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士
「道爺我今兒要吃雞肉!」
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道士盯著即將上鉤的野雞,暗暗咂舌道。
「砰!」
野雞進入道士設置好的陷阱,道士一拉繩子,一米多寬,百十來斤重的鐵鍋立刻壓了上去。
「砰砰砰砰!」
野雞在鐵鍋里不斷的掙扎著想把鐵鍋頂翻。
道士直接撲到鐵鍋上,用身體的重量制住野雞的反抗,而後道士將鐵鍋掀了個縫兒,飛快擒住野雞的脖子,接著用另一隻手中所持的匕首將其殺掉。
「呼——呼——」
道士看著手上的野雞,滿意的笑了笑。
他將野雞拴在腰上,然後把鐵鍋扛到溪水前洗了洗,畢竟觀里可只有這一隻鐵鍋了,這隻鐵鍋不光是捕獵工具,還是做飯炊具。
「嘩嘩——」
回到觀里,道士舀了幾瓢水進鐵鍋,然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布包,將裡面的晶體往鍋中撒了些,再把處理好的野雞丟進鍋里,完事!
柴火霹靂啪啦的響著,現在正是寒冬時節,道士自然用不起高等炭火,受了潮的柴火冒出一陣濃煙,熏得坐在旁邊的道士連連咳嗽。
「師父,你說的那些修道者,還有仙啊神啊,到底存不存在,要是真的有修道者,我這個道觀嫡傳怎會活的這般落魄!」
道士看著灶火檯子不遠處的那尊神像,心中愁緒萬千。道士本名張靜一,他所在的道觀名為平天觀,名字聽著神氣,實則落魄的不行,根本無人問津。
十七年前,道觀里的老道士從山裡撿回了被遺棄的張靜一,五年前,老道士得病去世,獨留張靜一一人活在這世上。
「聽說,城裡那些大戶人家的人做飯用的都是石炭,石炭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煙氣了吧……」
張靜一幻想著城裡人的生活,沒過一會,雞肉就熟了。一隻沒有經過任何烹飪,只加了少量粗鹽煮熟的野雞,張靜一卻吃得津津有味。
要知道野雞可不是那麼好捉的,一個弄不好還會被野雞啄傷。比起挨餓,有肉吃真是太幸福了!
吃完雞肉,張靜一抄起工具清掃道觀,然後提著水桶去小溪里盛水,順帶著把鐵鍋清洗了一下。
十七歲的年齡,正是應該鮮衣怒馬、享受青春的時候,而十七歲的張靜一卻早早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
不過對他自己來說,這樣的日子已經很不錯了,冬天不受凍,每日能吃飽,念念道經收拾收拾道觀……,本該活潑的年紀,張靜一卻早已習慣孤獨,神像,道觀,經文,野雞……,若是不出意外這些事物應該會陪伴著張靜一渡過短暫而平凡的一生……
……
待到一切事情結束,張靜一開始練起拳來。當今為武道之世,有大能可一念翻山,一念平海,宗師、大宗師,一位位武道強者在江湖上續寫著不朽傳奇。
作為一個少年人,張靜一自然也曾期待過闖蕩江湖,快意恩仇,但很不幸,他的身體先天素質極差,體弱多病就不說了,偏偏根骨還不行。
在他十歲時,師父曾請回一位武師為張靜一教授武學,教了不過一個月,那位武師便因張靜一天賦太差離去,只留下一本【烈陽拳經】。
「收緊腿部筋肉,轉身,炮拳轟出……」
之後的七年,張靜一一天都未曾放下這本拳經,儘管每日練習,但仍未感應到元氣。
半小時后,張靜一收功站立,不出他所料,此次還是未能感應到元氣。
「罷了,就當鍛煉身體了……」
失敗無數次,張靜一早已習慣了失望。
按照慣例,張靜一走到神像前拜了拜便準備睡覺。誰曾想,他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掉了下來,啪的一聲,玉佩摔得粉碎。
師父臨死前將玉佩交給張靜一,囑咐定要隨身攜帶。而今玉佩已經掛了七年,掛玉佩的繩子磨損過度,玉佩這才掉落。
「該死的!」
張靜一捧著碎裂的玉佩,滿臉心疼之色。
突然,一道青光從玉佩殘片中飛出,湧進張靜一頭部,張靜一隻覺頭部一痛,便暈了過去。
……
張靜一再醒來之時,便發現腦海中多了些東西。
一枚青色玉佩浮在他的腦海中,旁邊還有幾頁金色的紙張。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張靜一的意識剛觸碰到那幾頁金色紙張,便有大量信息湧入他腦海,不過這次只是頭腦輕微一痛便過去了。
「平天經?」
回想著腦海中那一句句文字,張靜一驚喜莫名,【平天經】不同於它法,這是一篇修道之法!
現在已是第二天清晨,顧不上飢餓,張靜一立刻按照【平天經】上的法門開始修鍊。
十幾分鐘后,一枚小小的元氣氣旋在他丹田內成型。
「成功了!」
看到修道之法真的可行,張靜一更加激動了。他這一修練便是五六個小時,結束修鍊之時,丹田中的氣旋已經大了許多。
「好餓啊!」
結束了修鍊,張靜一突感腹部一陣抽搐。
「【平天經】上說,修道之初需要大量精氣補充,便是因為如此?」
張靜出門捉了幾隻野雞,今日他捉野雞未曾使用陷阱,元氣氣旋的出現,使他身體素質劇增,光靠拳腳,便足以捕捉獵物。
燉上野雞,張靜一平復下心中的喜悅,按平日的習慣,去閱讀道經。
讀完道經,張靜一心中仍然滿是喜悅之情,實在是【平天經】實現了他渴望七年之久的修鍊之願,以他的心性,也不免興奮異常。
「等下吃完野雞,可以再修鍊一下【烈陽拳經】,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說不定能修鍊成功,而且我是否要考慮考慮離開道觀,修道需要大量精氣,就山裡的這點動物,夠我吃多久?而且說不定我還能將【烈陽拳經】修鍊成功,修武可也是需要大量精氣的……」
一個又一個關於未來的設想在張靜一腦海中轉動,道觀還是以前的道觀,神像依舊那麼的破舊,濕木炭還是那麼熏人,但張靜一卻感覺,今天的道觀,特別的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