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蘇爾特爾

「那可是連眾神之王奧丁也沒能拿下的末日。」

格里高利嘆了口氣，他們究竟在想什麼啊。

「然後呢？哭喊嗎？認命嗎？等待嗎？思考嗎？哪有那麼多想法，格里高利，這不是電影，雖然滿滿的不真實感，但在倒下之前，若是放棄了，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李望舒遙望著天際，雲層渲染出血一樣的紅，那輪太陽正在燃燒墜落。

「穆恩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原來人類這種失敗的實驗體也能真的如花一樣的絢爛，人類並不是用言語去理解，而是心。」

康斯坦丁崇高的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得了吧，你看誰都是雜碎。」

李望舒啐了一句，地獄神探誰不了解啊，一個連自己都憎恨的傢伙。

「勝算很高，蘇爾特爾沒有永恆之火，而我們有死神和漢謨拉比。」

成小玉牽著李望舒的手，火燒雲很美，似乎，她看過太多的在最末掙扎的景色，已經懂得欣賞這種破壞的藝術所在。

大地越發灼熱，蜘蛛娘躍躍欲試，誠實的阿嬌眼中滿溢著祈求，而牛仔，他註定著面對什麼都是微笑。

環繞群山，狂風烈焰，那是比白龍遮天蔽日身軀還要龐大的恐怖，只是殘餘的身體碎片，便砸碎了一地山川。

「天，我特別喜歡黑森林西部那座山的，上面的蘋果超好吃。」

看著遠處蘑菇雲升騰而起，漢謨拉比·韋倫難過一聲，卻無奈接受，面對磅礴身軀的巨人，他的子彈確實太過渺小，他需要的，就像曾經那樣，找尋到一直能找尋的機會，一槍致命。

「我看到！」

恐怖的巨吼聲響徹天地，伴隨著散落的岩漿，蘇爾特爾在半空中開始解體，那些包裹在身體之上的碎片與寒冰，都在永恆之火的引動下燃燒殆盡！

「毀滅！」

狂躁又暴虐的執著。

「嗡嗡嗡！」

滿嘴蒼蠅的死神迎風而長，漆黑如墨的瘟疫形成黑暗狂潮向著天空席捲而去。

「火娃，我給你翻譯一下，死神在說，你這麼暴躁，應該是把媽炸了。」

李望舒沖著天空大喊。

「哇……有內味了。」

格里高利眼神一亮。

李望舒回頭看他：「不，死神真是這麼說的。」

聆聽萬物之聲嘛。

「永恆之火！哈哈哈哈，我看見了，阿斯加德已經覆滅，渺小的人類與異神啊，你們將迎來同樣的結局，現在，我從混沌歸來！」

震顫耳膜的音爆聲，蘇爾特爾與黑潮撞擊在一起，天空狂暴起雷聲陣陣，火焰岩漿如雨而下，滾滾濃煙是毀滅一切的開端，祂，還在墜落。

死神身邊的空間陷入凝滯，樹木，大地，天空，所有這個位面的存在物都在升騰，萬千隻來自於深淵的手臂在撕扯著火焰。

「我們會撕開這個世界，擊墜閃耀的星辰！」

若不是那嗓門能喊到瀑布斷流，蘇爾特爾聽上去更像一個文藝青年。

「自由行動。」

康斯坦丁點燃一根香煙。

眾人四散而去，等待著神明的墜落。

「走向死亡，走向毀滅，走向諸神黃昏！」

熔漿濺射，死神的鐮刀與火巨人之王的火焰之劍對撞的一剎那，便出現深邃的裂紋。

「哈哈哈哈，如果生來便是為了戰鬥，那死亡哪裡有什麼榮耀可言，奧丁經歷了多少死亡，祂才明白生者的苦痛，你們沒有意識到，渺小者，在無盡的劫難中，只有毀滅，才是終途！」

高高揮舞著火焰之劍，蘇爾特爾如山川海岳的身軀砸在了黑森林中，恐怖的蘑菇雲聚集在天空，又在一剎那被狂風與烈焰撕碎。

死神還是做到了，至少讓末日，沒有降臨在小鎮之中，他是名副其實的最佳警長。

「懦弱的異神。」

被砸出來的結晶化大地深淵中，蘇爾特爾掐碎手中黏稠不堪的死神頭顱，沒有永恆之火，祂沒法殺死一個死亡本身，但送其離開不屬於死神的位面，非常容易。

群星寂滅，陰雲咆哮，最終，戰場上會落下塵埃，祂也會點燃敵人的肺腑，在狂笑中，將毀滅撒在地上。

「蟲子，你在發抖。」

蘇爾特爾邁出深淵，老獵魔人正在邊緣等待，只是熾熱的風，便讓他的皮膚如放在鐵板上加溫一樣刺痛。

「不，我只是在哀傷，我夜觀星象，算出你媽墳頭被挖了。」

格里高利摘下眼罩，一金一紫的異色瞳孔直勾勾的盯著蘇爾特爾能咬斷自己身軀，流淌著岩漿火焰的大嘴。

「魔眼嗎？在我吃光他們牛羊時，倒是有幾個如同你一般的嘴臭反抗者，知道嗎？他們也只有那張嘴了。」

蘇爾特爾面部扯出一個獰笑，火焰巨手向著格里高利抓去。

「拉你去燒鍋爐，得省老鼻子錢了。」

天上爆發強光，整個世界都在震顫，格里高利的手臂與湛藍玫瑰完全融合於一體，那是讓密集恐懼症患者看上一眼便想要嘔吐的噁心。

層出不窮的肉囊腫包裹了半邊身軀，金與紫色的魔眼激發到極致，在最可怖的猙獰污穢中，生長出最美麗的翅膀。

「沙加閉著眼睛，是因為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強大，雖然我槍法不好，但老兄，你真踏馬的大！」

金色的閃電在閃爍，紫色的火焰在燃燒，格里高利手臂扭曲著病態的螺旋結構，前端不科學的懸浮套著金燦燦猶如天使頭上光圈的東西，螺旋一直到肩膀，化作一條血肉組成的後現代風格巨槍。

他討厭別人叫他賽博朋克。

天使之翼，這是阿爾法級獵魔人格里高利的絕殺，貫穿大地與天空的光芒，轟擊在了蘇爾特爾的身體上。

下一刻，格里高利被淹沒在黑暗中。

「我經過了仙宮，我經過了破碎的彩虹，那是你們看到的美麗，我經過了地窖，我在此葬送了神明的父與子，我覺得我正在漂浮，漂浮在暖洋洋的太陽里，我將你們送入冥府！

我，即是——毀滅！」

蔑視的看著昏倒的獵魔人，蘇爾特爾的胸口只出現了一個非常小的坑窪，作為火巨人一族，能量抗性甚至能抵擋恆星爆炸，又何曾畏懼過一道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