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石頭胎記
可是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東西,她當時沒有來得及想,整個人便被大火吞沒。如今想來,卻有說不出來的蹊蹺。
雲翎不再說話,定定地盯著那麼一石頭看,越看越是覺得普通,於是伸出食指輕輕地上前戳了一下。
觸手冰涼,似乎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粗糙,還帶了點玉石的光滑。
雲翎心頭的疑惑更甚,總感覺這東西似乎跟她重生有著密切的聯繫,但具體的卻說不出來。
突然,那塊石頭光華大盛,騰空而起,「哧溜」一下鑽進了她的掌心,把雲翎嚇得心臟砰砰直跳,胳膊上的汗毛兒全都立了起來,背後的衣裳濕了半邊,同時手裡面只覺一陣灼熱,幾乎要把她的皮肉燃燒起來。
「啊!」雲翎不由自主地輕呼出聲,擔心地回頭望去,卻見青竹好像對此一無所覺。
被她的叫聲驚到,小丫頭幾乎是下意識地丟了手裡面的東西便沖了過來,看向雲翎,圍著她急得團團轉,不住地問著,「小姐,你怎麼了?可是傷到了哪裡?」
也不怪青竹激動,實在是她剛才的呼痛聲太過凄厲了。
雲翎連忙定了定受驚的心神,沖著青竹搖了搖頭,悄悄展開剛剛感覺灼熱的那隻手。
入眼,一片白嫩,連半絲紅印都無,奇怪的是在食指指根處,卻多了一個綠豆大小的灰綠色印記,有點像胎記,顏色與剛剛那一塊石頭出奇的一致。
這……
雲翎納罕,母指便輕輕地撫了上去,便覺得頭腦一陣眩暈,人似乎被帶著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裡一片混沌,沒有天空,也看不到大地,只有一縷縷的黑白氣體不停地盤旋、纏繞,卻決不融合,黑便是黑,白便是白,不見絲毫的中間顏色,說不出的怪異,而又神秘。
突然,那白色的氣體似乎沸騰開來,不斷地翻滾著,最終把她團團圍住,一絲絲,一縷縷地直往她的身體裡面鑽。
這裡哪裡?
這些氣體……雲翎只覺得說不出的奇怪,下意識地便想要躲,就在這時,青竹焦灼的聲音傳入耳中,「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不要嚇青竹啊!」
她睜開眼,人依然坐在自己卧寢當中的梳妝台前,菱花鏡映出青竹著急的臉,隨著她回神兒,一隻微冰的小手兒撫上了她的額,納罕道:「沒有發燒啊?」
雲翎也是心驚異常,暗道那塊石頭古怪,可是這個時候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快速地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輕拍開小丫頭作怪的手,笑道:「你這是幹什麼呢?」
「可嚇死奴婢了,突然就不說話了……」青竹調皮地吐吐舌頭,把自己的小胸脯拍得「啪啪」作響,嘟囔道,「剛才小姐那樣叫,還以為您又有哪裡受傷了呢!」
當然這小丫頭更加擔心的是她家小姐會像昨天夜裡一樣發燒,那濕帕子都要燒著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太過心驚。
雲翎心裏面熨帖,突然又想到前世的時候,小丫頭鮮血淋淋地與自己一起倒在大火裡面的場景,心裏面便又是一陣氣血翻湧,狠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瞧你說的,難不成你家小姐就這樣容易病?再說,今天落水的可不是我!」雲翎挑嘴,故意嗔怪道。
提到落水,便又想起了翠柳,「她現在怎麼樣了?」
青竹也不含糊,道:「回來之後便有些發燒,奴婢吩咐小丫頭子送了一壺熱茶過去。」
雲翎輕輕點頭,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道:「明天派一下小丫頭過去,好好盯著。」
青竹領命,自去安排。
雲翎這邊,自上而下,一派安寧。
雲老夫人年歲大了,折騰了一天,也早早睡去。
雲大夫人的長春院卻依然燈火通紅。
「啪!」
一個茶盞自門內飛出,落在地上,瓷片飛濺起來,打在門口跪著的一個小丫鬟臉上、身上,左邊臉頰很快地滲出血來。
小丫鬟低垂著頭,牙齒死命地咬著小唇,吸了吸鼻子,卻是不敢哭,小小的身子在夜風裡面看上去瑟瑟發抖,可憐極了。
「病了?要請大夫?你可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尖銳的女音從屋內傳出,怒氣騰騰的席捲而來,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生懼意,「回去告訴那個小賤人,就說本小姐說的,今日府里老夫人六十壽誕,延醫問葯的不吉利,等到明日再說。」
小丫鬟無法,只得沖著門口磕了三個頭,蹣跚著往回走,雙腿好似支撐不住自己身的重量,幾次差點摔倒,要知道她過來一跪就跪了兩個時辰,腿都跪腫了。
屋子裡面,雲霜怒氣沖沖地坐在雲大夫人的軟榻上,一雙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桃子。
雲大夫人親手接過丫鬟剝好的雞蛋,用白布包上,輕輕地與她按在眼上,邊按邊輕聲的勸慰著。
可是,雲霜卻是越想越生氣,大吼道:「那麼一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還想著請大夫,真真是氣死我了。當時是怎麼說的?保證萬無一失,萬無一失!怎麼那雲七沒有落水,她自己倒掉進去了?嗯?」
「還有那個壽禮,她說什麼來著?說那雲七要送的是一副字畫,還說那字畫水平很是一般?結果怎麼著?卻弄出一副雙面綉來,而且那水平一般的字畫偏偏還得安世子的眼,親自邀其參加聚賢雅集?」許是她太過激動,身上的動作便大,撞得雲大夫人手裡面的雞蛋脫了手,一直骨碌出去老遠。
雲大夫人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霜兒,之前就跟你說,別跟那丫頭爭,別跟那丫頭爭。你想她一個沒爹,娘親又常年不在身邊的野丫頭,有什麼好爭的?縱是她的容貌好上一些,那又如何呢?那家選媳婦是看臉的?」
幾句話說得雲霜沒了聲,卻尤自嘟著嘴,獨自氣悶。
雲大夫人暗笑一聲,輕戳了一下自家女兒的頭,柔聲哄道:「我的霜兒今年也十三了,算是一個大姑娘了,怎的還不明白,這府裡面的女兒可不全是你的敵人。」
雲霜不解,挑眉,瞪向雲大夫人。
雲大夫人不以為意,反而是耐心細緻地與她講解,「比如,就拿今日你大姐姐的事兒來說吧?你大姐姐被皇上封了嬪位,您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