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愛的執著(修)

求愛的執著(修)

岸上的公水鳥費娜,正忙著對付情敵。

雖然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樣奇幻的人生變化,她在水裡被鱷魚攻擊還不算,逃上岸變成了一隻水鳥,還是公水鳥。

她心情壓抑,非常需要發泄。所以對面樹上那幾隻水雉公鳥最好不要來惹她。

對面的紅杉樹上有幾隻公鳥,它們一身紅藍相間的羽毛鮮艷,美麗如天空那一掛雨後的彩虹,就算是以費娜這樣的人類女性眼光來看,也覺得它們應算是水雉群里英俊公鳥了。

尤其這群長舌公鳥正在嘰嘰噥噥在議論她,當面說她的壞話。

「快看,費拉又在瞪我們了,他太不溫柔了——蘿莎怎麼會喜歡他?選他做丈夫?」

別人的妻子,你們天天掛在嘴上說?真的是不怕被揍嗎?

費娜冷笑著,蘿莎是妻鳥的名字,是公鳥費拉的妻子。

費娜的心情非常抑鬱。非常想發泄出氣。她決定要揍這些小子一頓。她絲毫不擔心會被發現。她可比那幾隻公鳥更像一隻水雉公鳥。至少她不長舌。

她暗暗磨利爪子擦尖鳥嘴,覺得只要偷襲三四次,撥那幾隻討厭公鳥的毛划它們的臉,就足夠叫這幾隻長舌公鳥從此安靜美好。然而計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首先,她三天沒好好進食了,她沒力氣打架。其次,她拖家帶口。

「爸爸,爸爸——」

「……」

「爸爸,爸爸——」

「……我不是你們的爸爸。」費娜在樹梢上勉強轉頭,憂愁地看著巢里的三隻嫩黃小雛鳥。和公鳥打架她根本不擔心,但養鳥崽兒,她害怕了。

它們又在用小嘴啄她的尾羽,就差一點要給她撥羽毛。

「又餓了嗎?」她藏起了自己不怎麼美麗的尾羽,儘可能溫柔地問。無論如何作為一隻公鳥,水雉里是爸爸來帶娃這是值得鼓勵的,這是對娃很好的事情。如果輕鬆點就好了。

「爸爸,爸爸——」小鳥們只會叫。

「……」她這幾天24小時忙著就是用嘴叼著給它們喂蟲子。但它們還是一直餓!而且她不是一隻鳥,更不是一隻公鳥!

她不是鳥爸爸!

不論怎麼否認,巢里的小鳥崽兒們是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都長著黑漆漆的透亮雙眼,被父母保護著剛剛度過了嚴酷的冬天。鳥崽兒個個都養得胖胖憨憨的。

它們的胎毛還沒有完全脫去,看著很可愛——前提是寵物,不是親生孩子。

費娜已經在崩潰邊緣,到底小鳥崽兒一天要吃多少頓?為什麼特別喜歡吃蟲子?作為鳥她也沒有手,只能用嘴叼著肥蟲子喂鳥崽……

喂完孩子,費娜轉頭,扶著樹榦辛苦地吐了第六回,覺得胃裡面的空空的。

「費拉又吐了,好臟。」對面樹上的長舌公鳥們又在嘲笑她了。

她這回懶得去瞪它們。

費娜恐懼著自己快要因為饑渴難忍而變成一具乾癟鳥屍。她還要去揍那幾個小子呢!

突然,樹榦后另一叢茂密的紅樹葉中閃出來一隻鳥,隱蔽得極好。費娜抬頭一看,就知道更奸詐的情敵打上門來了。

一隻羽毛美麗的水雉公鳥站在那裡,用眼神蔑視嘲笑著費娜,就算對方是一隻鳥,費娜用她人類女性的審美來看,公鳥那翠藍色的羽毛完全可以和孔雀比美。

這位鳥中帥哥,冷淡地看著狼狽的灰羽毛公鳥,警告著費娜:「費拉,你已經受傷了!你不要妄想再一隻鳥獨佔蘿莎!蘿莎我們的女族長,她可以同時有很多丈夫!」

「……」烤小鳥真好吃。費娜眼冒綠光地看著眼前這隻藍羽毛油光的肥鳥兒,半夜吃夜宵時,燒烤攤上的烤雞翅和烤鵪鶉蛋她最愛吃了。再來些蘑菇生菜,配上兩罐冰啤酒!要不是鄰居哈米飛過來攔住了,費娜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撲上去扼死小鳥,生個火烤小鳥吃。

「毛謝!你回你自己的巢里去!蘿莎只愛費拉,你知道費拉受傷了,還這樣欺負他!你敢不敢去和蘿莎說?」

「哈米,你看看費拉的樣子,它又吐又拉,還根本不會照顧孩子!她現在都飛不起來!」

「費拉受傷還沒有好!你們不幫它,也不應該這樣說!」

鄰居哈米趕走了費拉的情敵毛謝,回頭又安慰著費娜,「費拉,你別聽毛謝亂說。」

公鳥費拉的名字和費娜只差了一個尾音,但費娜現在不在乎,她趴在樹榦上,渴望地望著烤小鳥飛走了。

眼前的公鳥哈米也很肥,但哈米的雙眼又溫柔又體貼,還幫她喂鳥崽。費娜不忍心想象哈米怎麼被撥光了毛變成燒小鳥撒上些美味調料,被炭火燒得流油噴香。她想,要是哈米給她兩個蛋讓她烤著吃就好了。

「費拉,你的傷還難受嗎?」

「沒事,我沒事……謝謝你,哈米。」費娜清醒了過來,從她幾天前醒過來后,一直是鄰居家的奶爸公鳥哈米在照顧她,她才知道自己是一隻有老婆的水雉公鳥奶爸,妻子的名字叫蘿莎。夫妻現在有三個娃。

「爸爸,爸爸——」

費娜回頭看看自己的巢,三隻小鳥崽兒也很肥,一直叫她爸爸,她實在不好意思想著怎麼吃烤鳥崽,她餓得眼發黑,好在剛下過一場大雨,樹林空氣中水氣很豐沛。

晶瑩的水珠一顆顆滴落。她掙扎著在樹葉上喝了幾口甜蜜露水,才敢癱倒在了烏巢邊的樹丫上稍稍休息。她仰面望天,舉起自己的灰翅膀傷心地看著,她現在是一隻水雉鳥,沒有人類的手,不能升火烤蛋吃。而她現在是一隻公鳥,也生不了蛋。

但厄運才剛剛開始。

「費拉——」哈米重新飛回來,悄悄地從翅膀羽毛里落出幾顆灰白色的糰子,「快吃。」

「這是什麼?」費娜茫然地爬起來。

「這是寒號鳥的糞便,你快吃了。」

「……」讓她吃蟲子還不算,還要吃這東西?

忠誠的朋友哈米安慰著費娜:「你還受了傷,肯定不太行。等蘿莎回來,你會需要的。」這幾天,哈米已經發現了,費拉總是在低頭看自己的小几幾,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費娜確實每天都有七八回要低頭吹開雙X腿間羽毛,看看自己的性X別特徵。她知道這動作有點變態,但她控制不住。

她真的不想做公鳥。

更不想做鳥。

哈米體貼地領會到了朋友的憂傷。肯定是受了傷所以力不從心。

「寒號鳥的糞便是水雉鳥的春X葯……你沒聽說過?」

「……」

費娜目瞪口呆。她為什麼要吃春X葯,「哈米?」

這幾天,哈米對費拉這樣好,費娜平生是頭一回看到這樣體貼溫柔的雄性。費娜再看看那糰子鳥便便,思考著哈米難道是在性X騷X擾?很多變態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費拉,沒關係的。」

哈米悄悄說著寒號鳥的糞便是鳥中聖品,費娜終於聽明白,頓時就愧疚了。哈米是真正善良的鳥兒。原來這糰子鳥便便類似於偉X哥+印度X神X油的藥物,總之這是公鳥們之間真誠友誼的象徵。不是好朋友絕不會分享。

哈米再傳遞了一個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高興地轉頭又飛走了。他覺得這幾天費娜像是瘋了一樣,他完全能理解。

「等一下,哈米,我這幾天受了傷,腦子糊塗。但我不是喜歡暴露小几幾的變態——」

費娜連忙還要追著解釋,哈米沒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她自己。

好在費娜轉念一想,突然又驚悚了,哈米這樣為費拉擔心,難道是因為費拉的妻子蘿莎?蘿莎也許在OOXX上要求很高?蘿莎的追求者看著很多的樣子……

費娜望望另一顆樹上剛才飛走的情敵,叫毛謝?毛謝和三四隻同樣羽毛美麗的公鳥站在一起,一夥子鳥眼神類似,都在蔑視冷笑地瞟著費拉。

情敵這樣多,費娜剛來三天就習慣了。

費拉再看看那糰子珍貴的鳥便便,深深思考著,難道水雉鳥的風俗就是這樣?公鳥費拉是靠著床上功夫了得,殺敗了一眾情敵,征服了妻子蘿莎?

費娜憐憫地看著那些情敵,公鳥這方面被比下去確實很傷自尊心。難怪它們這樣歇斯底里欺負她。

水雉像是公鳥帶娃,母鳥生了蛋之後出外去找食?

蘿莎三天沒回來是去找食物了?費娜這樣一想。蘿莎似乎很受歡迎,如果她和蘿莎分手,蘿莎也隨時能換丈夫是不是?

她頓時鬆了口氣。情敵多這是好事。越多公鳥喜歡妻鳥蘿莎,費娜離開時就越輕鬆。

她望了望紅杉林外的天空,轉頭又在粗大樹榦之間跳來跳去,守在樹頂的幾個蟲洞邊坐等著捉蟲。和這三天一樣,她用嘴為小鳥們在巢里堆滿了昆蟲。就算她不會飛,但辦法總是會有的。

「過一會,媽媽就回來了。」她下定決心要離開幾天,去看看紅杉林外的世界有沒有人類,沒料到一轉身,她忙著和公鳥們互相瞪眼,走錯了路,繞到一叢樹葉后的濕潤樹榦她剛走出七八步,突然腳下一絆,她踩到了那糰子藏起來的鳥便便,滑出去一腳踏空。

費娜從樹梢上摔了下去。

「救命——!」

小鳥生下來還要學飛行呢,她是人沒辦法天生會飛。

瘋狂掙扎著她居然順利飛了起來,她大喜地揮著翅膀,臨空看到樹下的沼澤濕地。多虧有翅膀!她興奮想著,早知道飛起來這樣容易,她還跳來跳去幹什麼?!

她可以飛到大湖區之外的世界去看看了。

當然她也不會忘記,離開前做好足夠準備。

而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大湖裡的那些醜陋可怕的鱷魚們,也看到了費娜。看到了樹梢上這一隻灰羽毛水雉公鳥。

它們沉入了水中,划著四腳向水底而回,把消息遞了回去:「看到了,看到那隻灰鳥了……」

「看到克里斯要找的那隻水雉鳥了……」

湖底的鱷魚王,終於等到了這樣的消息。

「找到了?她確實是一隻長尾水雉公鳥嗎?」

鱷魚王披著藍綠色的鱗甲,有著10米以上巨大猙獰的可怕身體,盤鋸在湖底。鱷魚們都戰戰兢兢不肯亂出聲。

克里斯在不求婚的時候,其實是非常威嚴的。又因為求愛被殘酷拒絕,鱷魚王傷心地覺得自己應該成熟一些,它的臉就更猙獰了。

湖底寂靜無聲,大鱷魚不解思索著:「真的是一隻偽裝成母鱷魚的水鳥?」

雖然被再三拒絕,它還是不想放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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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她拒絕太多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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