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 回歸（6）
那是烏言上神，平時不喜多話多事，但真做起事來卻極其認真。
收了這黑煙后，便當場研究起來。
眾神瞪著眼看他研究，也有著急忙慌想回神域抗敵的，但被顏青暫時留下了。
他們沒有凈化之力，去了也是送菜。
球球灰溜溜的把長生重新拎了起來，這回學乖了，緊靠著玲瓏塔。
「要不你把他再關進去？」球球小聲和玲瓏塔商量。
玲瓏塔卻扭了下塔身，表示拒絕。它已吸干神魂內的能量，垃圾不想再吃……
球球嫌棄的撇嘴，現在也沒辦法交給主人。
主人加入研究去了……
球球看了看伸手試驗的顏青，氣惱的搖晃長生的神魂。
長生的魂魄像卡電似的斷層，即將消散的狀態讓他忍不住虛聲討饒，「別，別再搖了。本尊快散了。」
球球哼道：「還稱本尊呢？臉可真大。」
長生被諷刺的沉默片刻，「別搖了。我有辦法幫他們研究出結果。」
「真的假的？」球球停止搖晃，狐疑的看站都站不穩的長生。
玲瓏塔扭回塔身。
「真的。」長生輕聲道：「回溯命運，便能清楚那東西的來歷，方可找到除凈世青蓮以外的破解之法。」
球球把他拎到眼前，「你肯定沒騙我？」
長生慘淡一笑，「為求自保，我自然竭盡全力想辦法。怎會騙你…不過決定權不在你手裡。」
他看眼遠處的顏青，「你帶我過去，我和他們說。」
「哼！」球球不屑的冷哼，但還是和玲瓏塔商量把他帶過去。
萬一這傢伙真的有辦法呢？
……
「回溯命運？」
顏青盯著琉璃瓶陷入思考。
「尊者，或可試試？」烏言看著曾不可一世的長生尊者說道。
顏青拿不準長生的心思。
按理說，回溯的確可以。
找到詭物的起源，看到它們的薄弱處。
可……
「你會這麼好心？」顏青淡淡問道。
長生凄笑，「靈虛，我只求你給我條生路。」
顏青琢磨道：「可以，但你得去轉世。至於轉世幾回，看我心情。」
這意思他可能永遠做個凡人。
不，也有可能投為畜生道。
長生抿唇不說話。
顏青則笑了起來，「總比你現在魂飛魄散的好。」
長生被氣的魂體又卡斷了好幾截，好在邊上有無數仙神幫忙穩固，才沒直接散去。
這讓長生不再多想，直接點頭答應。
「行，施展命運種吧。玲瓏塔會看情況給你神力。」顏青召來玲瓏塔。
烏言拋起琉璃瓶，讓它浮於空中。
長生站在對面，隨著玲瓏塔絲絲縷縷傳進他魂體內的神力開始充盈，他雙手快速結印，約莫半刻鐘后，他雙手掌心出現一粒金色種子。
種子有股道蘊，在場神仙在那瞬間都感覺有莫名其妙的情緒浮現，好像看見了自身的命運。
系統的直播仍在，小世界內的生靈更是變得痴痴獃呆的。
「哼！」
一記冷哼驚醒所有人，打斷了命運種的揮發。
長生看了顏青一眼。
顏青回以嘲諷一笑。
就知道沒安好心。
心智薄弱者，在剛才非常可能被他抓住自身命運，從而抽取，壯大自身。
「這顆種子，和我們之前體內的有點不一樣。」有神仙皺眉說道。
長生沉著臉不回答，搖搖晃晃的把種子送入琉璃瓶。
「當然不一樣了。這可是金色的，你們先前的，我瞧的清楚，只是銀色的。」球球飛來飛去的鄙視眾神。
眾神不是傻瓜。
轉個心思就明白了剛才的危險，看向長生的目光恢復不善。
有些惡毒之神，哪怕已經快神魂俱滅，也不能對他放鬆警惕！
但目前形勢不容他們妄動，只看著長生勾動命運種……
黑煙忽然劇烈跳動，在玻璃瓶中演化出它被殺那幕，接著是如何附身將士，如何在神域中殺神吞噬，再往前，是怎麼從神域破洞中出現的……
一步一步，往前回溯。
期間發現神域動蕩的原因，是掉落縫隙消失的鳳卿使用秘法，進入了一處黑洞。
那黑洞聯通域外，鳳卿進入后，變了一個模樣。
無邊無際的混亂黑暗中，數不清的詭物、虛空獸在廝殺。
偶爾有隻龐大的巨手略過，所過之處，再無詭物和虛空獸。
鳳卿進入一幢黑色高塔后，回溯不再顯示她。但隨後沒多久，她就坐在一個巨人的肩膀上，飛出高塔，來到一汪黑水潭邊。
巨人嘴裡念念有詞，割開手掌心，滴落黑色血液。
接著，黑水冒出翻滾的泡泡，從裡面鑽出詭物。
剛出生的詭物就有互相殺戮的本能。
腳都沒站穩，就和同樣弱小的同類互撕互咬。
同類相殺，必然明白弱點在哪。
而詭物的弱點就在它右胳肢窩往下二厘米處，一個只有一毫米的圓點範圍。
位置偏僻還是次要，主要弱點範圍太小。
同類廝殺中，只要稍微偏個方向就能躲過。
因此，勝者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巨人等吞噬同類壯大自身的詭物成熟，便通過神域破洞投了過來。
至此，詭物的回溯結束。
「是鳳卿……」
眾神臉色難看。
「她是叛徒！」
「吾觀之，她應該有域外血統。進入后就變高了許多。或許和那醜陋的巨人有關係。」
「這麼說，我們一直被域外姦細統領？」
「還被監視！神域里時而出現的失蹤者，可能是被她送到了域外……」
「如此一說……嘶！細思極恐！」
越想越多的眾神只覺渾身冰涼。
難怪神域淪陷的那麼快，那是鳳卿熟悉啊！
「可惜沒看到那巨人和鳳卿的後續，不知會不會從域外踏入……」
「這先不考慮，當務之急是去神域把那些詭物和虛空獸清理了。要是讓它們通過神域跑出，去到小世界……」
聞言，眾神皆是愁眉苦臉，看向顏青。
「尊者，那詭物弱點已找到。只是，位置實在刁鑽，除了本就攻於精細的神尚可一擊必中。剩下的神一擊不中可能會被反貼上。到時……您可有什麼好辦法嗎？」烏言上神詢問道。
顏青在他開口之前，就讓系統尋找能用之物。
運氣還算好，從原先管理者的收藏中找到一箱實驗品。
隨即便拿出一隻只單片眼鏡來。
「把這戴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