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暴露
跟隨著朴燦烈抵達了不息者后，桑妲暖他們很快就進入了整場的章程。
其他的不息者隊員本身就有檔案在內，因此他們只需要檢查一下有無傷口，進入幾個小時的隔離，沒問題就能正常進入了。而且桑妲暖和金鐘仁作為新加入的成員，則需要填寫一些身份信息相關的表格，然後再進行統一的全身檢查，隔離觀察十二個小時后確認沒問題，才會安排住處。
在桑妲暖得知朴燦烈是不息者的副統領的時候，還吃了一驚。她設想過朴燦烈或許有些底細，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副統領這種大來頭。
帶領他們去做信息登記和檢查的人叫做倪斌，也是不息者的守衛之一，一路上桑妲暖和他套了套近乎，也了解了一些不息者內的基本信息。
「我們的規矩，新加入的外來倖存者，需要上繳自身攜帶物資中的百分之十給不息者中央。進入前我們會暫時替你們保管，等住處安排好，再直接送去你們居住的地方。還算合理吧？」
百分之十？桑妲暖估摸著算了一下……這個抽成其實並不算高，甚至可以說——很低。他們在路上遇到過許多大大小小的基地，進入的條件極為苛刻，上繳的食物都是百分之三十起算，過分的甚至勒令上繳百分之六十，可算是把人的勞動成果全搶劫一空了。這麼算來，不息者的確人性化多了。
倪斌帶著兩人來到一棟大樓前，高樓挺拔高聳，白色的外牆讓人聯想到醫療與科研，給人的感覺不那麼美好。倪斌將人帶到后，與站在大樓門前值勤的守衛交接，兩人對話片刻，時不時轉頭來看金鐘仁與桑妲暖，眼神中明滅不清，不知到底是什麼情感更多一點。
不多久，他們兩人一同走了過來，那個值勤守衛沖著他們發話：「你們跟我一起進來吧。」
倪斌朝他們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桑妲暖與金鐘仁一起，跟在值勤守衛身後，進入了大樓。一入門，便是一股刺激的味道，應該是所謂的化學藥品的味道，桑妲暖強忍著不適，與金鐘仁一起被帶到了檢查的地方。
房間里有一男一女兩位不息者的工作人員，他們看了一眼來人，也不多詢問，只是把兩人分開隔離在兩個房間內，隨著桑妲暖來的是那個女工作人員，她將室內一台白色的機器開啟后，對桑妲暖說：「將外衣全部脫下，站到機器裡面。」
桑妲暖沒有異議，快速地脫完衣服后，站到機器面前，任由其嗡鳴著用紫色光芒將自己全身掃射了一遍，很快，機器最上方閃爍起了綠燈，表示無異常，女工作人員看到后，讓桑妲暖將衣服重新穿起，又帶著她來到外間，讓她挽起袖子。
「這是幹什麼……」桑妲暖不明所以地瞪眼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酒精棉花、針管、針頭、橡皮筋……一一備好后，女工作人員示意桑妲暖伸手過來，利落地將橡皮筋勒住她的胳膊，她拿起針頭就往她的手臂上扎……
「剛才不是檢查過了么？為什麼還要……」桑妲暖不解。
「機器也有不可靠的時候，不息者容不下一丁點瑕疵，所以要雙重準備。」對方一邊回答著，一邊已將裝有桑妲暖血液的針管樣本收起，放入另一邊的血液檢測儀器內查驗去了。
桑妲暖正在內心感嘆著不息者內部檢查的嚴格與謹慎，另一件房間忽然傳來一陣嘩然，桑妲暖抬眼看過去，發現那間房間正是金鐘仁所進入的那間……心底暗叫不好，她用棉花按著自己的手臂，飛快站起身來……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狠狠撞開，先前帶著金鐘仁進去檢查的那位男性工作人員面色鐵青地走出來，與正要衝上前的桑妲暖撞了個照面，面色更加不善：「不息者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立刻離開。」
「阿森，怎麼了？」正在觀察血液樣本的女子嚇了一跳，抬頭詢問。
「惜妍，這個男人是個異能者，那個女人呢？她是不是異能者？」名為阿森的男子一臉憤然，好似桑妲暖他們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在他身後，剛剛穿好衣服的金鐘仁慢慢走出來，神色淡然，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惜妍愣了一愣，再度觀察了一下血液細胞，這才肯定地回答：「她不是異能者。你確定嗎？他是一個異能者？」
「沒錯，我用機器查了兩遍，他也承認了他是異能者。」阿森語氣堅定，不容他人質疑。
「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可能收留的了。」惜妍正色，態度強硬，轉頭面向阿森，「是誰帶他們進來的？倪斌嗎？去把倪斌找來。」
「倪斌只怕也不知情吧。據他所說，這兩人是副統領帶回來的，只怕還不能由我們輕易決斷。」
「朴副統么？」惜妍秀氣的眉毛擰在了一起，秀眉的面容間布滿了愁雲，「這件事上報吧，不管怎樣，都要請首領決斷才行了。先把他們關起來。」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桑妲暖即便是再不通曉世故，也知道他們此刻十分不歡迎他們，還要請什麼人來裁決他們，眼下竟然還要將他們當作犯人一樣關押起來，這簡直是欺人太甚、無法無天啊！要是繼續忍氣吞聲，那她就不叫桑妲暖！
「你們說什麼呢？有沒有人權？憑什麼說關我們就關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桑妲暖一邊觀察著朝他們步步逼近的不息者成員，一邊憤憤不平道。
金鐘仁卻是一言不發，身形卻快速擋在桑妲暖面前，雙目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聞聲而來、漸漸聚攏的人。
「他是異能者，不息者不容許有異能者的存在。」惜妍站在人群之外，冷冷回答。
「異能者怎麼了？異能者就不是人了嗎？」桑妲暖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不息者將這層關係分得那麼明確，普通人是人，異能者也是人，只是身懷不同的絕技而已，可就因為這樣，便要被排斥和驅逐嗎？什麼道理？
「異能者？半人半屍的怪物罷了，還算人嗎？」阿森微揚的嘴角溢滿諷刺，閃爍不定的眸光落在金鐘仁身上，「超能力，不外乎是一些混入血液基因的雜質，根本不能被稱之為什麼能力。」
桑妲暖一愣，顯然是對於他們的解釋產生了一股意料之外的錯愕。她沒有想到，異能者能被這樣歪曲和理解？她對於異能者並無特殊的感情，說不上覺得好還是不好，但至少，有異能，在這世道便可多一份保障，否則純靠人類肉體的力量，撐不了多久……但是，他們這樣解釋異能者，她竟然會覺得有一絲道理？她是秀逗了嗎？
「你們不要碰她，她不是異能者。」金鐘仁揮開即將把桑妲暖包圍的不息者護衛，將她護在身後，「我是異能者，我離開就行了吧。」
「金鐘仁，你自說自話什麼呢？」桑妲暖一把從后拽住金鐘仁的手臂，扯住他，壓低聲音道，「你真的要和我分開？」
金鐘仁的眼眸暗了暗，嘴唇動了動，卻未說話。
「現在可由不得你了。」出乎意料，阿森並沒有同意，反而是繼續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你們和朴副統有關聯，在統領沒有決斷之前，你們不能離開這裡。」
說罷，他與惜妍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側頭對著眾人說道：「將他們兩人押到觀察室內，然後通知統領。」
「是。」齊聲的應答著，他們面無表情地朝桑妲暖與金鐘仁步步逼近。
最終，金鐘仁因為顧及桑妲暖，選擇束手就擒，他們兩人被關押在了不息者的觀察室內，關門上鎖。這個地方是不息者專門觀察某些血液樣本鑒別不太清晰的人的場所，進而進行觀察他們的行為，到底是常人還是即將變異的喪屍。
雖然是觀察室，不過擺設與裝修倒與一般的房間差不太多，自然條件會差些，可畢竟不是牢獄，已經算好多了。
桑妲暖被推進觀察室，一個趔趄差點要摔倒，好在金鐘仁眼疾手快扶住她，這才站穩了身子。
她怒氣沖沖，回身朝著緊閉著的大門就是狠狠一腳，踹完后猶不解氣，嘀嘀咕咕：「什麼玩意，不息者就是這麼個破地方？早知道這樣，那他們求我我都不來！那一個個盛氣凌人的樣子，有什麼好嘚瑟的！氣死我了。」
「歇歇吧。」金鐘仁在一旁坐下，倒是怡然自得，「這麼幾個人無法代表整個不息者。它的口碑可不是這麼建立的。一個巨大王國，還不許有幾個敗類么？」
桑妲暖仔細想了想，也是，這麼計較下去，浪費她的體力，還無濟於事，有什麼用？不如好好歇著，省點力氣。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和朴燦烈一起回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應該還不敢對他們倆怎麼樣吧？這麼一想，她就安心了，轉身來到金鐘仁身邊，一屁股坐下。
「哎，你為什麼不直接用異能出去啊？這個地方藥味重，我不喜歡。」她湊在他腦袋邊，低聲問。
「這裡是全封閉空間，我沒法瞬移。」他隨手拿起一邊擺放著的雜誌，隨意翻看了兩頁，一看時間，是一年前的日期，頓時失去了興緻。
她砸吧砸吧嘴，一臉鄙視，壓低聲音唧唧歪歪：「什麼雞肋異能啊，有和沒有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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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居然縮水了嗎……我那麼努力，才只有這幾個收藏嗎？我要打算緩緩我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