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幸人生
邱思雅逮住她胳膊,將她往回一滯。「剛才那男人是誰?」
邱思雅冷聲質問,情緒逐漸激動,「姓唐的,雖然我不滿意你和我爸這樁婚事,可當初畢竟是你家死皮賴臉將你嫁進來的,你現在居然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對得起我爸嗎!」
唐草甩開她的手,壓根不屑解釋,「很晚了,我很累,有事情明天再說。」
「姓唐的你給我說清楚!」
「唐草你個臭biao子!」
不管邱思雅如何惡毒咒罵,唐草始終沒有回頭,往客廳里進去。
「你這個賤人,給我們邱家帶個拖油瓶還不夠嗎,你還想給我爸帶個綠帽子,姓唐的,你怎麼這麼惡毒!」
唐草猛地頓住,她轉身,一字一句說,「我再說一遍,他不是拖油瓶。」
「呵,不服氣?」邱思雅輕蔑冷哼,連翻白眼,「他就是拖油瓶,不僅如此,他還是個小雜種,你和外面野男人生的雜種!」
「邱思雅,你欺人太甚。」唐草怒瞪著她,手邊悄然握成拳頭。
「怎麼?你還想打我?」
她將臉杵到唐草跟前,指著白皙的臉頰訕笑,「來,往這兒打,有本事給我一巴掌。」
唐草握成拳頭的手陣陣發顫。
沒等她一巴掌呼到邱思雅臉上,背後惡狠狠一棍子重重打在她膝彎處,唐草受不住力,整個人摔到地板上。
「賤人。」
背後是邱樂章的咒罵,他杵著拐杖走到跟前,「你可真有本事,勾搭上蕭語堂,還明目張胆讓他送你回家,真是把我邱家的臉都丟盡了。」
「就是就是,爸,打死這個賤人,不然她明天又要出去勾搭男人了。」邱思雅趁機煽風點火。
邱澤語跑到邱樂章腳跟前,扯著他的褲腿,哭得稀里嘩啦,「不要,邱爸爸我求你不要打媽媽好不好,媽媽什麼都沒有做錯,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邱樂章低頭看了他一眼,神情略略遲疑。
又想起邱澤語就是他邱家的恥辱,如果不是因為邱澤語,他邱家怎會被人戳脊梁骨,讓他抬不起頭來。
邱樂章用拐杖將邱澤語攆開,矮矮的個頭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把邱澤語帶回房間去,不許他出來。」
「是,爸。」
邱思雅洋洋得意瞪了唐草一眼,轉頭去抱邱澤語。不顧邱澤語的連聲哭嚎,強行將他反鎖進房間里。
唐草心底一片冰涼,她看向邱樂章那根揮向半空的拐杖,想躲,卻無奈膝蓋被打傷。
霎時間,空曠的大廳迴響著滲人的聲音。
唐草咬牙,不讓自己疼出聲,拐杖一棍棍重重揮到背上,耳邊是邱樂章源源不斷的咒罵聲。
臉上冷汗淋漓,又或許是淚,唐草已經分不清了。
這就是她的人生?
這就是她的婚姻?
一個年過六十的殘疾老頭,有個和她年紀一般大的女人。
這座邱家大宅,葬送了她的一生,將她二十歲花一般的年紀掩埋了,多麼不堪卑微的命運,她甚至想不通自己究竟在苦苦支撐什麼……
她嘴角掛著冷笑,意識逐漸越來越昏沉,就在險些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她聽到門口有人大喊了一聲。
「住手!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