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相濡以沫
「你快坐下,總這樣站著多辛苦。」說著,厲徹就把薛唯一扶到沙發上。
薛唯一哭笑不得,自己明明剛從床上起來,已經閑出花了。
厲徹用手輕輕摸了摸薛唯一的肚子,「以後這個小傢伙就智商像爸爸,外貌像媽媽就好。」厲徹說著府身將耳朵貼在薛唯一的肚子上。
薛唯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什麼叫智商像爸爸,外貌像媽媽?感情我就是一個花瓶?」薛唯一現在就是有恃無恐,在厲徹面前展示了最真實最完全的自己。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厲徹撓撓頭髮,「我就是希望我們的孩子長得漂漂亮亮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智商呢?」薛唯一不依不饒,偏得讓厲徹承認自己的聰明。
「都像媽媽,都像媽媽,」厲徹語氣輕柔,「那我這優良的基因不就浪費了?」說完又小聲的嘟囔了幾句。
薛唯一其實都聽見了,不過,她已經聽見了自己想聽到的答案,就不和厲徹計較了。
空氣中好像都是甜甜的味道。
「先生,太太,先吃飯吧。」李媽端完最後一碗湯,趕緊過來叫他們吃飯。
「好。」厲徹答應完就起來扶薛唯一。
「我不,我還沒有那麼行動不便。」薛唯一看見幾個阿姨都在旁邊看著,感覺得有些難為情。
「那不行,現在就當是我在練習了。」厲徹才不管那麼多,他就要扶薛唯一。
薛唯一無奈,只好被厲徹硬生生的攙扶到餐桌旁。
五個月以後。
薛唯一現在已經是孕後期了,每天睡覺的時候翻身都是問題,不過,她看見厲徹那副熟睡的樣子,想到他白天工作那麼辛苦,每天還抽很多時間陪自己,實在是不忍心叫醒厲徹。
所以,薛唯一晚上經常睡不好。
今天也是一樣,薛唯一剛一翻身,因為肚子太大,直接就驚醒了。
薛唯一看著身旁熟睡男人的面龐,雖然現在很辛苦,但是,薛唯一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
突然間,薛唯一感覺下身好像有水流了出來,感覺褲子都濕漉漉的。
「厲徹,厲徹,」薛唯一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不得不叫醒了厲徹。
厲徹睜開眼睛,一副懵懵的樣子,「怎麼了,唯一?你是不是又睡不著了?」厲徹坐了起來,想先清醒一點再陪薛唯一。
儘管明天早上八點就要開會。
「厲徹,我羊水好像破了。」薛唯一想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淡定一點,別嚇到了剛剛醒過來的厲徹。
「什麼?」厲徹這下子完全清醒了,「你別害怕,你別動,我現在馬上去開車,我們馬上去醫院。」
厲徹一邊說一邊隨便套上了衣服,好像還是昨天穿過的那套,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嗯。」薛唯一說不緊張那是假的,雖然最近自己一直在做功課也在做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薛唯一還是又緊張又害怕。
厲徹扶著薛唯一上了車,從他聽見薛唯一說自己羊水破了的那一瞬間,厲徹感覺自己的手抖就沒有挺過。
又激動又緊張。
不過,在薛唯一面前,厲徹盡量表現出一副冷靜的樣子,「唯一,你別害怕,我們一會就到醫院了。」厲徹不停的安撫著薛唯一的情緒。
薛唯一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和感受了,所以,基本也不說話。
厲徹一看薛唯一這副樣子,心裏面更緊張了,「唯一,你說我們現在給孩子取個小名好不好?」厲徹想盡一切辦法來轉移薛唯一的注意力。
「好,那我得好好想想。」薛唯一終於有了回應。
「大名我們慢慢起,但是現在這種時刻給孩子起小名還是很有意義的。」厲徹繼續轉移薛唯一的注意力。
效果好像很不錯。
「你也起一個,我們看看誰起的好聽。」薛唯一來了興緻。
「好,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厲徹十分配合。
「我懷孕的時候,最喜歡吃葡萄了,要不然就叫小葡萄?」薛唯一興緻勃勃的看著厲徹。
「那我們的孩子豈不是每天都要被別人吃了?」厲徹想擴大這個話題,這樣就能多轉移一會薛唯一的注意力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的孩子才不要那樣。」薛唯一感覺厲徹說的很對,然後又開始思考起來。
「那叫什麼好呢?」薛唯一開始自言自語,她現在內心無比的柔軟,感覺時間好像都停滯了,自己就在等待那最美好一刻的到來。
「沒關係,我們慢慢想就好了,起名字嘛,本來就是一個慢慢考慮的過程。」厲徹已經看見醫院的牌子了,心裏面舒了一口氣。
厲徹車子一停,就有醫生和護士出來了。
在厲徹開車之前,他已經交代好助理做好準備了,他希望薛唯一得到一切最好的待遇。
薛唯一就這樣被推著進了待產室。
厲徹在待產室外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抓了抓頭髮,感覺這可能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最難熬的時刻了,也不知道薛唯一在裡面怎麼樣了,有沒有害怕。
「醫生,我要求進去陪產婦。」厲徹不管那麼多,直接來到了主任辦公室。
「厲先生,您先冷靜,您現在進去會破壞了裡面的無菌環境,對產婦來講是有害的。」醫生很有耐心的解釋著。
厲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能亂來,還是得聽醫生的對薛唯一才會是最好的。
「好,有什麼新情況,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就在外面等著。」厲徹讓自己冷靜一點,這個時候薛唯一最需要自己了,自己可千萬不能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厲徹已經不記得過去了多久了,反正天已經大亮了,有的科室醫生護士也已經換班了。
「哇哇哇……」厲徹好像聽見了嬰兒的哭聲。
這時候,薛唯一被推了出來,厲徹沒有去看孩子,而是直接來到薛唯一身旁,眼神裡面充滿了深情,「老婆,你辛苦了。」
「恭喜二位,有了一個小公主和一個小王子。」不一會,護士就把孩子抱了過來。
兩個小寶寶眼睛還沒有睜開,但五官卻顯而易見的漂亮。
「老婆,你可真厲害,讓我們一下子兒子女兒都有了。」厲徹看著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的薛唯一,感覺自己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薛唯一笑的很甜蜜。
「那我們的孩子就叫厲慕薛和薛慕厲吧。」這可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話了。
「名字都想好了?」
他低頭在學唯一額頭輕輕一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喜歡你的人,是短暫熱烈,是飄忽不定,是難以捉摸的一縷情愫,說散就散。
愛你的人,會給你溫暖,會依著你,會努力讓你幸福開心,讓彼此深刻入骨髓相伴恆古。
薛唯一看和面前人,忽然想起當初嫁給陳易安,他反悔那一日。
當時她撕心裂肺,恨不得了結了此生,但如今回頭看,曾經坎坷經歷,或許都是為了遇見今天的自己。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老天的確把最好的留到了最後。
時間飛快,如白駒過隙,
轉眼半年過去,薛唯一為了照顧孩子,一半時間都留在了家中,不夜城事情都留給蘇覓和盛怒放打理。
蘇覓曾經是當家花魁,雖然出了嫁給富二代又離婚的鬧人事,但名氣不減當年,甚至比過去更有韻味。
盛怒放則是一如既往的艷麗風格,對薛唯一態度時而冷淡,時而親熱,搞得薛唯一一頭霧水。
她還是第一次見要當孩子乾媽,還是一臉要挾的態度。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辭職不幹了!」
嬰兒車的寶寶配合笑了一下。
薛唯一愣愣的看著盛怒放:「想要孩子,不如自己生一個?」
「哪有那麼多廢話,你同意不同意吧。」
薛唯一無奈攤手:「你這架勢,我敢不同意么。」頓了頓又試探道:「那準備給孩子送什麼禮物呢?」
「娃娃親怎麼樣?」
薛唯一隱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這丫頭該不會是當年覬覦厲徹不成,現在想讓她孩子禍害自己孩子吧。
又是一場隔代的仇怨……
薛唯一假笑:「那以後要看孩子自己意願了。」
盛怒放高傲抬起下巴:「你妹妹的大夫還是我給找的,送去國外治療也是我一手操辦的,我可是你家恩人,行了,感謝的話不用說,我要回去上班了,對了,那個楚成衣,我一直託人在照顧著,你放心。」
說到「照顧」兩個字,薛唯一明顯看到盛怒放眼中冷意。
這也不止是她和楚成衣的仇怨,當初盛怒放也被利用在其中,自己不是什麼仁善之人,也不好勸別人大度。
薛唯一只是淺笑:「別讓自己陷入旋渦就好。」
「嗯,我先回去了。」
「好的。」繼續微笑。
薛唯一沒想到自己在盛怒放面前也有這麼慫的一天。
眼看就要到了下午,估摸著妹妹在國外還在休息,薛唯一忍著沒打電話。
回頭看看兩個熟睡的寶寶,再眺望一眼窗外,好像一切都變得祥和起來。
她當初退圈是正確的,不然哪有此刻的清凈。
陽光正好,風搖動樹葉沙沙作響。
厲徹快要下班回來了。
她掐算了時間,想要給他做一份愛心晚餐,心中默默念叨,希望這次不是黑暗料理。
而此時正在車上看財經的厲徹忍不住一個冷顫,看了一眼手機,似乎有什麼不好預感。
要不,今天晚上約唯一出去吃飯吧……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厲徹一臉愁苦,忍不住失笑。
「算算時間,夫人應該在等您了,有了孩子后,夫人似乎越發愛研究美食了。」
厲徹搖頭:「真擔心孩子的健康,之前她做的奶香小饅頭,都能砸人了。」
「但徹爺您就喜歡這樣的夫人,不是嗎?」
厲徹沒做聲,只是不自覺勾起唇角,車窗外路人樹影飛速倒退,亦如他此刻歸心。
他是冬日漆黑的夜,孤寂而寒冷,而薛唯一是照亮前方的月,流光皎潔。
他只有她,也只想守著她。
執子之手,白髮不負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