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劫

「說說吧，這事兒早晚得解決」

周中塵此刻倒是有了一點張晨風的樣子，正背負雙手，在主殿大廳上渡著步子走來走去，最後朝著站在大廳五十來名化神期的師弟們說道。

「無非就是飯堂太小，在建大一點不就完了」

古風身為四大長老之一，坐在太師椅上大大咧咧的說道。

「哪有那麼簡單，說到底我們那麼師弟們也太不爭氣了，境界還停在聚靈期，難怪新來的弟子們瞧不起他們，主要的問題就是出在這」，孟建山回了一句。

「輩分大，修為低，就說我一個師弟，境界是聚靈期五重天，一個新來的弟子也是五重天，你讓他叫他師叔，他能服氣嗎，我看啊，乾脆召開大會，以後就以修為高低來決定輩分算了」，鄭冥承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不妥，就說他們老派中一位師弟，那便是張師叔的徒弟，周門主的師弟，可境界嘛，只在四重天，在說林凡，他的境界是六重天，但他可是太上林長老唯一的徒弟，以修為決定輩分，你我不怕被太上林長老抽嘴巴子嘛」

郭成行想起以前林凡被大傢伙叫小八廚神的外號時，林石可是逮到人就是一頓揍，誰的面子也不給，現在想起來就是一陣后怕。

「哼，他們也有臉稱師叔？」

周中塵走到居中的太師椅上坐下，想到那些不成材的師弟們就是一陣頭大，可也不能按照鄭冥承的方法去做，不然張晨風和三位太上長老知道的話，自己可免不了被臭罵一頓。

「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管是新派還是老派都能滿意」，周中塵揉了揉太陽穴。

「門主，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是否穩妥」，郭成行思索一番后說道。

「快說，現在什麼時候了還賣關頭」，周中塵怒道。

郭成行的想法是，縹緲峰左側山脈既然是老派弟子的洞府，右側山脈是新派弟子的洞府，乾脆左右兩側各自在建新的廚房，免得再生事端，縹緲門內的廚房就作為後山弟子的用膳之處，將新老兩派分隔起來，兩派自己生火做飯，輪值的話，因為新派人數是老派的四倍，那就五天中讓新派弟子輪值四天，老派輪值一天。

「這辦法不錯，就先這樣實施」

周中塵眼前一亮，覺得郭成行這方法挺不錯的，這樣新老兩派徹底分隔開來，各自修行各自的，各自做各自的事兒，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爭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

縹緲門水庫的風景並沒有什麼變化，林凡右手提著一盒雙層木盒，裡面裝著烤雞翅、烤羊腿和一份特製粥，這便是為玄武與青蛟準備的見面禮。

林凡是走到半道上才想起來兩滴神獸精血的事兒，覺得自己空著雙手（其實是空著一手）去找兩獸有些不妥，又返回廚房弄了些燒烤和粥，提著木盒來到了水庫平台上。

「啪～啪」

沒看到玄武與青蛟的身影，林凡將木盒放在平台，趴在平台上用右手不斷拍打著水面，想引起兩獸的注意。

「小龜小蛇是跑去哪裡了」

林凡暗道，拍打了水面一會，依然還是沒有看到兩獸的蹤跡，索性起身拔出青銅劍，朝著水面猛的劈了一劍。

「嘩啦」

從青銅劍發出的二十多丈長的劍波劃過水面，將平靜的湖面卷得是波瀾起伏。

「呼～呼」

林凡不斷喘著大氣，連續發出五道起劍式劍波，靈池都快枯竭了。

「嗷～」

兩聲洪亮的龍嘯從百丈外的水面上響起，玄武與青蛟那碩大的龍頭從水面上探起，迷茫的看著四周，待看到平台上的林凡時，皆愣了一下，隨後歡快的朝著林凡撲騰游來。

但你們若以為玄武和青蛟是因為看到林凡才這麼高興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看到林凡固然歡喜，可兩獸這麼歡天喜地的根本原因，是看到了林凡腳下的木盒，兩獸嗅覺靈敏得很，已經聞到了讓它倆陶醉的味道，才這番神情。

此時已是深秋季節的中午，太陽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若是張晨風再此，定會大跌眼鏡，直呼兩獸厚此薄彼。

在縹緲門水庫平台上，林凡靠在玄武的龜殼上，雙腳墊在青蛟的蛟身上，一人兩獸百無聊賴的曬著太陽。

或許是燒烤的肉太少骨頭太多塞到了牙縫，玄武趴在地上用前兩掌的利爪正在摳著自己的牙縫，青蛟則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一小截蛟尾不斷的拍打著水面，也不知又在打啥壞主意兒。

過了許久，林凡從玄武和青蛟的身上站了起來，扭了扭腰後向兩獸比劃著手勢，示意自己要離開了，兩獸善解人意的點的點碩大的龍頭，看著林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

「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挺不錯的小子怎麼成了殘廢呢」

自境界突破至地聖后，青蛟與玄武已經能口吐人言，就是還不能幻化人身罷了，此時青蛟晃了晃那七八分似龍的蛟頭說道。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玄武文鄒鄒的念道，玄武與青蛟之所以不在林凡面前透露自己能說話，主要還是怕打擊到林凡，畢竟兩頭神獸都能開口說話了，他卻殘廢了，這不異於傷口上撒鹽嘛。

「你一頭烏龜拽什麼古詩詞，說人話，不對，說龜話」，青蛟一記蛟尾甩在了玄武的龜殼上。

「你別鬧騰了，嚴肅點，我總覺得林凡不太一樣，你想想，為什麼你我對他的態度和其他人不一樣呢」，玄武難得嚴肅了一次。

「因為燒烤和粥唄」

青蛟想起那特製粥的香味，口水不由得從嘴裡流了出來。

「粥粥粥，你是掉進粥里了嗎」，玄武微怒道。

「能掉進去粥里也好啊」，一碗粥根本無法滿足青蛟的胃，也虧邁入地聖它已經無需在逮魚捉蝦的過日子了。

不在搭理青蛟，玄武看著林凡離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它總覺得林凡身上有一種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兩獸之所以一開始就親近他，主要還是想了解這原因，可時間一久，便和林凡打得火熱了起來。

「我怎麼感覺我倆就像這小子養的寵物一樣了」，玄武嘟囔道，搖晃著小山般的身軀，跳入水庫往深處游去。

兩個月後，新老派的弟子在重新建立兩座廚房后，矛盾暫時算是解決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挺和睦的，周中塵也算鬆了一口氣。

林凡再次晉陞兩個小境界，如今的修為已是聚靈期八重天大圓滿，這還是他每天白天跑去水庫和玄武青蛟鬥法，夜晚在洞府外聚集靈氣的結果。

林凡自從殘疾后，修為突飛猛進的嚇人，聚靈期時已經猶如化神期一樣，能點物騰行，這點從他聚靈六重天時便能看出端倪。

周中塵但是挺詫異這小師弟怎麼兩個月就晉陞了兩個小境界，難不成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最終周中塵把這歸於自從經歷無名地事件后，林凡迫切想提升實力保護自己罷了。

「得找個時間和小師弟說一說，境界提升太快可不是好事啊」，周中塵在主殿的一張圓桌上，便用膳邊想到。

「咚咚咚」

三殿的門響起了敲門聲，林石打開殿門一看，林凡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林凡？你咋來了，以後你要來直接推進來便是，無需敲門，對了，你吃了沒有」，林石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

看著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可口飯菜，林凡搖了搖頭，也不待林石示意，直接在木椅上坐下，那起筷子吃了起來。

「你倒是毫不客氣啊」，林石愣道。

吃了沒幾口，林凡便聞到了一股清香撲鼻的味道，嗅著這味道的來源方向，在木櫃旁的地上看到了一堆瓷罐，那味道正是從這壇中散出，林凡指了指瓷罐，好奇的看向林石

「那裡面裝的是酒，你成啞巴后鼻子倒是挺靈的嘛」

林石剛說完便後悔了，偷偷打量了一下林凡，看他彷彿並沒有聽到自己後面說的那句話時，才鬆了一口氣。

「你要喝酒？」

看著林凡拿了個碗，朝著瓷罐比劃了幾下，林石狐疑的說道。

林凡猛的點點頭，林石把裝著酒的其中一壇瓷罐拿到桌上，給林凡倒了一大碗，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師徒兩人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徒…徒…徒兒，為師…對…對不住你啊…你」

看到林凡那空空如也的左袖，喝麻的林石大著舌頭老淚縱橫，抓著林凡的左袖說道，還沒說完便一頭趴在桌子上醉了過去。

兩人也喝了將近四壇酒，林凡是第一次喝酒，此時只覺得自己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床榻前，右手抓著被子蓋在了林石身上，又一路踉踉蹌蹌步履蹣跚的走向自己的洞府。

輕風不斷撫過林凡的臉龐，讓他的酒意清醒了不少，咂巴咂巴一下嘴，這酒的味道還不錯，林凡打定主意過段時間得帶上這種酒，給兩獸也嘗一嘗。

快到洞府時，林凡便瞧見一團青光在幾十米開外閃爍著，那是古風盤膝坐地，在不斷吐吶著靈氣。

林凡走到自己洞府外站著，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左袖，將青銅劍從背後撥出插進地里，也盤膝於地，去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

修真者，時時刻刻會將自己靈池中的靈力蓄滿，靈氣引入靈池化為靈水，在調動靈池便化為靈力，想要晉陞小境界，需不斷修鍊吐吶靈氣，若是機遇極好，也有可能一夜之間連破數個小境界，當然也有天天修鍊的修真者，數年來都無法破入下一小境界，老派聚靈期弟子便是此代表。

各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心法與秘訣，所謂心法，便是聚集靈氣之法，秘訣則是攻擊與防禦的施展要訣，縹緲門正是以一本攻防一體的縹緲錄縱橫於紫星。

修真之路，順勢而為，動如疾風與雷霆，猶若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擊，棄虛用實，因地而節流，因敵而制勝，故無常勢…

過目不忘的林凡，不禁想起縹緲錄上記載的這段文字。

這段文字是某位祖師的心得，其意便是說修真這條路，要順勢而行，何謂順勢，大境界的突破需要法則認可，小境界的突破則需要感悟，不能違背法則的意志，在與敵對決時，要有風和雷電的速度，避開敵人的鋒芒，攻擊敵人的薄弱之處，同時對於靈池的靈力調動要忌浮誇，明明十分之一的靈力便可擊敗敵手，可偏偏動用了一半靈力，拋棄炫人耳目眼花繚亂的攻擊方式，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靈力，做到一擊必殺，一招制勝。

林凡的體外浮現出淡淡的青光，不斷聚集著四周的靈氣，與自己靈池原本的靈氣進行新老交替。

轟鳴的聲音在腦海響起，那是林凡心臟內的靈池在沸騰，竟有了要突破小境界的跡象。

「喝個酒都能突破？」

林凡不禁暗道，但也來不及多想，全神貫注的將靈池不斷轟擊著壩欄，壩欄在不斷的倒退著，靈池在不停的擴張著，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那轟鳴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聚靈九重天，十一年的時間，林凡從一名普通的凡人，成長為聚靈期九重天的修真者，可還沒來得及歡呼雀躍，夜空下一片烏雲驟然出現，遮蔽了天上的那輪明月。

「這是……天劫？，我才剛破入九重天怎麼就要渡天劫了？」

感受到天上那突然出現的烏雲蘊含的力量是針對自己時，林凡詫異的想道。

「轟」的一聲，烏雲漸漸變成了紫色，無數條閃電在天上咆哮著，驚醒了眾多正在修鍊的縹緲門弟子。

「天劫？有人要突破了嗎」

「這誰啊，三更半夜的突破，還讓不讓人睡了」

「好像是後山，後山不都是四位長老與化神期弟子的洞府嗎？」

「過去看看便知了」

不少弟子連忙趕到後山，就連周中塵也來了，想一探究竟。

「天劫，林凡？你要突破了」

古風被閃電聲從修鍊中驚醒，看著天上的雷雲和林凡驚訝道，剛說完彷彿想起了什麼，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天劫範圍。

「我X，你要渡劫不能去別的地方嗎，你想害死我啊」，古風便跑邊回頭罵道。

林凡已經聽不到古風的咒罵聲了，這天劫說來便來，八道大腿粗的紫色閃電同時朝著林凡劈下。

「又是雷劫，我們是縹緲門不是正雷派啊，怎麼都來雷劫？」

奶油小生四人組也一齊來到了後山，四人組中的孟建山吃驚的看著八道紫色閃電說道。

除了張晨風還有一道火劫外，其他的三位太上長老，四位新長老及周中塵，無一例外都是雷劫，眼下這林凡的天劫又來了一次相同的天雷，怎能不讓孟建山詫異。

「不對，看起來是雷劫，但好像和我們不一樣，你們看」，郭成行指著林凡驚呼道。

眾人順著郭成行的手指方向望去，那八道紫色雷電並沒有劈在林凡身上，而是以八個方位，離林凡一丈左右的距離將其圍困起來，林凡看著猶如八根柱子般的閃電，一時竟摸不著頭腦，不知這天劫欲意何為。

不待林凡細想，八道雷電各自散出無數條小指大小的閃電蛇，將林凡捂在了雷電屏障內。

一聲驚雷劃破長空，將黑夜下的一間破廟照亮，一名七歲左右的小男孩被這震耳發聵的雷聲從睡夢中驚醒。

此時正下著暴雨刮著狂風，雨水不時滲入破廟內，在破廟的東側，十幾名乞丐正坐在一堆篝火旁取暖。

「睡醒啦？你都一天沒吃飯了，起來喝碗粥吧」，一名乞丐從篝火旁，走到這小男孩面前。

這乞丐看模樣有六七歲，穿著一身不知打了多少補丁的破爛衣服，右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正慈祥的看著這小男孩，說是白米粥，其實應該稱白米湯，這白米粥里只有零星的幾粒白米罷了。

小男孩聞著白米粥的味道，一骨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火光映在小男孩的臉龐上，竟與林凡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接過老乞丐手中的粥，吹去了熱氣，小男孩咕嚕幾聲全部喝光，將空碗在老乞丐眼前晃了幾下，表達自己還意猶未盡。

「今天都在下雨，我們就沒出去乞討食物，有得這碗喝就不錯了，倒是你，睡了一整天吶」，老乞丐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道。

一陣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小男孩順著香味望去，篝火旁有幾個乞丐正在烤著幾隻焦黑的動物，香味便是從這焦黑的動物傳來。

雷聲滾滾，雨勢更盛，呼嘯的狂風不時傳來嗚嗚之聲，小男孩跑到篝火旁一瞧，那些乞丐烤的竟是老鼠，其中一名乞丐露出一口黃牙，對小男孩笑了笑，同時將手中的樹枝在小男孩眼前晃了幾下。

這乞丐手中樹枝穿著的，並非是老鼠肉，而是一條約有十多寸長的小蛇，漆黑的蛇皮被這乞丐剝落仍在腳下，老乞丐走了過來，從這乞丐接過穿著蛇肉的樹枝，掰下一小塊蛇肉放在嘴裡嚼了幾下，又撕下一大半的蛇肉放在碗里，遞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還未有所行動，破廟西側的圍牆便轟然倒塌，一條巨蟒沖了進來。

這巨蟒全身烏黑，有一丈多粗二十多丈長，一雙蛇眼比成人的拳頭都要大，正陰森森的吐著蛇信看著眼前的這群乞丐，小男孩和乞丐們估摸著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蛇，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想逃跑吧，卻發現手腳都不聽使喚了，還有一個乞丐被嚇得胯下流出了黃色的液體。

「嘶~嘶」

碩大的蛇頭環視著破廟內的四周，待看到地上那張小蛇皮，和乞丐手中樹枝穿著的蛇時，巨蟒目眥盡裂狂嘯一聲，朝最近的一名乞丐直接咬下，這乞丐被攔腰咬斷，腸子和鮮血流了一地，巨蟒吞下這乞丐的上半身後，又兇惡的盯著其他人。

「這小蛇是它的崽兒，它來尋仇了，快跑~~」

老乞丐看著手上那被樹枝穿著的小蛇，發憷的喊道。

然而巨蟒動作靈敏無比，張著血盆大口又活生生吞下了一名乞丐，乞丐們和小男孩跑出破廟四處逃散。

這雨下得太大了，小男孩視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一雙手突然拉住了小男孩的左手，喊道：「你不要命了？快逃」

說話聲正是老乞丐，眼見把自己的孩子用來燒烤，巨蟒怒不可遏，朝著逃跑的乞丐們窮追不捨，雨夜下，不時傳來凄慘的叫聲，卻都被這雷聲所掩蓋。

縹緲門的後山上，眾人看著雷電屏障內的林凡都陷入了不解的神色，這林凡不是在渡天劫嗎，怎麼還站著睡著了？

「不對，他陷入幻像了」，周中塵驚呼道。

「幻像？」，古風不解的回道。

「沒錯，你們仔細看林凡，他的表情一會滿足一會恐慌一會害怕的，我看這天劫便是幻劫，只是這幻劫自古以來很少出現，怎麼會出現在林凡身上」，周中塵疑惑的皺著眉。

「極少出現？難道說小師弟是萬中無一的資質嗎？我們以前竟沒瞧出來」，古風眯了眯眼，又再次望向雷屏中的林凡。

「萬個屁，極少出現是因為這種幻劫大都是大凶大惡、造下無數殺孽的修真者，這種幻劫也稱為殺劫，陷入此劫，很少能活下來的」，周中塵肅穆道。

「殺孽？小師弟？怎麼可能，他八歲時就在縹緲門至今了，連廚房買的雞都沒殺過，還是我們代勞，怎麼可能」，孟建山詫異的說道。

「我又沒說他有殺孽，只是此種天劫極少出現罷了」，周中塵瞪了一眼孟建山。

「師弟~~林凡~~醒醒」，鄭冥承喊道。

「你瘋了，陷入幻劫的人，決不能被外力喚醒，否則意識會被幻劫里的幻像所截，輕則成白痴，重則性命不保，只能靠他自己渡過此劫」，周中塵一巴掌蓋在鄭冥承的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的怒道。

「我又不知道，你下那麼重的手幹嘛」

鄭冥承看了看四周，還有其他弟子們都在關注雷屏中的林凡，並沒有注意到他。

暴雨下的樹林里不是傳來咔嚓之聲，巨蟒所過之處大樹皆被撞斷，巨蟒眼前的數百米，便是奔命的小男孩與老乞丐。

此時老乞丐正背著小男孩，撒開兩條腿跑著，他萬萬想不到巨蟒將其他人都給活活生吞了，此時又調轉方向朝他倆追來。

「以後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乞丐把小男孩放在一株巨樹樹榦后，笑著摸了一下小男孩的腦袋，轉著朝著左邊方向跑了過去。

老乞丐剛跑了沒幾步，便被巨蟒一口吞下，碩大的舌頭冷冰冰的望著四周，不斷吐著蛇信，得虧天降暴雨，遮去了小男孩身上的氣味，看著近在咫尺的巨蟒，小男孩摁住了狂跳的心臟。

「不對，我是林凡，我不是在渡天劫嗎」

小男孩便是林凡，此時正好摁住了脖子上系著的青銅戒，記憶一下子沖入了腦海。

虛虛實實、假假真真，林凡不在去管眼前的巨蟒，盤膝坐地讓自己迅速平靜下來，在一睜眼，已衝破了幻像回到了雷屏之中。

「轟隆隆」

似乎不滿林凡從幻劫中醒來，雷雲聲威更盛，林凡任雷屏的閃電不斷劈向自己，趁一絲閃電劈在胸口時，連忙將調集全身靈力，一舉衝破了壩欄。

雷雲漸漸散去，林凡身上的雷電小蛇漸漸消失，其境界已邁入了化神期一重天。

「恭喜小師弟，如今也邁入了化神期」

周中塵與孟建山等四人上前恭賀道，在遠處的山頭上，目睹一切的林石，滿意的點了點頭。

「師弟你先去恢復一下，明天來主殿找我，古風師弟，你為小師弟護法」，周中塵說完便讓所有人回到各自山洞修行，勿要打擾到林凡，林凡點點頭，立即盤膝坐地不斷聚集靈氣，恢復著枯竭的靈池。

喝退其他人後，周中塵來到左側的山脈，不時傳出周中塵的斥罵之聲，看樣子如今身為門主的周中塵，目睹林凡突破后，又在教訓這幫所謂不思進取的老派弟子。

次日中午，林凡總算將靈池蓄滿了靈力，想到昨晚周中塵的吩咐，馬不停蹄的便直奔主殿，

「坐下再說」

正拿著一本書翻閱的周中塵，看到林凡邁入主殿後，便示意讓林凡坐下。

「本來我想這幾天和你說一說，你最近修為上漲太快了，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境界提升固然是好，可要一步一步來，鞏固后在突破穩妥」，說完後周中塵便取出一個包裹，遞給了林凡。

看著眼前的包裹，林凡不解的望向周中塵，周中塵笑了笑，將包裹打開，裡面裝的是一些類似於晶瑩剔透的白色水晶，還有一些碎金塊。

「我們縹緲門弟子一旦境界達到化神期，便要入世修行三年，這是祖師們定下來的規矩，據說是要去感悟一下心境，具體的你自己去凡世走上一遭便知了，碎金塊是讓你在凡人的世界花銷的，而我們修真者，也有自己所謂的貨幣，那就是靈石」，周中塵拿著一小塊白色靈石在林凡眼前晃了晃說道。

靈石，乃是聚集靈氣而成，如今已經成為了修真者的特定貨幣，一小塊白色靈石，內蘊含著十年的靈氣，所謂十年的靈氣，便是在天地之間已經存在十來年的靈氣團，靈石中的靈氣比空氣中的靈氣更為濃郁，對於修行的人來說，是一種極為重要的資源。

白靈石是最低等的靈石，除了白靈石，還有蘊含百年靈氣的藍靈石，蘊含千年靈氣的紫靈石，和蘊含萬年靈氣的紅靈石四種。

白靈石較為常見，藍靈石偶爾倒是能見到，紫靈石便為稀少，更別說紅靈石了，根據記載，紫星除了因為陽光有淡淡的紫色外，還曾經出現過一塊臉盆大小的紫靈石，所以才被稱為紫星。

當年這塊臉盆大小的紫靈石，便蘊含著十多團千年靈氣，為了這塊紫靈石，也不知多少門派大打出手，紫星當時可謂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靈石之所以珍貴，除了極難形成的原因外，還是修真者不可或缺的修鍊之物，聚靈期和化神期可通過天地之間的靈氣修成此境界，而三渡期便需要白靈石蘊含的靈氣才能突破，縹緲門雖為三大門派之一，其門中的白靈石也僅數千斤。

將碎金塊放在青銅戒內，林凡掂了掂包著白晶石的包裹，估算應該有十多斤重，也扔進了青銅戒內。

「這是本門派的信物，你且收好，入世修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暴露自己是縹緲門中弟子，在凡人的世界不得隨意使用靈力，主要就是讓你增長閱歷罷了，你回去準備準備，明早下山吧」

周中塵掏出一塊一寸寬兩寸長的令牌，這令牌一面刻著縹緲門三個金字，另一面則刻著一座山，林凡仔細端倪，這刻的山不就是縹緲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