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二手房

這讓袁風馬上想起了被自己殺的那個女乞丐，他立刻用殺意的眼神望著那個銷售員。

她感知了從來未有的可怕，才徹底的不說話。

繞著樓盤轉了兩圈，袁風選擇了一套在中心城區的二手兩室一廳，七十平。均價達到了兩萬三，據介紹這房子在這座城市已經是中上的價格了。

「挺會選的。」銷售員笑著說。

袁風定了以後，由她開車帶著他去到了那個小區看房。

進門之後，映入眼帘的是粉紅色的牆壁，小客廳裡面擺著兩個一塵不染的米黃色沙發，窗戶框上還貼著閃亮的鮮花貼紙，滿屋中還有尚未散去的香氣，袁風覺得裡面顏色實在鮮艷，估計原來住的可能是一個女人。

銷售員說：「你要是覺得房間里的顏色不對，我們公司可以免費給你重新粉刷一遍。」

袁風摸了一下牆壁，看了看手指肚，說：「不用，五顏六色讓我特別精神。」

銷售員饒有興趣的望著他，說：「我本以為你們男人都喜歡陽剛一點的風格，誰知道。」

袁風嫌棄她多嘴，就沒有理她，就讓銷售員和他回到售房處辦了手續划卡交了錢。當他拿到了房子鑰匙的時候也不禁讚歎，這個世界有錢就是好，上午辦手續，下午就能入住了。

他剛要走出銷售處。

「等等。」銷售員追了過來，喜笑顏開的說：「中午我請你吃飯。」

雖然見出了業績讓她此時更加妖嬈，但袁風並未因此對她增加一點好感，仍舊往外走。

銷售員親密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吐氣如蘭的說：「每達成一筆交易，我們都要請客戶吃飯。這是老規矩了，請你不要讓我為難。」

袁風沒有去看她，而是回頭望了望銷售處，她那些同事都在看著自己微笑，眼睛里都是似真似假的情誼。

袁風唯恐她死心的糾纏下去，就點點頭。

銷售員帶袁風來的明顯是一家銷售處的關係飯店，進門之後，飯店服務員和銷售員的幾個眼神交流就說明了一切。最後，銷售員把袁風帶到了二樓的一個雅緻包間，她故意把自己的胸口往下拉了拉，告訴袁風這裡可以借著窗戶望向外面繁華的街道。

袁風卻坐在了座位上。

「這是我的名片，記住我。」銷售員把名片遞給袁風。

袁風接過來拿在手上掃了一眼，現在他才肯記住她的名字：李瑤。然後就放入口袋裡，點了一些本地的特色菜，山豬肉，手撕雞，總價不超過二百塊錢。

菜上來的時候，李瑤給袁風夾菜，中間問他的家庭成員，現在的職業等等細節問題。

袁風則給她只有一個答案：「自己孤身一人，父母早喪，沒有職業。」

李瑤驚訝了一聲，說沒有職業能全款買房也是能力。停了一會，她才又說：「沒有職業，我聽說只有追求自由的藝術家才說自己沒職業，難道你是藝術家？」

袁風聽到這個稱呼，就想起媽媽曾經說哥哥嚴峰是一個藝術家，馬上就覺得頭疼欲裂，眼冒金星。他給自己猛灌了兩杯啤酒才好起來。

李瑤看他臉色有變，趕忙拿出紙巾給他擦汗。

袁風正在用手擦著額頭，正碰到了她的手，一把就把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中。

李瑤皺著眉，故意撒嬌：「真壞。」

袁風現在只是十七歲的意念，但是憑藉著男人本性，意識到她正在一種方式引誘自己，這種方式的原因必定是有利可圖。

要是一般的男人，早就心猿意馬。

但在袁風的意念中，對女人從來都是不信任的，唯一對她們有興趣的，就是可以毆打殘殺她們，供自己取樂，給自己驕傲的信心。

他想，這樣說來，自己也是一個藝術家，專門折磨女人的。

袁風淡然一笑，尋思既然李瑤主動的上鉤，自己也不客氣了，就對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三十多歲男人成熟的魅力，說：「如果你有空，不如和我再去一趟我新買的房子那裡，我有點忘了地址了。」

李瑤笑道：「切，你可以看購房合同啊。」

袁風仍舊抓著她的手，說：「我希望能得到一個嚮導，不但幫我找回家門，還教導一下我其他的事情。比如，談論一下男女藝術。」

李瑤轉頭朝窗外望了望，抿著嘴一笑，是答應了。

袁風知道她是早就答應了，還裝作矜持，就和她吃完飯，又買了一包吃的回到自己剛買的房子，他掏出鑰匙要開房門。

李瑤嘴角帶笑：「快點，藝術家。」

袁風聽到這句話，又想起了嚴峰，馬上頭疼欲裂，但是這次他從心底決定要反抗自己心中這個長久以來的陰影，強制自己滿腦子都是嚴峰，但是對抗下來，他失敗了，頭疼繼續困擾著他。他只得放棄對抗。

「袁風。」

這個時候，一對老夫婦忽然出現在明亮的樓道里，目光盯著袁風大叫他的名字。

袁風望著他們約有六十七八歲，身上穿的簡單樸素，自己並不認識他們啊。

「陳菲去了哪裡？」他們逼近了一步。

袁風想起來，自己殺的那個女乞丐身份證的名字叫做陳菲，自己用的正是那個男乞丐的名字，面前的老人很可能就是陳菲的父母。

空氣緊張起來，但難不住袁風，他客氣的說道：「你們二老好。」

陳菲的母親轉頭望著李瑤，懷疑道：「這個女人是誰？」

李瑤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見到這老太太的眼神中飽含抓小三的情緒，她把自己的工作卡掏出來在老太婆面前一晃，輕鬆道：「我是房產銷售，幫助他買了房子。現在正要拜訪客戶。」她說著，敲了敲對面的門。

袁風終於從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欣賞的地方，而他則馬上與之配合的天衣無縫般變得和顏悅色，客氣的把二老往房間里邀請，等他們都進去后，他對李瑤點點頭，才轉身進入了房中。

進了房間之後，袁風請二老坐在了沙發上，又給他們開了自己剛才買的果汁，才坐下，對他們傾心交談。

袁風從小就善於編製謊言，現在說起陳菲，他有無數的謊言可以編造，他說自己曾經和她在一起同甘共苦，而且發誓一起攢錢買房子，但中途她愛慕虛榮，拋棄了自己和一個富豪相好拋棄了自己，自己曾經無數次的勸告她，那個富豪是一個騙子冒充的。但是她一心向錢，不聽自己的話，跟著那個騙子走了，自己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不，不可能？我們的女兒是個乖孩子，用情最專一。」陳菲的父母搖頭不肯相信。

袁風把手一攤，無奈道：「我開始也不相信。我以為她會和我天長地久，誰知道，什麼愛情啊，誓言啊，不過是用意念來騙人的，她最終還是拋棄我。」

「你撒謊！」陳菲的父親忽的站起來，用手指出袁風喊：「我們找了她兩年了，都沒找到，一定是你把我們的女兒害了。」

袁風有些不耐煩的把身體往沙發上依靠，慢吞吞說：「你們啊，這麼大年紀了，知道什麼是意念嗎？」

「什麼？」兩位老人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什麼。

袁風說：「意念就是自我欺騙。縱然我說的是假的，你們就不能欺騙自己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你們要是甘願被騙還可以活著，但你們用自己的好奇心來打探真相，真相是危險，危險！」

「危險什麼？」兩位老人活了一輩子，還沒聽說過這個。

「你們的意念必須消失。」袁風雙手陡然從腰間伸出，掌心如燈閃亮發出一縷手臂粗的閃電，閃電如毒蛇將兩位老人纏繞，瞬間把他們電擊消失。

房間里原本三個人的人氣，只剩下了孤身一人，袁風在沙發上愣了一會，猛地把茶几上的杯子和果汁瓶子裝進垃圾袋，開門準備去扔掉。

李瑤正好從對門出來，見他也出來，就問：「那兩位老人呢。」

袁風說：「他們是我的遠方親戚，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對門的主人也出來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舉止瀟洒，容貌漂亮。袁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人，當即被她的外表迷住了，眼神竟然一時挪不開。

李瑤彈了一下袁風的額頭，微笑著說：「這是我客戶田梅，她就住在你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