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棠雨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來，帶著新來的小助理準備回法醫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新來的顧問先生攔下來了。古棠雨看著橫在她面前的手，在考慮要不要用她口袋裡的解剖刀給他劃上兩刀。

「故意傷人是犯法的。」

「你知道還把手橫我面前，那不是故意引導我犯法嗎？」衛湫被古棠雨堵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跟女人講理果然行不通。

「有事沒事？沒事讓開，擋我路了！」

「咳咳，那個小棠，你別那麼凶呀，嚇著別人了！」江玉芊出來打圓場說道。

「他一個大男人害怕什麼！」

「古法醫你這是…………」

「打住，別給我說你的長篇大論，如果你想看屍體，請你到三樓去，如果你要注意我的屍檢結果，三樓法醫科自己檢查，再見！」古棠雨最受不了的就是學術派的長篇大論，她倒不是不尊重他們，只是他們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讓她很煩，而且她的性子也做不到安靜聽講，所以她趕緊打斷了衛湫的話，立馬開溜。

衛湫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個野蠻的女人，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衛湫你不要介意啊！她就是這個性子，如果你想看屍體，我可以帶你去看。」

「嗯，麻煩你了！」

「你跟我還客氣呢！其實你可以放心的，古棠雨有時候看起來不靠譜，可是怎麼多年來她的屍檢從來沒有出錯過！」江玉芊覺得她還是要為古棠雨證明一下的，畢竟以後一同共事，要是有什麼誤會也不太好。

「我沒有質疑她，剛剛只是想讓她跟我去一趟現場而已，沒想到她自己誤會了。」衛湫跟著江玉芊往三樓走去，邊走邊解釋道。

「去現場？現在應該用不了她去現場呀？」

「我想要她跟我走訪一下周圍，你們到現場以後，肯定會有其他工作，而剛剛在會議室里就屬法醫科的人最閑，所以我找她。」

「明明還有一個法醫助理在哪裡，為什麼一定要找她呀？」江玉芊不懷好意的問道。

「動動腦子好不好？我今天跟那個法醫助理是一起來報道的，我找一個零經驗的人跟著我，我瘋了嗎？」衛湫的眼神就跟看智障一樣看著江玉芊。

「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她可是我們刑警隊出了名的難搞，死了這份心，妹妹我給你找一個有經驗的警察跟著你行嗎？」

「可以。」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法醫科，解剖室里傳來說話的聲音，一聽是剛剛離開的古棠雨。江玉芊推開門就看到臉色不是很好的古棠雨在打電話。

「嗯，行，我知道了，再見。」古棠雨看著他們進來了，幾句話就把電話掛了，衛湫眼尖的看到通訊錄上的備註是「渣男」兩個字，有些詫異的挑了一眉。

「他又打電話來了，說什麼了？」江玉芊已經見怪不怪了

「能說什麼呀！他是能拖著就拖著唄，你還能指望他果斷一點嗎！」

衛湫現在的表情有點複雜，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幹嘛？一副便秘的樣子？」古棠雨發現從她掛電話開始，衛湫的表情就很怪異。

「你有男朋友？」

「啊？」古棠雨和江玉芊兩臉懵逼的看著衛湫，古棠雨懵逼是因為，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男朋友。江玉芊懵逼是因為，衛湫一而再再而三的關注古棠雨，而且這也不是他的風格。

衛湫看著眼前的兩人，只覺的自己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頻頻出錯不說，還做出來一些自己都沒辦法理解的事。

「那個……那什麼……你為什麼會認為小棠有男朋友啊？」最後是江玉芊頂著怪異的氣氛，問衛湫。

「在我的判斷里她不可能會有男朋友！她性格暴躁、高傲，人還倔，不是男人的理想型，雖然性格上有缺陷，但是臉跟身材是符合當代男性的審美，還有一點，她是法醫，就這一點就可以嚇走很多人！所以當我看到手機上的渣男時，有點奇怪，但是看你們剛剛的表現，似乎是我理解錯了。」

衛湫說話很緩慢，不會顯得咄咄逼人，但是聽在古棠雨的耳朵里就很刺耳了。衛湫看著古棠雨朝他輕輕一笑，然後把手邊的解剖刀拿起來了。

「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是什麼是暴躁！」

「冷靜冷靜，古法醫殺人犯法！」江玉芊在聽完衛湫后，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看到古棠雨拿刀后，直接就把她抱住了。

「老娘有的是辦法讓他不死！」

「故意傷人也是犯法的，古法醫這是警局啊！冷靜冷靜冷靜，我立馬帶他走，我幫你罵他！」江玉芊把古棠雨推坐在一張椅子上，馬上拉著衛湫就溜了，身後還傳來古棠雨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別讓老娘看見他！」

江玉芊直接把衛湫拉到警車上，讓他坐在這裡等她，她去買點吃的，然後直接去現場。

「喲！衛顧問是怎麼惹到小霸王的？」夏墉吃完飯，本來打算回辦公室拿東西，結果就聽到三樓法醫科傳來一陣怒吼，然後江玉芊就拉著衛湫衝下來了。

「這不怪我，是她自己生氣的，我只是實話實說了而已！」

「那你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說她性格暴躁、高傲，現在再加兩條易怒、暴力。」衛湫只是很理性的分析了一下古棠雨的性格，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暴躁。

「嘖嘖嘖，兄弟，好樣的！」夏墉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準備出發去報案人家。衛湫對於夏墉的誇獎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在等著江玉芊的晚餐。

從警局到報案人家只用了一個小時，還是在開了警笛的情況下，不開警笛恐怕要兩個小時才到的了。

這個小區是一個舊小區，外牆的牆皮嚴重脫落，但環境還不錯，小區綠化還可以，衛湫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監控攝像頭，發現有好幾個都是壞的，而且死角還很多，只要是熟悉小區監控攝像頭的都可以完美避開，更不要說有備而來的兇手，小區監控能提供給他們的幫助不多，現在就只能看看小區周邊商鋪的監控能不能用了。

在十分鐘之前，夏墉和江玉芊帶著痕檢科的人去報案人家裡，剩下的刑警隊隊員都去走訪周邊，只剩衛湫一人在小區里，本來夏墉是準備帶他一起上去看看的，但是他拒絕了，報案人的筆錄他看過了，沒什麼可疑的，那不如在現場看看，能不能側寫出當時的案發經過。

現在是晚上，不少人吃完飯在小區里遛彎兒的，衛湫在滑滑梯附近查看了一圈后，就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在椅子上的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爺，剛剛他就看到這個老爺爺一直看著滑滑梯發獃，眼中時不時的流露出可惜了的神色，衛湫覺得他好像知道什麼，於是就故意靠近他。

「老伯在看什麼？那裡黑黝黝的一片。」他們到之前天就黑了，小區的照明不行，好多路燈都壞了，滑滑梯那裡更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老伯警惕的看著衛湫，似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夥子會找他這個老頭聊天。衛湫當然也看到了老伯眼中的防備，於是接著說道：「老伯別介意啊，我是前不久搬到這裡來的住戶，這幾天一直不在家，昨天回來就聽說這滑滑梯附近丟了一個孩子，我有些擔心，於是就找你問問！」

「唉～造孽啊！」老伯似乎信了衛湫的話，嘆著口氣說道。

「是啊！這好好的偷什麼孩子呀！多可憐！」

「哼！那是他們活該！」老伯有些不屑的說道。衛湫因為這話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來這老伯確實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老伯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孩子都被偷走了，怎麼還活該呢？」衛湫活靈活現的表演了一個因為他這話顯得有些焦灼的樣子！

「這是報應，當初他們一家人怎麼對待別人的，現在都報應在他們身上了，活該呀！」老伯拄著一隻拐杖，說的激動的時候，用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戳了兩下。

「老伯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衛湫覺得事情可能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這恐怕不止是一起兒童失蹤案，可能牽連更廣，果然，接下來老伯說的話，把衛湫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