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

()呃，滿地打滾求收藏推薦票！！！「魔由心生，心中有魔，方能運籌萬物，以己之悟，頓天地之形，挪移乾坤，斗轉星辰…緊守心神，以綿綿心決，納腐屍之氣灌頂而入，入膚達臟，寸寸直入，與神魂結合，可鑄魔嬰滋生，置換本身血液，重新規整……」時至黃昏，絕崖右側一處單獨林立的小型洞府內，四周安靜斐然，莫修盤膝安坐在大石之上，正雙目緊閉，納吐氣息，默默的在心裡背誦著玉板凈血境的修行之法。熟讀整日，他已大致讀通了《凈血境》之中的最初吸納腐屍陰氣置換自身血液的本源之法。人類是世間最偉大的生命，生時玄妙神秘，死時奧妙無窮，人的身體以精氣神魂肝臟腎為最主要，而修魔一途便是對這些臟腑的修鍊強化過程，以實化虛，自虛成實，不斷的挖掘身體潛能，從而達到常人無法企及的神通層面。在腦海中鋝了一遍，覺得自己已大致了解清楚，便就開始修行。在他身邊是兩具已成白骨的骷髏，沒有任何皮肉依附，在每個洞府中都置有此等白骨，方便弟子修行時吸收屍氣。安坐大石，莫修掃視了身邊白骨兩眼，注視默記，片刻，似將白骨屍氣皆以看透，他便閉上雙眼，靜靜坐著，依據血魔吞天決之凈血境篇的修行法決，將自己的精氣集中在天陰蟒臟所在的心臟底部。漸漸的，他感覺到一股陰重的靈力自頭頂灌入體內，絲絲渺渺的白骨屍氣寸寸而入，他不禁以意念驅動這股靈力，按照凈血境法決將其帶動著在體內流轉，所謂的魔修之始，便是自此而起。因為自小入山打獵，有時要捕獵猛獸，需得晝伏夜出，所以本身也能定神，如此靜心而下，便能盡除雜念，修鍊這凈血境初期的吸收屍氣之法，倒沒有想象中困難。同時，因為體內存在一塊千年道行的天陰蟒臟，有它相助，便對莫修的修行起到了莫大好處。吸納白骨屍氣入體，就如陰風夜襲，若是肉身不夠強健，初期滋味並不好受。但是莫修自小便在山中打獵，肉身骨架早已鍛煉得堅硬若磐，所以寸寸屍氣入體，令他沒有感到絲毫不適，反而隱隱有種舒適的感覺，身體的種種反應慢慢顯現，令他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莫修約莫打坐了半炷香功夫，吸納著白骨屍氣，漸漸的就進入了狀態。天陰蟒臟第一次發作時，便已對莫修肝腎臟腑的鮮血進行了一次小幅度的置換，雖然使得莫修是在痛苦中度過，但卻讓他對天陰蟒臟有了初步了解，而此次通過它來吸納屍氣存體，本身已做好準備。只是兩種感覺不可同日而語，初次發作時，天陰蟒臟便如雪山傾覆，瞬間達至，叫人難以抵擋。而今時，莫修竟意外發現他可以根據心臟扭轉來順延這股屍氣流動的軌跡，令人惋惜的是，如今的天陰蟒臟卻如不動磐石，沒有絲毫生機，只是滲透出絲絲屍氣，莫修為此小有失望。不過饒是如此，天陰蟒臟雖然只為身體提供了少許屍氣，但莫修卻已明顯的感受到身體變化。在氣神與臟腑兩者之間，臟腑變化最為明顯，屍氣每次掠過，他便能感覺臟腑血液置換，如娓短嬰兒重獲新生，梳理毛孔，根根豎直，似乎已達到能透氣的程度，此番暢感，玄妙之極，讓得莫修激動不已。這種情形令莫修欣喜若狂，因為這樣一來，便就預示著他已成功進入凈血境第一層。這樣的結果，或許對於現在的莫修來說除了興奮一點，便無其他。可要知道，在魔修界之中，能在短短一天，不，是半晚功夫從初入者晉陞到凈血境第一層的程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沒有任何基礎的修魔者，想要進入此境界，最快的需一年，而慢點的卻要兩三年。但莫修卻是將這種修鍊效率，足足縮減了幾百甚至上千倍！簡直令人匪夷所思！莫修興奮許久，最後平復心緒，暗自揣摩之後，便對此番修鍊成果總結出了結論：便是在他未修魔之前，曾入山打獵已將肉身鍛煉得強於常人，而加上天陰蟒髒的功效，或許才令他有如此成績。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莫修的領悟能力可以說驚為天人。若是尋常人修行，對於修行之中的晦澀文字和神秘圖文難以理解，即便有專人指點，也不可能完全領悟。都是在反覆鑽研，和多次嘗試之後才或許有所頓悟，然莫修卻是直接跳過這種修行之中被稱之為『混沌期』的時段，所以能以如此妖孽般的領悟，在一晚之內晉陞至凈血境初期，也是不足為奇了。不知不覺，太陽升起來了，圓潤的光碟，柔順如水，柔和的晨光透過洞口，照進了莫修的洞府深處。莫修悠悠的睜開眼來，默默的感受著身體變化，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渾身孔武有力，精氣飽滿萬分，五官已初步改觀，樹梢上偶有小鳥鳴叫，距離雖遠，但莫修卻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有多少只。對於這種身體的改變，莫修已經欣然接受了，魔修之路，艱難漫長，各種玄妙之事無窮無盡，自己不過才剛剛入門，要面對的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多著呢，此時不學會淡定，今後准吃大虧。莫修初入魔門，修為尚淺，只是才凈血境初期，距離胎屍境距離還遠，所以並未達到可以不食五穀的程度，感覺腹中飢餓，他便前去附近山頭打了幾隻野雞填肚子，昨晚修鍊所耗費的體力也逐漸迴轉了。之後感覺自己對於魔修知識掌握得不太牢固，莫修便又去藏經閣取經。等來到藏經閣時，他發現那弟子還是如昨天那般在門口閉目打坐，這次莫修並沒有繞開，而是就這麼站在他面前，盯著他看，似乎想搞明白他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在修行。這弟子相貌平平，屬於扔進人海里都很難發現的那種，他看上去要比莫修大一兩歲，但莫修卻又覺得這種面相推測不太靠譜，因為師傅昭明便是最好的參照物了！說他六七十歲，但看著跟幾百歲了差不多！未過片刻，不知是醒轉還是發覺了莫修，這弟子猛然睜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沒好氣道：「小子，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么？」「汗……」莫修臉露黑線，尷尬道：「師兄勿惱，小弟只是想問些事，所以便想等你醒來再問。」倒真沒覺得他有多帥，只是莫修初來乍到，無論如何，他現在也是血魔庭弟子了，但他對血魔庭知之甚少，這種情況不利於他在門中行事，還是多知為好，正如他以前捕獵一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有時候，殺人並不一定要見血，流言蜚語，是非闡論，足以蕩滌一切。莫修深知此理。「哦？小子，你倒挺不客氣的，一來就想到我這兒問東問西。我聽說了，你是那煉丹未成后被收下來的新弟子？我這人做事向來有原則，沒好處的活我可不做。」這弟子語氣淡薄，明顯瞧不起莫修。莫修卻是不怒反笑，其語氣雖有些市儈，但是莫修卻看出他與杜小牛此類絕非等同。雖然莫修與修魔者接觸不多，但是光看昭明與杜小牛的作風便心有大概，而此人語氣雖有不善，卻是沒多大惡意。「師兄，您說對了。小弟我從小便在山中長大，沒見過什麼市面，剛才在這等你睡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真是因為我沒見過帥哥，覺得師兄相貌堂堂，身軀凜凜，而且每次見到師兄都是在暗自苦修，修為之深，絕非我能揣測，呀，說真的，現在我竟然有了一種衝動！」莫修現在有求於人，自然言語討好，說到最後他還賣了個關子，極力的想把這馬屁拍得更響點。果然，這弟子聽到莫修言語，臉上表情頓時舒展了些，更是被他的最後一句勾起了興趣：「什麼衝動？」「如果我是女的，我一定想要嫁給你啊！」莫修斬釘截鐵道。「啊？！嗯，咳咳……」這馬屁拍得這人渾身爽朗，精神大震，雖然很假，卻很受用。「小弟初入宗門，對本門之事所知甚少，為避免說錯話，做錯事，所以還望師兄告知一二。比如本門絕學是什麼？其他宗門勢力如何？若是師兄願意告知，小弟一定銘記師兄提攜之恩。」莫修趁熱打鐵，言語懇切的說道。這弟子本來大好的心情，聽及莫修所問，忽然沒來由的嘆了口氣：「唉，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們血魔庭在這西北區的魔宗里其實是最垃圾的門派。別的宗派功法修鍊到魔色境，一百年足矣，而我血魔庭卻要三百年，不管何種境界，都要慢人大半拍。入我宗門者，一般都要比其他宗門的弟子慢上兩個層期，越往後，差距越明顯！而且，本門屍氣凝聚的秘籍不止比別派慢，連魔功也很垃圾，而且修鍊速度緩慢，要是兩相對敵，即便是同一境界，也肯定敵不過。正是如此，所以入我血魔庭的人便就越來越少，即便偶有誤入我宗的，也是在知道事情緣由后，留下的都已轉修其他功法，據說五大老祖能達到凝鬼境，也是通過其他功法完成的。所以，當我得知你便是那新入門的弟子，我就覺得你肯定腦袋進水了，懶得搭理你。進入本門，也就代表著你今後在魔修道途上要夾著尾巴做人，想要出頭那是沒多大可能了，只要祈禱別惹出什麼禍續就是了，在這裡，隨便哪個門派都能滅了我們。要想活命，就老實的在宗門裡呆著，免得被其他門派碰到羞辱一頓還是輕的，要是不知死活的跟他們理論，我怕你會當場死在哪兒。這不，就是前幾天有幾個傻子，好像是喝酒喝多了，出去碰到了幾個別派弟子，結果因口角爭執而被人大卸八塊，咱們那窩囊宗主莫見愁別說責問，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還他媽說閉關不理，我就草了，這賊船上得真憋屈……」這弟子似是找到了發泄的通道，噼里啪啦的將這些年的怨恨統統說了出來。而且其言語越來越憤慨，表情更是不言而喻的火到了頂端。不過對於他胳膊斷了一隻的事情，他卻是隻字不提，或許，這也跟他以前年少氣盛與其他門派爭鬥而被修理了有關。聽完他的話，莫修沉默不語，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感慨萬千，原來血魔庭竟是這鳥樣，看來之前的感覺沒錯，這地方呆著有出息才怪了！但如今木已成舟，悔有何用？且不提天陰蟒髒髮作自己如何處理，光是想要轉投他派，只怕也沒人收自己了！若是逃跑，昭明只要一宣布自己身上有天陰蟒臟，絕對會馬上引來魔修者眾人追殺，這可是唐僧肉啊，誰咬一口都是香的！魔修者如繁星皓月，自己不過一卑微螻蟻，如今的修為，即便是杜小牛這種角色都打不過，更別提其他的了！權衡再三，莫修決定繼續留在血魔庭，正因為它的落敗，才能更加保全自己，別人也不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雖然修鍊緩慢，但蝸牛總會爬上樹，只要自己勤奮，笨鳥也會先飛的！更何況，自己的修鍊速度，似乎並不慢吶！再過三日便是天陰蟒髒髮作之期，既然已作決定，莫修便不再瞎想，天陰蟒臟是自己的保命之物，絕對不能被人察知，要想安穩修鍊，自然便是風火林那邊了！此時的血魔庭，已是人煙凋零，稀稀落落的沒幾個了。空閑的修鍊山洞多，莫修隨意挑了一個，他此刻屍氣凝聚太弱，無法施展神通，只能繞過風火林，找到一片峭壁，通過蔓藤慢慢的攀爬上去，隨後找了個偏僻的山洞。這個山洞並不大，三人高，六人寬。山洞體緣由淺漸深，越往裡走，視線就越開闊，洞內橫刃千奇，斑駁參差，地面坑坑窪窪，因為雨後的影響，偶爾踩到不平之處，便會盪起一攤積水，四處飛濺。片刻，莫修進入山洞中心地帶，找到一處面積約莫四五十平米的空地。這裡，堆積著許多腐屍，鮮血早已乾涸，卻也清晰可辨，不過四周的乾草，雜糧之類的東西早已荒廢，看樣子，這裡曾經是一些猛獸的棲息之處，只是很久沒用了。在山洞四處查看一番，他竟然驚奇的發現，在右側，正有一股紅光洶洶的樹林在搖晃，是一片等同風火林的小型草叢，這裡溫度極其熾熱，讓得莫修感覺重新換了個地方，盡量往左靠，之後找了些乾草虛掩洞府，以微弱的屍氣加固防禦力，確定無人在此之後，他便馬上入定打坐，開始閉關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