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最後的準備

陽光正好，咖啡店落地窗透進的陽光照在了窗邊的桌子上，一杯咖啡，一本雜誌，一副墨鏡，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坐在那裡，陽光勾勒出她的輪廓，吸引著過路人的眼球。

「抱歉老師，我來晚了。」

夏岑微笑著抬起頭，看著匆匆趕到的秦汣，聲音溫柔的開口

「快坐吧，喝點什麼？」

秦汣拽著椅子坐在了夏岑的對面，服務員很和適宜的走過來詢問著秦汣，看了眼單子，秦汣選擇了和夏岑一樣的黑咖啡不加糖。

夏岑輕抿了一口咖啡，微微抬眼看著秦汣

「黑咖啡很苦的。」

秦汣點了點頭

「能吃苦才能成功不是嗎。」

「是啊，所以你還年輕，吃的苦還不夠多。」

秦汣看著夏岑的眼睛，開口詢問

「老師，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到頭來為什麼還要在這苦海里蹚水。」

夏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輕笑一聲

「哪裡是我想蹚水，是我身不由己，我這一輩子也就只有那麼幾年是快樂的，餘下的都是苦。」

一旁的服務員端來咖啡，秦汣垂著眸子攪著咖啡

「老師，你今天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夏岑微微一笑

「我準備離開警廳了，你幫我和彥平說一聲吧。」

秦汣微微一愣，雖說都在意料之中，但沒想到夏岑不準備和許彥平說，而是讓自己代為傳達。

「老師，你想好了，這一走就不會回來了吧？」

夏岑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手指輕敲著咖啡杯

「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倒是你可以留在彥平那裡，絕對能一展你的才華。」

秦汣低垂著眼帘，嘴角擠出一絲弧度

「老師，我如果在的話，我……我們之間……」

夏岑開口打斷了秦汣的話

「小汣，你知道嗎，你是老師的得意門生，說真的你和當年的我真的好像，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我……其實配不上當你的老師了。」

秦汣抬起眼睛，看著夏岑的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老師……」

夏岑輕笑一聲，端起咖啡，扭頭看著窗外的車輛

「小汣，不論未來老師和你再見面的時候，是以什麼樣身份去面對彼此，你都要答應老師，遵從你的信仰。」

秦汣眼神閃爍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其實老師，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著我，在我眼裡，你和我媽媽是一樣的。」

夏岑回過頭，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微笑的看著秦汣

「你的年齡和我孩子也差不了多少，雖說你是念著大學可到底照著你的年齡算應該是個高中生的，在老師眼裡你就是我的孩子，那個我看著一點一點長大的孩子。」

秦汣笑著看著夏岑，夏岑伸手招了招服務員，向著對方要了袋糖還有奶精，伸手幫秦汣把這些都倒進了他的咖啡里

「老師知道你喜歡甜的，話都說開了，咖啡也沒有必要喝苦的了。」

秦汣抿了抿嘴

「謝謝老師。」

夏岑輕笑一聲，看著秦汣

「小汣，如果有一天你最愛的人死在你面前，兇手卻不能繩之以法，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但我絕不會做傻事。」

夏岑微微垂下眼帘

「什麼叫傻事？在我看來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

「現在是法治社會，法律會制裁這些人。」

夏岑嗤笑一聲

「制裁？怎麼制裁的我為什麼看不到！有病就可以殺人不用坐牢嗎，那是不是我也可以說自己是神經病然後再去殺人啊？」

秦汣看著有些情緒激動的夏岑，深吸了一口氣，夏岑所說的事情，自己很清楚是怎麼回事。

當年殺死韓子玠的兇手在後來的審判中被認定為精神失常，所以後來被保外就醫，這讓當時失去丈夫的夏岑差一點就瘋掉了，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夏岑成為心理學專家后，最討厭的就是給人鑒定精神了。

「老師，你情緒太激動了。」

夏岑一愣，下意識的閉上了嘴，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你現在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怎麼會能理解那種感受呢。」

秦汣看著夏岑，眼神裡帶著眷戀，那是孩子對於母親的眷戀依賴，可秦汣也知道這種眷戀到最後會被自己親手葬送。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小汣，老師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

夏岑坐著輪椅離開了咖啡廳，外面的車裡下來了一個人，推著夏岑上了車后便離開了。

秦汣坐在原地，低著頭看著面前的咖啡，服務員走了過來，伸手放了個蛋糕在他眼前，秦汣一愣，抬起頭看著服務員

「是不是送錯了？我沒有點蛋糕啊？」

服務員微笑的看著秦汣

「先生，這是剛才那位女士為您點的，她說祝您生日快樂。」

秦汣有些失神的低下頭看著蛋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從自己成為夏岑的學生開始，每年的生日夏岑都會給自己準備蛋糕，原來今年也不例外，吃著蛋糕，熟悉的味道讓秦汣忍不住去詢問服務員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個蛋糕是你們店做的嗎？」

服務員搖了搖頭

「並不是的，這是那位女士做的，她說她是做給自己兒子吃的，真沒想到她看著這麼年輕，還有您這麼大的兒子啊，您母親保養的真好。」

秦汣勉強擠出笑容，點頭

「謝謝。」

深吸了一口氣，眼裡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可秦汣也清楚今天的見面歸根到底是為了以後的對立做最後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