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界根源
房間里,清玹將收集到的神器,仙器排在桌子上。
軒轅劍——最強力量
伏羲琴——操縱心靈
靈修劍——巧破仙功
驚魄簫——拂亂心神
四件主宰,無意中卻收集到五分之一。下一刻,收入仙囊。門被推開,管家提著兔子的雙耳進來:「王爺,這隻兔子到處亂跑,要不要用籠子關起來?」清玹的目光,移到他另一隻手提著的鐵籠上,一絲笑意出現在臉上,讓它心裡一緊。上次從檀香閣上被扔下去,差點兒沒把它嚇死。
伸手一招,兔子已被扣在籠子里,上面貼著一道令符。然後跟著管家出去,畢竟,王府內過客很多,有許多大臣慕名而來。清玹的言語很平,對朝堂之事不予以評論,仙界之事也不透露,言行得體而已。
「靈兒,跑哪去了?」玉瑤的聲音傳來,清玹突然想起,施法去符,將籠門打開。玉瑤無意闖入,向眾人行禮後轉身離開,清玹未言。許久,眾人告辭,清玹舒了口氣,微觀后出現在玉瑤所在的亭閣。
「師父,要不要出去玩玩?」清玹看著一臉怒氣的小白兔,輕輕一笑,「人間雖然有濁氣,但畢竟是五界的根源,充滿了形形色色,你也可以去觀察一下。何況,仙界眾仙家也會定時下界歷練一番,師父或許也會有諸多感悟,在修為上更進一個層次。」玉瑤微微點頭,兩人便易裝出行。
鬧市中,清玹如同眾多貴族公子一樣,身後跟著兩三個小廝,何況又跟隨伊人,倒無言。即將過年,倒也繁花似錦,張燈結綵,來往的人各形各色,自是不同。畢竟在皇都,大約什麼人都能見得,對於一些人和事,玉瑤不由皺眉,清玹卻是一臉平靜。至於扒手云云,玉瑤欲用法術,但畢竟有仙規,被清玹阻攔下來,派小廝去解決。
一道光影在清玹眼前一晃,竟會是她……
清玹並未驚動玉瑤,塵世紛擾太多,太亂,讓玉瑤無話。多年不入世,如今早已遺忘人間許多。玉瑤不禁皺眉,記憶里,在人間時,只有他在旁側,但也只有他才會無條件為自己付出這麼多。並無多久,玉瑤道:「我們回去吧!」只是不想再打亂現在,畢竟只有現在這種狀態時是「清醒」著的,不會被外界蒙蔽。
六界的根源,對她,是重負。檀香閣閣主,唯這一個身份便讓她承擔下這三界重擔,責任,甚至高於仙帝……
清玹無話,這世間有太多太多的醜惡是仙界所摒棄的,六界的根源同樣是罪惡與明善的根源。極善者至仙,極惡者入魔,至於他為什麼能墜入魔道,恐怕遠遠沒有那麼簡單,誰都不肯說,清玹也不便多問,該知道的總有一天他會知道。
兩人回到王府,清玹被府中的事情耽擱,玉瑤獨自回房,進入冥想,卻不知為何都是他的身影。若是沒有墮落至魔,他該是一大尊位了吧!排行第三,這也是為什麼靈域仙尊中沒有三師兄的原因。不知何時,思緒又回到了幾百年以前,第二場天劫:生死劫。從入靈域至那時,一直都是他陪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對他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十七歲,十七歲的花季卻沒能守護住心中的執念。她何嘗不知大劫將至,只為天下蒼生。
魔,妖兩界已合為一體,卻讓仙界支撐不起。仙帝轉世渡難,五界混亂,天界之門被奪,作為檀香閣弟子,自欲下界。但他卻沒有跟隨,一言不合,以至於,「永不相見」,永不相見。渡劫之時,亦生亦死,不覺生死。突然,一道人影沖闖進來,尚未看清人影,她便不省人事。一滴朝露滴在臉上,睜眼,頭微微發疼,發覺衣物散落一旁,那人——卻是他。
竟然是他,沒想到會是他……
可是終究是她錯了,若沒有判斷的失誤,或許一切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那日,五行殿下請命罰他,只因這一事,惹來師傅無端惱怒,重罰他上誅仙柱。千柄冰刃,對主修火系的他無異於摧毀。一千刃,這一千刃僅是在短短的幾秒便受刑結束,但台上曾經的先尊們又何嘗不知玉瑤真身,又有幾人能近了她的身?而這一切,都是在不久之後才知道的,想要改變自身屬性,只能找到另一半化為人形的「清玉」,而它,存在於「六界根源」——人間。
數百年,只為找到他,卻大限將至,雖可重生,又不知會面臨何種劫難。這一切,是她無法計算的,也是會變的。
「咚」,門被一個東西撞開,心驚動了清玹,卻見是一隻比小白兔更大一點兒的兔子,下一刻,便化為人形,竟是魔君身邊的那個女孩。
「該現原形了。」清玹一言,卻讓她一驚。便輕笑化為魔君,魔君師伯好雅興,竟會用這種方法入陣。」
「只是察覺到你師傅的氣息,便趕來看看,沒想到是你的府邸,實在唐突。」
清玹輕笑未言,他又何嘗不知,這天下五界排榜,除戰神外,他便是榜頭第二了。戰神之所以稱為戰神,只不過是道行法力到達至高境界,曾與神界一拼權衡。只不過,神界已觴,這六界已化為了五界……六界之稱與五界之稱類同。
「師伯能光臨寒舍,清玹求之不得,只是不要打擾了師伯清修才好。」一杯茶穩穩地落在魔君手中,「這恐怕是人間算得上的珍寶了。西湖龍井加上仲秋朝露蒸煮的,味道還不錯。」清玹舉杯示意,魔君在杯沿輕抿一口,將茶放在桌上,「怎麼?喝不慣?」
魔君苦笑,搖頭:「上一次,喝到這口茶還是百年前……」百年前,她還在我身邊……
這卻讓清玹十分不自在,他何嘗不知,這些關乎著師傅種種。又是無言,只能無言。一口茶入口,帶來的只有苦澀,少了那份清甜。茶,也是需要用心來品的。茶杯又叩在茶盤中,卻是那麼清脆,響聲澈明。
再開口,卻是讓清玹一驚:「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魔界會肆虐人間,目的是引仙界出兵,然後妖界趁機攻打仙殿(天宮)。到時,仙界必定大亂。我來,是提醒你。再過十五日,相對爭鋒,你權且當作不認識我,以免仙家懷疑。」一瞬,人影消失,留下一句,「你是五界根源之根源。」——創世神,只是清玹不知暗喻而已。桌上的四件天地仙,神器皿一字排開,總歸現在一共有六件了。
門再次被打開,卻沒有去收起神器、仙器,玉瑤的氣息,他是如此熟悉,何必躲藏。玉瑤看著四件,微微一驚,又恢復平常。手中,多了一塊玉石——女媧石:復活再生。
「靈域中還有焚香爐在我房間里,過幾日回到檀香閣再交給你。現在五界動蕩,這二十件器皿越齊,就越有主動權。」
「師傅……」清玹欲言又止,師命不可違。
玉瑤嗅到一股他的氣息,並沒有詢問,主要還是不知到底該不該問;清玹同樣未說,是不知該不該說。兩人之間陷入冷場,空氣中,多少有一絲尷尬和冷清。有人在門外嬉鬧,只是一兩個丫鬟,成為這一點緊迫中的緩和。
「師傅,你教我調香吧!」
「啊?」清玹將玉瑤的思緒拉回,玉瑤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好。」
靖王府的香料倒也名貴,卻沒有檀香閣所置的陳久,這便是玉瑤所不如意的地方。至於香爐什麼的,要焚香才用得著,即使沒有也不礙事。一個人呆在檀香閣,也無非就是看看書、彈彈琴、下下棋、調調香什麼的。畢竟收清玹為徒,也沒幾日,做人師傅的,卻不知自己的徒弟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會什麼不會什麼。
「這調香,是仙界六藝之一。擺著這麼多香料,只能是我調你看著。」玉瑤哭笑不得,「這些香料名貴,我先存著,你先把這本書看完后,我再教你調製香料。」一本《香經》塞到清玹手中,桌上、地上大批的香料被玉瑤收入仙囊,這才是王道。
清玹「呵呵」一笑,終於摸清楚師傅喜歡什麼了。突然,一個香囊被玉瑤遞給他:「這是我這兩年調製而成的,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現在知道了。所以就把它送給你,就像我一直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
清玹臉微微一燙,卻察覺有人到了,門隨之而開:「王爺,清華公主求見。」
清玹欲拒,但人已經進來了,話語中有幾分玩味:「王弟想拒客不成?」
亡弟,你才亡呢!清玹心裡罵著,臉上卻是一片隨和。玉瑤也不避讓,在一旁坐著,讓清華不由嫉妒。
「早聽宮中人言,靖王金屋藏嬌,果真不錯。」清華之言,倒讓清玹舒坦很多,宮中人盡言,想必是眾人聽聞。另一道,別人是人,他是仙,何況玉瑤是他師傅,訛傳便讓它傳去吧!
反倒不必解釋,卻笑言:「沒想到公主殿下竟因此來我府上探查虛實,我定稟明皇兄,嘉許公主。其實,師傅住我府上也未嘗不可,來去方便。在此多謝公主挂念,既已查實,恕清玹不遠送。」清玹的逐客令十分明了,簡直是攆,清華公主很不高興,掉頭就走。清玹又很無理取鬧地來了句:「恭送公主殿下回宮。」之後,便是大笑。
玉瑤表情不由一愣,嘴角微動:這個公主太容易表露心跡了吧,下個套也不會。原來,他也有這麼不檢點行為的時候啊!這十年,在他心中壓迫了很久了吧!
一切,又在她心中停止,又何必考慮這麼多……
只要在他身邊就好……
「王爺,有人找您。」
這是清玹待在靖王府聽到的最頭疼的話了,甚至到了快要發狂的地步。一些邊遠地區回朝覲見的將軍都要到他這裡坐一坐,談一談,能不麻煩嗎?「知道了。」清玹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向前殿走去。
「清玹師弟。」這聲音讓清玹身體微微一震,對他來說是何等親切,「掌門讓我來傳話,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仙界決定與妖魔兩界一戰,特意來詢問你和玉尊的打算。」景琰立於殿中。
「靈域,僅出一千弟子。其他人,安排在各派守衛,以防不測。」這幾句,卻不是出自清玹之口,而是玉瑤,這也是她提早算出了一步,與魔君所指絲毫不差。這調虎離山的計策,妖王用的已經不少了。」
「玉尊所言,景琰定稟言掌門。」景琰十分恭敬,又問:「玉尊和師弟準備何時回門?」
此時,門外嘈雜,金銘身邊的公公匆匆進來,提著皇榜:「先皇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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