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局中局
已經是深夜，公安廳的大樓里除了幾個辦公室還因為案子亮著燈，餘下一片漆黑。
留置室外的辦公室內，桌面上的電腦亮著，上面播放著留置室內的監控錄像，值班警員坐在椅子上，兩條腿交疊著放在桌子上，雙手環抱，頭後仰著已經睡了過去。
「咔嚓。」
細微清脆的開門聲響起，警員皺了皺眉，伸手摸了下鼻子繼續睡，一道身影小心翼翼的從留置室內探出頭，見警員依舊在熟睡，便躡手躡腳的從警員身後走了出去，還順手虛掩上了辦公室的門。
不到幾分鐘，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許彥平走了進來，抬手拍了下值班警員的肩膀
「人走了。」
警員連忙睜開眼睛，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許隊。」
許彥平點了點頭
「膽子倒是不小，還真敢跑出來。」
警員看著許彥平
「許隊，不用跟著嗎？」
許彥平搖了搖頭，輕哼了一聲
「用不著，我們只管序幕，後面的劇情有人安排。」
一隊的辦公室內，因為案子沒有進展，所以也就都正常點下班了，此時裡面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隱約間勾勒出辦公室內的擺設。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一個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靠著月光，那身影似乎在辦公室內尋找著什麼，但因為沒有開燈只能一點一點的摸索著。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驚得辦公室內的人連忙躲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看見走廊里，打更巡邏的警察拿著手電筒在走廊上晃悠。
「喲~這一隊怎麼回事，又忘關門。」
說著便伸手推開門，朝裡面看了看，門后，那道身影屏氣凝神心跳的快要出來了，門外的警察確定了裡面沒什麼情況后，才關了門。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門后的人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找著東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那人依舊沒有找到東西。
「你要找什麼啊？不如和我們說說，省著你費了半天的盡，也沒找到。」
突兀的聲音在黑漆漆的辦公室內響起，嚇得那身影瞬間站了起來，還一下子撞到了旁邊的椅子，發出了巨響。
「啪！」
一聲按動開關的聲音響起，辦公室內瞬間亮堂了，只見夏岑、梁一帆和小豪，三人各站了一角，中間那一臉驚訝的，正是今天被帶回警廳的何雯。
何雯看見三人，第一反應便是朝著沒人把守的辦公室門而去，剛打開門，就看見許彥平笑盈盈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何雯見退無可退，冷哼了一聲，站在原地撇著頭不再有任何舉動了。夏岑走到何雯身前，探身看著何雯的臉，嘴角微揚
「看樣子，李凡是做了兩手準備啊，只可惜了，你這演技，嘖嘖嘖……」
何雯看著夏岑突然展顏一笑，也探頭湊到夏岑臉前，兩人之間離著非常的近
「為什麼就不能有第三手準備呢？」
夏岑臉上的笑容一僵，退後了半步，和何雯拉開了距離，何雯看著夏岑的樣子有些得意的揚起頭。
夏岑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煞是好看
「何雯，你怎麼不覺得我也會另做打算呢？」
此話一出，何雯脖子一僵，看著夏岑眼神里充滿了忌憚，夏岑眉梢輕挑，歪著頭看著何雯
「你要知道，李凡是聰明人，我也是；他是商人，我還是；但是，我是心理專家，可他不是。」
何雯咬牙切齒的盯著夏岑
「你在下套！」
夏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狡兔三窟是為了防止天敵，李凡幾次三番不過是為了小汣手裡的表，我們都一樣，商人的天性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同樣的，為了達到某些目的，我們會做出各種辦法來預防任何可能。」
何雯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你故意演這麼一出。」
夏岑點了點頭
「不止這麼一出，醫院裡也在上演好戲呢。」
正如夏岑所言，醫院那邊也在上演著好戲。
醫院的病房內，秦汣躺在床上，手裡擺弄著那塊手錶。走廊上，一個身穿白大褂戴眼鏡的男醫生戴著口罩，雙手插兜的向著秦汣的病房內走去，門口值夜的警察看見醫生來，連忙迎了上去
「我是來看看病人的情況的。」
警察上下打量了醫生一番，便伸手開門讓他進去了。才進了病房，醫生並沒有開燈，只是緩步走到病床前，借著月光看著蒙在被子里的人。
緩緩從兜里掏出一把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銀光閃閃，對著床上的身影刺了下去。
還未刺到身上，手腕就被人狠狠的攥住，醫生大驚，連忙就要掙脫，卻是絲毫無用，被子一掀，躺在床上的根本就不是秦汣，而是一名便衣警察，這人是夏岑從特警隊借來的，為的就是請君入甕。
病房的等被打開，數名警察沖了進來，老於伸手拽下了男人的口罩，正是大家一直在找的李凡，老於看著李凡，嗤笑一聲
「李凡，這齣戲你還滿意不？」
李凡盯著老於看了半天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明明如今所有人都會戒備的。」
老於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啊，是很聰明，但是我們警廳的聰明人也不少啊，一會兒啊，你就可以和何雯見面了。」
「可你們也只會防著何雯那邊才是。」
老於點了點頭
「其實，你說對了，我們本來就是打算防著何雯那邊，但是，你忘了我們夏教授和你一樣是個商人。」
頓了頓繼續開口
「對了，夏教授讓我告訴你，她和你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李凡嗤笑一聲，伸出雙手毫不掙扎的讓老於給自己拷上
「商人嗎？怪不得喜歡做交易啊。」
老於一愣，皺著眉看著李凡
「什麼意思？」
李凡一聳肩，兩隻手一起抬起，手指彎曲推了下眼鏡
「這話也請你原封不動是轉述給她吧，至於意思嘛，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老於看著李凡好一會兒，見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神情，便伸手拽過一旁的病床上放著的外套，搭在了李凡手上
「走吧，有什麼話，我們回警廳慢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