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細雪霓裳

雲妮洛普的接受能力，比李望舒想象的要強的多。

甚至於，讓李望舒產生了，得讓她傷心的想法。

「你的父親怎麼辦？」

「我連媽媽都沒有。」

「你的職業夢想呢？」

「她們又不允許我參加比賽。」

「可是，你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我能去遊戲中心，我為什麼還要在甜蜜衝刺？」

很顯然，雲妮洛普是個沒人愛的小孩。

吹乾，兩個人坐在床上，吃著零食大禮包，哪怕弄得滿床單都是食物渣，也毫不在意。

「就是說，你擁有超能力，真酷。」

雲妮洛普對任何東西都感興趣。

「我覺得你的閃爍更酷。」

李望舒雙眼閃著小星星，撓了撓雲妮洛普的腳心，一陣馬賽克掉幀抖動，雲妮洛普從原來的位置消失，然後出現在旁邊。

「咯咯咯，很癢。」

雲妮洛普捂著腳丫，笑的完全不像一個離開家迷路的孩子。

小姑娘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黑色錢包。

「這是什麼？」

「哦，這是一個錢包，在我們的世界，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要用錢這種貨幣去交換，錢包就是用來裝錢的。」

李望舒給她解釋道。

「什麼東西都能換到嗎？」

雲妮洛普驚訝的問道。

「呃……你居然問出了一個經典的哲學問題，答案是不能，很多東西用金錢是換不到的，但物質來說，大部分，只要你有足夠的錢。」

李望舒點點頭。

「哦～連賽車和比賽金幣也可以嗎？」

雲妮洛普星星眼。

「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嚴格意義上，可以。不過我們這裡雖然有賽車比賽，但九歲的孩子是不可能參加賽車比賽的。」

「為什麼？」

雲妮洛普不理解，一個九歲的孩子，不去賽車爭取自己的榮耀，還能做什麼呢。

「因為，賽車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並且，在我們這，孩子是沒有能力工作的代名詞之一。」

李望舒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雇傭童工犯法這一情況。

以及一個九歲的孩子不可能會賽車的正常情況。

「老兄，賽車當然是一個危險的職業。」

雲妮洛普搖搖頭，情緒平淡，賽車手的代碼流淌在她的血液里，她遲早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無敵的賽車手，這是毋庸置疑的。

至於，規則。

嘿，老兄，我，雲妮洛普，系統漏洞。

李望舒給雲妮洛普展示了錢這一東西，以及普及她區分上面的數字，可惜，他根本沒有紅色的100塊。

他的錢，都在手機里。

現在的社會，越來越像早期科幻小說里描述的，使用信用點來支付的未來時代，至少，李望舒已經很久很久沒使用過現金支付。

「這是什麼？你收藏的最丑的照片？」

雲妮洛普拿著李望舒的身份證，與他不斷地對比。

「那是身份證，代表著我這個人的存在，好吧，我們需要想個辦法，也給你弄一個。」

李望舒扶額，又是一個不得不去解決的問題。

「一定不會很容易吧，謝謝你。」

雲妮洛普感謝道。

李望舒一愣，從一開始，他就先入為主的觀念，雲妮洛普不斷提醒著自己，她僅僅只有九歲，可是，他沒辦法把這個成熟的，有條理性，獨自一人滯留在異時空卻依舊滿懷欣喜的女孩，當成一個孩子。

而此時，違和感更加強烈。

「沒關係，我們不是朋友嘛。」

李望舒溫柔的回答著。

「嗯，我們是朋友。」

雲妮洛普從來沒有朋友，李望舒並不明白，這個僅僅剛剛見面的女孩心裡，朋友這個代名詞，有多重要。

給小姑娘安排了房間，在這奇幻的，不可思議的別墅里，李望舒失眠了幾乎一整晚。

他真正的，遇到了超自然現象。

九月份的天，總是陰晴不定，頭昏腦漲，但李望舒還是決定，儘快的解決雲妮洛普的身份問題。

叫醒小丫頭，一邊準備早飯，一邊在手機里翻找到那個需要輸入四次不同密碼才能撥打的號碼。

一陣極其沙雕的鈴聲，對面接起了電話。

「喲，這不是我最最帥氣的前男友的電話嘛。」

懶洋洋的迷人軟糯聲線，讓人不自覺從尾椎骨感受到一絲魅惑。

「細雪霓裳，我需要你的幫助。」

李望舒如此說道。

她的名字很怪，但絕對沒有她這個人怪。

「巧了，我也需要，感覺我們會有很多共通話題，來彌補這猶如寒冬一般，離別的心。」

她的語氣一點都不驚訝，彷彿早就知曉李望舒會打這個電話。

李望舒一臉黑線。

「細雪霓裳，我從來沒跟你好過，不要總妄想我的肉體與靈魂。」

「饞自己喜歡人的身子，沒犯法吧，再說，我們的戀情，可是神明大人親口承認的。」

細雪霓裳聲線帶著一絲委屈。

「不要總把我分成沒用的李望舒以及帥氣的神明大人兩個角色啊！承認戀情只不過是儘可能的利用一切規則，攻略那個賭局而已。」

李望舒開始後悔給她打這個電話。

「嘛嘛，我懂，遊戲比我重要，我是不會爭寵的，不過，你的生活又開始有趣了呢，半小時到哦。」

細雪霓裳有點興奮。

電話陷入盲音，李望舒深呼吸。

半個小時就到，證明著新別墅的位置她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才怪，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根本講不清，這女人到底在自己身上裝了多少監聽監視設備，還是說，連昨天的搬家公司也是她的手下？

對於細雪霓裳，李望舒的心態是怪異的，這個女人在面對自己時，不斷突破他的下線，做著不符合她那傾國容貌的下流無恥之事。

這混蛋能準確的說出李望舒每天去多少次廁所，使用了多長的衛生紙，甚至於多久皮卡丘一次。

李望舒在她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私，這病態的監視讓人苦不堪言，但由於唯一的把柄在她的手上，又需要儘可能的平凡，李望舒不得不接受了這令人神經衰弱的髮指行為。

當然，他完全不信細雪霓裳真的是為了她的組織，為了這個世界，進行安全理事監視，這傢伙，就是想偷窺自己洗澡，不接受任何反駁。

簡單的皮蛋瘦肉粥，煎蛋，烤腸。

雲妮洛普從一開始的完全不能接受，到連勺子都想吃下去，只用了2分鐘。

「皮蛋，真是一種奇妙的食物。」

雲妮毫無女孩子風度的打了個嗝，一雙大眼睛盯著剩下三分之一的皮蛋瘦肉粥，無法理解，這東西為什麼吃起來會很好吃。

「月，你為什麼要做三份早餐？」

雲妮看著李望舒問道。

「因為，一會兒會有一個不吃早飯的瘋子來給你辦理身份證，這份是給她的，嗯？為什麼叫我月？」

李望舒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在老家的時候，姥姥一般就叫他的小名——小月。

「因為為月亮駕車的女神就是望舒啊，月這個名字，我覺得更簡潔好聽。如果用我們的語言來講，你的名字，應該是御纖阿·月·木子圖騰。」

雲妮洛普豎起大拇指。

「你的名字轉換過來，還是很好聽的。」

李望舒驚了，一夜過去，雲妮竟然比自己還要了解地球文化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

雲妮眼巴巴的看著他。

「房間里那個電腦告訴我的啊，哪怕是遊戲人物，我也是有一定遊戲存在於的世界常識的好嗎？」

「你竟然會用電腦。」

李望舒看著乖乖坐好的雲妮無言以對。

咔嚓。

清晰可聞的開門聲響起，李望舒絕望的瞅天花板，很明顯，學姐家的鑰匙沒保住，被某個喪心病狂配了備用的。

「你知道嗎？在你昨天洗澡的時候，我監測到了大量的能量膨脹現象，然後所有監控設備全部崩壞，要不是你體內的晶元，告訴我你體征正常，這個別墅已經沒了。」

人未到，聲先至。

容色晶瑩如玉，肌膚賽雪，一雙清冽的眸，顧盼之際，自有一份婉轉清靈，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閑服裝，正是年少風華，女孩最美的年紀。

細雪霓裳，優美的名字總是帶著完美無瑕的美貌。

當然，這傢伙的名字是自己后改的。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

李望舒揉了揉鼻子，他倆的見面，總會是如此尷尬。

細雪霓裳死死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小丫頭。

「你現在好這口的嗎？」

「呸，還有孩子呢，能正經說話不。」

李望舒走過去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嘶，好痛。所以，這孩子是？」

細雪霓裳揉了揉光潔的腦門。

「你監測到的能量膨脹里蹦出來的異域來客，我需要你給她做個檢查，以及需要身份證，要真的那種，刺激吧。」

李望舒定住臉型，側45度角，冷冰冰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這一招對細雪霓裳百試百靈。

雲妮洛普適時的馬賽克閃了一下，從自己的椅子上消失，然後出現在李望舒的椅子上。

「搜嘎，異域來客呢。」

細雪霓裳點點頭，然後從后兜錢包里掏出一根黑色的中性筆。

「你幹嘛？」

李望舒不解。

「用我的超威十三型記憶消除器，消除掉自己的記憶啊。」

細雪霓裳傻笑道。

「完了，她瘋了。」

李望舒扶額，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細雪霓裳，超自然愛好者，官方隱藏部門負責人之一，卻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相信著世界上不存在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