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話裡有話
「我……追著李凡,一路上沒出現什麼異樣的啊。」
夏岑皺著眉,看著秦汣
「如果沒有問題,那李凡為什麼緊咬著你不放?」
「是啊,小秦你再仔細想想。」
秦汣劍眉緊皺,蒼白著一張臉,緩緩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時間倒轉,一切回到了發現黃夢雪屍體的那天。
梁一帆下車后,秦汣依舊待在車裡,夏岑三令五申的不允許自己下車,對於這點秦汣還是很理解夏岑的做法的,畢竟自己是一個擅長平地摔的人,當年體能測驗全校倒數第一,連女生都比他強。
眼見著梁一帆很是輕易的就把那人抓住,秦汣鬆了一口氣,轉頭準備老老實實的等著梁一帆回來,餘光卻瞟見樹后一個人正鬼鬼祟祟的看著梁一帆那邊的動靜。
秦汣皺著眉觀察著對方,卻突然和對方來了個對視,下一秒就看見那人轉身便逃,秦汣來不及多想,憑著本能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站住!」
一路追著那人,在狹窄的衚衕中來回奔跑,秦汣的體力逐漸不支,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啪——」
秦汣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撲在了地上,一雙手直接擦破了皮
「什麼東西?」
秦汣下意識的看向了絆倒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手錶,手錶的錶盤已經被秦汣踩碎,看不清裡面的指針,秦汣伸手抓起手錶揣進了口袋裡,支著身子繼續追前面的人。
思及此,秦汣猛然睜開眼睛,看向夏岑
「老師!我想起來了,是一塊手錶。」
「手錶?在哪兒?」
秦汣搖了搖頭
「我把它放在衣服兜里了,就是不知道李凡有沒有翻過。」
夏岑微垂著眼帘思考了片刻
「李凡當時,應該沒有發覺自己遺失了這塊手錶,所以才會現在跑過來一方面解決掉小汣,另一方面拿回這塊表。」
夏岑回頭看向許彥平
「你去問一下邵音,小汣當時的衣物都在哪,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塊表。」
許彥平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下秦汣的腿
「小秦,你先好好休息。」
看著許彥平離開,整個病房裡就只剩下夏岑和秦汣兩個人,夏岑抿了抿嘴,輕嘆了口氣
「小汣,關於枯葉蝶的事情,你怎麼想?」
秦汣一愣,沒想到夏岑會提及枯葉蝶
「老師怎麼突然就說起了枯葉蝶,李凡這件事情現在已經脫離了枯葉蝶的掌控了。」
夏岑點了點頭
「我知道,但……老師很好奇,你現在怎麼看枯葉蝶的。」
秦汣撇開臉,看著窗台上李凡拿進來的那束花,裡面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什麼都沒有,就被秦汣留下了,躺在床上能看看花也心情舒暢點
「老師,你覺得法律和人性到底哪個更重要?」
夏岑一愣,眨巴著眼睛,沉思了片刻
「法律。」
「但法律無情,不講究人性,也根本不在乎人性。」
夏岑低垂著頭,看著手上的紗布,那裡多了一個線頭,夏岑伸手去拽,卻越拽越多
「二者到底是無法共存的,說到底法律凌駕於一切之上,人性二字,不過是給身為人類所帶的附屬品罷了,有的人天生沒有,有的人擁有太多。」
秦汣輕嘆了口氣
「沒有的人是壞人,有的人是好人。」
夏岑見線頭越拽越多,便不再拽了,線隨著風飛揚,纏在了夏岑的指尖上
「好壞之分不是只看人性,有的時候所謂的人性二字不過是束縛人的枷鎖,法律更是如此。」
秦汣轉過頭,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夏岑
「老師,你有人性么?」
夏岑抬起頭,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秦汣,嘴角漸漸揚起
「有。」
秦汣嗤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夏岑收斂笑容,輕嘆了口氣,也不再繼續話題。
整個病房瀰漫著尷尬的寂靜,夏岑起身
「有點悶,老師去門口站站。」
隨著關門聲的響起,秦汣睜開眼睛,側過頭看著門口的方向
「老師,對不起……」
夏岑站在門口,發現不少便衣在門口附近徘徊,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凡這個時候再動手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有你們這種沒良心的醫生么!你們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啊!」
遠遠的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夏岑的注意力,夏岑伸手招過一個便衣
「夏教授,怎麼了?」
「你進去看著小汣,我去看看。」
說完便向著聲音的方向而去,還沒到跟前,就被迎面而來的托盤嚇得退後了半步,托盤擦著夏岑的頭髮摔在了地上,看著地上已經被摔變形的托盤,夏岑回過頭
「什麼情況?醫鬧?」
只見一個男人正伸手拽著一個護士的頭髮就要往牆上撞,夏岑眉頭一皺,連忙上前,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拽住了男人的胳膊
「誰他媽的多管閑事!」
男人回頭瞧見夏岑一手還受著傷,但捏著自己胳膊的手卻力氣很大,滿臉怒氣的開口吼道
「我告訴你啊!別他媽的在這裡礙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揍!」
夏岑嗤笑一聲,右手雖然受傷但,胳膊沒有,屈肘對著男人的肋骨就是一下。
男人吃痛放開手,夏岑順手把護士拽到自己身後,面色平靜的看著男人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但你在醫院鬧事就是你的問題。」
男人捂著自己的肋骨處,弓著腰惡狠狠的盯著夏岑
「你這個娘們兒算什麼東西,說他媽的在這裡跟老子說教。」
夏岑臉色一沉
「老子?」
突然夏岑展顏一笑,伸手拿過旁邊護士站放著的托盤,對著男人的頭砸了過去。男人眼看著托盤砸過來,甚至感受到了帶起的風,來不及閃躲,只能進閉著眼睛頭一縮,準備硬抗。
周圍的圍觀群眾都被夏岑的舉動嚇傻了,還沒反應過來,那托盤就到了男人的頭頂,只一下就可以砸個頭破血流。
好一會兒卻沒有感受到疼痛,男人睜開眼睛,看著夏岑舉著托盤停在他的頭頂,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卻看著有些可怕
「你……」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後悔惹到我這個瘋婆子啊?」
夏岑伸手把托盤扔到一邊的地上,收回手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按在牆上
「以後出門要是沒有能耐,就別問候別人的爸媽,我怕你玩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