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羅依依要報復凌信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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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凌信誠將羅依依接到了自己家裡。
蘇曼對兒子的舉動感到不能理解,在她的印象里,兒子凌信誠好像一直很討厭刁蠻任性的羅依依,從小到大,他和羅依依的關係一直都是劍拔弩張,互相看不順眼。
可是,自從出事後,兒子的眼裡心裡似乎只容得下羅依依一個人。
蘇曼感覺到自己被困住了,出院后的兒子對家裡的事公司的事不聞不問,對她這個母親也一直冷冷冰冰的,話也少了許多,出出進進在家裡客氣得像個外人,似乎只有遇到和羅依依有關的事情他才會提起興趣和別人交談。
蘇曼隱隱覺得,兒子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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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凌家的第二天。
早餐后,羅依依趁凌信誠不注意的時候,摸了一把水果刀,放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晚上,凌信誠來到了她的卧室。
她閉著眼睛側卧,企圖裝睡。
他湊近了她。
「看你這樣子……」灼熱的呼吸隨著男性的氣息越來越近,在幾乎鼻子碰到鼻子的距離里,她聽見了他曖昧的輕笑:「倒比醒著的時候可愛多了。」
熱熱的唇片,在她的臉臏上溫柔摩娑。
羅依依無法忍受他的輕薄,慪極了,猛地翻過身來。
他按住她的肩,居高臨下地吻住了她。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反而給了對方佔便宜的機會。
此時此刻,他俯身上前眼神迷離,她仰面坐著,雙手撐著床面。
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對自己很不利,她企圖反抗,臉蛋卻被他雙手牢牢捧起。
「凌信誠,你這個禽獸!」喘息的空當,她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咒罵。
他笑了笑,滿意地看著她嫣紅的唇,低低的語聲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平白多了幾分讓人目瞪口呆的溫柔。
「依依,我愛你。」
胡說,你這個騙子,她拚命搖頭。
「我愛你。」
他繼續調笑,滿眼寵溺地望著她。
她氣急了,用腿蹬他,用雙手推搡他,敵不過,右手在枕頭底下一摸,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羅依依揮起刀刺向了凌信誠。
他一動不動。
她的刀刺進了他的左臂,在刀刺入的一剎那,她的目光碰上了他的。
凌信誠皺眉,震驚又麻木地看著她。
半響,他低聲喃喃:「依依,你——!」
羅依依愣了愣,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握刀的手一下子停住。
凌信誠失神地笑了起來,眼睛里卻閃出了痛楚的淚光。
他喘著氣,聲音低到了塵埃里:「你,你真的這麼恨我?到底為什麼?」
她嘴唇哆嗦,惶恐地拔出了刀,鮮血一下子從他的傷口處湧出。
這時。
「信誠哥——!」有恐懼的尖叫聲從卧室門口傳來。
羅依依扭過頭看去。
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孩沖了進來,身後跟著凌信誠的母親蘇曼。
是她,原來是她。
羅依依輕輕冷笑起來。
都是騙子,全部都是在騙人。
那女孩伸出雙手緊緊護住凌信誠,抽著氣,淚水奪眶而出,沖行兇的女子吼道:「羅依依,你好狠的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害得有多慘!」
她害他?怎麼可能?都是騙子!
羅依依冷哼一聲,眼中全是輕蔑和不屑:「是你們聯手害死了我爸爸,他藏得好深好深,瞞過了公司里的所有人,他還企圖害死我。」
「你胡說!」童婉婷肩膀微微抖動,憤怒地叫喊起來,「他一直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傷害你。」
………
原來,羅依依並沒有失憶,她一直在偽裝自己,伺機報復凌信誠。
她永遠記得那一幕。
羅氏集團的樓頂辦公室里,凌信誠拉著童婉婷的手在爸爸面前炫耀,眼睜睜地看著爸爸發病然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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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眼見兒子受了傷,又是傷心又是焦急又是憤怒,揚起一隻手就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凌信誠在第一時間抓住了母親揮起的手,他低頭看著自己正在流血的臂膀,臉上突然露出痛苦之色,急聲道:「不要傷害依依。」說完,腦袋一歪,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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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信誠昏迷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過來。
病床邊,童婉婷緊緊握住他的手,喜極而泣:「信誠!你終於醒了。」
凌信誠感覺到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絲力氣,他看向四周,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很多陌生人的臉,他們關切地注視著他。
「信誠,你沒事太好了!」
「你可得儘快好起來!公司還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凌信誠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他吃力地問:「依依呢?你們把依依怎麼樣了?」
童婉婷的臉色微微一變,澀澀地道:「她傷了你,我報警了,警察把她帶走了。」
凌信誠一驚,猛地要坐起來,牽動了身上的傷勢,疼得他撫住胸口險些叫出聲來。
童婉婷趕忙上前,一隻手扶住他,憂心忡忡地勸道:「好了好了,你別著急,我騙你呢、我知道你捨不得她坐牢,她現在好好的在家呢!」
凌信誠虛弱地喘氣,望著窗外,極輕極輕地笑了。
依依,依依沒事就好。
………
一個月後,凌信誠再次出院。
蘇曼和童婉婷執意要羅依依搬出去住,可凌信誠不肯,他說,如果依依搬出去了,那他也一同離開。
蘇曼拿任性的兒子沒辦法,總覺得這日子過得提心弔膽的。
午後的卧室里。
凌信誠正在休息。
羅依依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她在房間里巡視了一圈,拿起了桌旁高架上的一個花瓶。
凌信誠閉著眼睛,睡得很熟的樣子。
羅依依高高舉起了花瓶,對準了他的腦袋,眼神猶豫著。
這時,凌信誠忽然睜開了眼睛,微笑著看著她。
羅依依嚇得「啊」的一聲尖叫,手中的花瓶失去控制掉了下來,被凌信誠雙手接住。
他抱著花瓶坐起身來,看著她花容失色的樣子,忍不住笑:「其實我一直沒睡著。怎麼,我嚇著你啦!」
羅依依眨巴一下眼睛,不知所措地後退了幾步。
凌信誠下了床,將花瓶擺回原位,轉過身笑著看她。
她卻咬住了嘴唇,一臉的懊惱和倔強。
「依依,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他咳嗽了幾聲,歉疚而溫柔地注視著她。
她冷冷地別過了臉。
「凌信誠,你別在那裡假惺惺的了!你害死了我爸爸,害死了我哥哥,你害得我有家不能回!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即便你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凌信誠神情大變,震驚異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羅依依不覺間淚流滿面,一字一句地指控道:「你以為我死了,就再沒有人知道你犯下的罪惡了?沒想到我居然大難不死,又回來了吧?」
凌信誠怔怔地看著她,胸膛起伏著,許久才慢慢鎮靜下來。
「依依——?」他上前兩步試著安撫她,無奈地說:「我們之間有誤會,你聽我解釋!」
她嫌惡地避開他的手,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情感。
凌信誠的心涼透了,他渾身止不住發抖,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抱住了她,她拚命掙扎著,一拳打到了他的傷口。
他疼得悶哼一聲,額頭大汗淋漓,卻始終沒有鬆手。
羅依依急了,歪著頭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凌信誠慘叫了一聲,頓時鬆開了手。
羅依依掙脫開來,連連後退了幾步,唇上染著血,恨恨地看著他。
「依依,你,你來真的啊?」他捂著傷臂,痛得不停倒吸氣。
「你要是再敢占我的便宜,我就殺了你!」她貝齒輕咬,憤憤地低喊:「不信的話,你再試試!我總會找到機會的!你也不會永遠躲得過!」
他眼神黯然,禁不住苦笑。
「不用試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當作以前的你。可我也受了傷,你總不該這麼狠心啊,我不碰你,我離你遠遠地行不行?」
「你別用這種可憐巴巴的口氣和我說話,這是你的家,我只是你的俘虜。」
「是啊!」他眼神溫柔起來,深情相對:「對,你是我的俘虜,我也是你的俘虜。所以,我們彼此都逃不掉。」
聽了這話,羅依依又羞又氣,跺了跺腳,厲聲罵道:「你……你真不要臉。」
凌信誠的笑容凝住了,沉默起來。
羅依依咻咻地喘著氣,彆扭地瞅著他,半響,悶著頭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