要出門。只是當她看見房卡上寫著的702時,沐槐夏原就沒有血色的臉瞬間慘白。
是她進錯了房間?
意識到這一點,沐槐夏猶如一尊雕塑立在原地,久久難以動彈。
浴室里的水聲應勢停下,男人腰間只是裹著白色的浴巾,他緩步出了浴室,頭也沒回地就簽下了一張支票。
「我不知道林峰怎麼答應你的,這裡是一百萬!」
愣在原地的沐槐夏聽見這聲音,心跳陡然加速,她難以置信地轉頭,從眼角餘光里看到的結實胸膛一直轉移到到正臉。
沐槐夏痴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高挺的鼻和削薄的唇搭配那一雙本是蘊含濃情的眼,亦是拼湊出一股子沉穩和英氣逼人。
她如何也想不到,那個以往只能在雜誌和晚宴看到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竟然還是以這樣的形式。
顧庭軒見女人盯著自己,他回頭,當場,兩個人皆頓住。
「想不到林總有兼職女妓的癖好?」
他眉眼間陡然浮現的戾氣和嘲諷讓沐槐夏發不出聲。
「我也不知道顧總閑暇還做牛郎。」
沐槐夏將指尖掐進掌心,她迅速回神不肯示弱分毫。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不會這樣咄咄逼人,可他是顧庭軒,是她死也不能示弱的男人。
哪怕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因為昨日的情事而發皺,可沐槐夏只是往那裡一站,氣勢自然就上來。
「怎麼,A市所有名媛都艷羨的顧總覺得自己只值一百萬?」
她學著他嘲諷的模樣反還回去,可小腿卻還打著顫,不知是因為疲累還是緊張。
為了掩飾,她上前一步。男人身上沐浴后沾染的酒店裡清新的沐浴香鑽進了沐槐夏的鼻腔,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還能離他這麼近。
「誰人不知沐總是個斤斤計較的女商人,當然不值一百萬。」
顧庭軒在她面前站定,薄唇微抿,只是單單看著她就營造出一種強大的氣場,壓的沐槐夏喘不過氣。
「昨天我走錯了房間你睡錯了人。」
沐槐夏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說出這樣的話,屋內顧庭軒剛燃氣的煙使得她心煩意亂。
見男人似乎不信她的話,她甩手將房卡扔到了他眼前。
男人只是吸著手上的煙,不肯開口。他周身上下散發著詭異陰鷙的氣息,叫人看不透。顧庭軒將煙蒂死死擰在了煙灰缸里,完美詮釋了暴力美學。
「是不是沐家的女人都這麼下賤?」
一句話說的平平常常,卻是見血封喉,沐槐夏只覺得氣血上涌,直至天靈蓋。
「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
顧庭軒站起身走近沐槐夏,骨節分明的手挑起沐槐夏的下巴,摩挲后急速捏緊,強迫沐槐夏與他對視。
從他的眼神里,沐槐夏斷定,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儘管他身上新鮮的煙草香使沐槐夏有一瞬間的暈眩,可她卻絕對不容忍自己的尊嚴因為一個男人被踐踏。
她退後一步,和顧庭軒拉開距離。
「說話不經過大腦是未老先衰的癥狀,顧總該好好調理才是。」
沐槐夏笑著接過那一百萬的支票,還沒等顧庭軒露出譏笑的表情,她便當著他的面將支票撕了個粉碎。
沒有絲毫的留戀,沐槐夏扔了一張錢包里最小額的二十元紙幣,信步離去。
「我也不希望今天的事傳出去,這是顧總的報酬。」
隨著關門聲響,沐槐夏的聲音被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