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橫批:打報告了嗎?!
一直以來,竹子一直為文人墨客所鍾愛,因為他們愛它的堅貞不屈、折服於它的凜凜氣節,所以曾寫下了許多詠嘆竹子的詩篇,讓後人頂禮膜拜。
京北武道學院中系的內氣測試小廣場,三面被竹林環繞,暗喻自己的學生和竹子一樣堅韌不拔,走到哪都不怕風吹雨打,不怕霜煎雪熬,面對任何磨難都要立身端直,處事謙卑,不屈不撓,一身正氣。
身處竹林,微風徐徐吹動,吹動了易天行飄逸的發梢,可他內心如波瀾清漪,一邊隨著隊伍往前走,一邊慢慢欣賞著凈水般的藍天,棉花似的白,心情如風飄,如竹搖,輕鬆自在,好不快活。
而前方的測試台上,一個個青年正凝神靜氣,微閉雙目,鼻息呼吸間,呈現一種極有節奏之感,而隨著呼吸的吐納,他們的周身,彷彿是有著肉眼難辨的細微氣流出現,隨著微風吹拂,青年衣衫飄動,倒真有幾分俠客風采。
忽然啪的一聲,青年一掌打在測試碑上,只見那石碑微微一顫,待他手掌撤去,上面出現了四個圓圈。
「黃建勛,練氣三重,級別:低,下一個。」
聽到低那個字,青年臉色紅了一下,似乎覺得自己這等實力把家族的臉都給丟光了。
事實上,除了一些門派核心子弟和家族核心子弟能早些受前輩指點接觸到練氣之外,通過學校武修的,基本只有在高中老師才會教導他們接觸練氣。
所以高中三年,加上學習和修鍊內氣,剛入大學能達到練氣四重基本都屬於天資高又努力型的。
而先前那位,顯然是家族字第,接觸練氣較早還只到練氣四重,難怪覺得丟臉了。
這時,上去了一位美女。
此女身材高挑,臉蛋精緻的無可挑剔,模樣十分清純,可在她眼波流轉間卻是蘊含著淡淡的嫵媚和自信。在她玲瓏婀娜的身材和迷人曲線之外,還有一雙圓潤修長的長腿格外引人矚目。
看到此女,就連易天行都忍不住贊道:「好一個靚麗自信又洒脫的美女。」聽到他這話,前面的程峰也點頭道:「的確,系花級別。」
隨著那美女上台,凝神聚氣之後,一掌過去,測試碑上出現了六個圓圈,居然是練氣六重?!
「好,西門落雪,練氣六重,級別:高,下一個。」
「哇,真厲害,這般年紀就有練氣六重,還是位美女,看來應該是咱們這一屆女子第一人了。」
「哈,那是當然,男子不好說,畢竟一些家族傳人十歲就開始練起了。但要說女子,我想整個中系同齡中,恐怕都沒幾人能和她比。」
「那是當然,聽說中系的男女比例是十比一,十個裡面才有一個女孩,這個都練氣六重了,連許多男子都比不上,就更別說女子了。」
聽得大夥的竊竊私語,女子不由得意一笑,縱身一躍,輕飄飄的下了測試台,找了個竹陰處乘涼去了。
有了這位美女的超然實力,不少青年都憋足了勁想表現一下。
可惜實力低就是實力低下,上去的那些十分之三在練氣三重,十分之五在練氣四重,還有一小部分在練氣五重,這一小部分里就有白雪驕和路小飛,到目前為止練氣六重就只有西門落雪一人,還是個女生。
所以等隊伍末流倒數第二的程峰上去后,直接爆出了個冷門,跟那位美女一樣練氣六重。
這下可算給男人們掙了一些面子,不然他們這些人比不過一個女孩,還真是夠羞人得了。
可等到易天行上去后,只見他凝神運氣,手掌一拍之下,測試碑上出現了兩個圓圈。
看到這一幕,就連記錄人員都吃了一驚,因為這中系的最後一位,居然是練氣兩重,目前為止實力最低的一位。
「不,不會吧,我以為我就是最低的了,沒想到還有不如我的。這可真是一山還有以山低,我真不能妄自菲薄呀?!」
聽到不少人都發出了嗤嗤的憋笑聲,易天行臉龐上竟然也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實力第是因為練氣時間太短,可目前低又如何,日後靠著辛勤努力追上來就是了,何必為一時的榮辱耿耿於懷。
見這位絲毫不畏台下人言,記錄員也是對這位的心態十分佩服,於是記錄好后高聲道:「易天行,練氣兩重,等級:低,今年中戲新生測試完畢,去系服處報上自己的尺碼拿了軍服條就拿著一百元去軍服處排隊領軍服。」
隨著大二學生帶隊,大一新生又開始朝著系服處排隊而去。
等兩個小時后,他們吃過午飯後又排著長龍開始去領軍服了。
差不多又是三個小時,等領了軍服后中系全體帶著部分行李又開始在中西廣場上全體集合,等待他們的是系主任的講話,無非就是軍訓的意義和守軍訓基地的規矩之類的,以及展現中系精神面貌和良好作風之類的問題,最後才說千萬不能在軍訓基地惹事,尤其不能打架。
畢竟是江湖上的後生晚輩們,在家裡那個不是被寵著的大寶貝們。
食堂打飯少給一兩他們都能跟大廚幹起來。更何況是軍訓基地了?!
可里的情況新生不知道,老生們卻個個記憶猶新,稍有點火氣的青年受點委屈就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跟教官掐起來。
學生被打一頓事小,可丟京北武道學院的人不是?!
以前新生在軍訓基地打架的事可沒少出,都是校領導出面調解的。
你不煩人家還煩呢?!
所以現在養成了出發去基地前,各系主任都會老生常談一番,關鍵是強調一下打架的後果!
否則?!
說到這,系主任哼笑著一臉嚴肅道:「打架一次記一個大過,若第二次再犯,背一個處分,要是認錯態度惡劣,那你們就直接打包回家,哪來的回哪去。」於是新生們哼哈的都答應去了以後不打架,拿著行李就上車了。
於是十來輛大巴車從京北武道學院開出來,直接出了市區,朝著距離京北兩百公里遠的一個軍營基地開去。
大巴車上,易天行跟程峰兩人由於昨晚被白雪驕熬了一宿,今天又不停的排隊換場地,早已人困馬乏,所以兩人上車后就靠著後背昏昏欲睡,雖然後面的路小飛十分安靜,可白雪嬌那個八婆,嘴巴一刻不停,就像小喇叭一樣不停的在程峰耳邊巴拉巴拉著。
「峰哥呀,你去年參加軍訓沒?」
「嗯,參加了。」
「多長時間?」
「半個月。」
「那軍訓基地啥樣?」
「綠水青山,白雲皚皚,鳥語花香,蚊子賊多,教官賊狠,訓練賊苦,保證你們一天就想哭。可我要奉勸你們,軍訓基地里的人都是武道盟執法隊的預備隊員,打架從不知道啥叫手下留情,且實力賊高,最低的都在練氣五重,教官更是練氣七重,我們打不過,受不了苦想跑除非從半山腰往下跳,可那也得保證自己不摔死才行。」
「吆吆吆,知道的這般清楚,看來去年沒少騷包呀?!」
「哎,都怪去年年輕氣盛,一時脾氣沒忍住,所以有親身體會。」
「那軍訓都練啥呀,教武功嗎?」
「武功?你想得美,那又不是學院,就是一個教你謙卑和服從的地方。」
說到這,程峰冷笑道:「所以去年有個有才的傢伙根據軍訓作了一副對聯。上聯叫:動,還動,我讓你動了嗎?下聯:笑,還笑,有那麼好笑嗎?橫批:打報告了嗎!軍訓的苦,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最懂其中滋味。像是臉頰上不能用手擦的汗水,帽子下捂得「冒煙」的頭髮,艱難的「豆腐塊」和教官要求的做不到,立刻就是一百公斤負重兩萬米越野。所以苦是軍訓的主旋律,沒有辛苦,便不存在軍訓。即便你很乖,樣樣都聽話,但你會知道什麼叫做一人做錯,全班受罰。」
「媽呀,那我這嬌滴滴的,怎受得了?而且人家美美噠,一場軍訓下來,不得枯成老樹皮呀?!」
「嘿嘿,鐵定的,你這單薄的身板,我保證你兩天就哭成個淚人。而且你越哭教官訓得越狠,罰的也更狠。」
看著白雪嬌越發慘白的臉色,程峰再度怪笑道:「根據我這個過來人的親身體會,一場軍訓下來就總結了四個步驟,就是前七天挨餓,后七天挨揍,最後一天寫軍訓報告,晚上打車返校。」聽到這,就連白雪驕都沉默了,他現在腦海里滿是群魔亂舞的景象,感覺自己即將要下地獄、入油鍋了。
於是程峰耳邊終於清靜了,畢竟路還很長,得走一夜。
到了後分好連隊,進駐宿舍,換好衣服就要操場集合,開始吃苦了,不抓緊時間補充睡眠,第二天還怎麼活?!
於是沒了白雪嬌的呱噪,程峰和易天行都合上雙眼起了輕微鼾聲。
雖然在車上睡得不怎麽好,可畢竟解乏不是。
於是經過一夜的長途奔波,此屆京北武道學院的新生們終於到了一所團級軍營基地,這是京北武道學院指定的軍訓基地,每年來一批走一批,地點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