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人你在哪裡？

「哼，我有什麼奇怪的，反倒是你自來也小子作為統帥，視大局為兒戲，肆意妄為踏入戰場，在這裡擊殺你，就等於拿下了一半的勝利，你太自大了。」隨著千代話音漸落，傀儡部隊將貼身的捲軸解封，釋放了一大批傀儡。

「自大？也許吧！讓同伴去拚命，自己穩坐後方，我蛤蟆仙人可做不到。」自來也輕笑道，面對十倍於己身的敵人毫不膽怯。

話音未落，三道身影瞬身出現在他身前，正是負責護衛他安全的豬鹿蝶小組。

「自來也大人，這裡就交給我們吧！」鹿久說道。

「麻煩你們了，鹿久、丁座、亥一。」

鹿久回頭朝自來也提醒了一句：「自來也大人，沙忍的進攻太過蹊蹺，我懷疑他們有所圖謀。」

「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自來也說完，跳上文太的後背，至於豬鹿蝶三人的安危，他一點也不擔心。由三代火影親自挑選，並經過他本人核實，豬鹿蝶小組的實力不弱於其先輩，對付沙忍的傀儡師，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文太後腿一蹬，跳向高空，巨大的身軀落下后掀起一片塵土，整個地表都晃了兩晃。幾個沙忍的倒霉鬼，被壓成了碎末，只留下下幾團血污，證明剛才這裡還有生命存在過。

「文太，繼續跳！」自來也高聲喝道。

「在這種激烈的戰場上做大動作……我的查克拉會消耗很快，如果我回到妙木山，你就通靈蛤蟆健他們來幫你。好煩人，你們這些蒼蠅！」文太跳出數百米，落下后單手舉起長刀，用力揮出，掀起的暴風捲起前方十幾名沙忍，灑下一片血花。

「現在不是顧忌查克拉的時候，我有股不祥的預感，沙忍的進攻似乎是在為什麼陰謀做掩護。」自來也四下掃視戰場，心裡的焦躁愈加凝重，到了他這個層次，能引起不安、危機之類的預感，都不會是小事。

「該死，沙忍到底在搞什麼？」自來也回頭看向身後，千代窮追不捨，但躲避流矢，她的速度並不快。

這個老太婆也有問題……

「殺啊————」

「殺光這些木葉的忍者！」

「風遁·壓害！」

「給我頂住，不要放過一個砂忍衝過戰線！」

「土遁·土隆槍！」

木葉和沙忍兩方短兵相接，殺聲震天，鏖戰正酣。戰場上爆炸濃煙接連不斷，每一分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但總的來說，佔據地理優勢，並布置了大量陷阱的木葉尚還處在優勢。不過砂忍人多，這點損失還在他們承受範圍之內。

傀儡師部隊和豬鹿蝶的戰鬥打響，一名傀儡師十指微動，左右手各操縱一隻野獸外貌的大型傀儡，全身機關開啟，密密麻麻的紫色毒針冒出，滲出毒液。和他同樣，其餘的傀儡師也操縱著各色各樣的傀儡，毒針、毒箭蓄勢待發。

「傀儡術·如雨千機！」

傀儡師低喝一聲，彷彿預見了豬鹿蝶三人被萬箭穿心的結局，不由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硬了，軀幹、四肢，連賴以生存的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整個人被定格，哪怕微微蜷動拇指都做不到。

「身體動不了了……這是什麼？」傀儡師眼角餘光發現腳下的影子拉長，一直延伸到了鹿久腳下，和他的影子融合。除了他，還有其他的傀儡師也遭遇了這詭異的一幕，漆黑狹長的影子像蛇一般在地面扭動。

「影縫術·黑彼岸花！」十幾條黑色的細影從鹿久腳下延伸，以他為中心，綻開了一朵黑色的死亡之花。這朵邪異的影之花，開放后必然帶來凋零。

「是木葉的奈良一族……趕緊掙開，他不可能同時禁錮……」一名傀儡師驚醒，驟然發力要掙脫鹿久的影子，話沒說到一半，就發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一刻，身體和靈魂被分隔成兩部分，像一個旁觀者，被奪走了說話的能力。

「忍法·心亂演舞之術！」山中亥一雙手交疊，將傀儡師部隊圈入自己的視線。

「部分倍化之術！」等候已久的秋道丁座爆喝一聲，張開的雙手瞬間巨大化，高高舉起握拳錘下。

轟！轟！

地面一聲顫抖，只看到血水濺起。隨後一雙大手左右揮動，將動彈不得的傀儡師們拍成肉餅。

「是木葉的奈良、山中和秋道一族！該死，小心他們的配合。」剩餘的傀儡師分散成零星，從四面包圍三人。他們不敢靠近，只能遠遠操縱傀儡近身。

「想不到我們的名氣已經傳到沙忍那邊了，真讓人意外。」秋道丁座樂呵呵說道。三人背靠背，或者說是鹿久和亥一靠在他背後。

「笨蛋，我們哪有什麼名氣啊！他們說的是我們的前輩！」山中亥一吐槽。

「那就讓他們在忍者手冊里加入一條，遇到木葉的豬鹿蝶，只有死路一條！」鹿久雙手結印，說到最後，查克拉突然爆發，身下的影子猛然拉長，融入傀儡的影子后，順著查克拉線，延伸到傀儡師腳下。

「亥一、丁座！第五套陣型，注意不要浪費查克拉。」

「收到！」

「交給我吧！」

戰場上，不只是豬鹿蝶小組大放異彩，還有好幾處身手不凡的木葉忍者在收割沙忍的人頭。

「犬冢流人一獸混合變身·叄頭狼！」

一隻通體灰白的三頭巨獸奔襲在戰場上，邁開四肢，以極快的速度移動。沿途所過，撞飛了十幾名沙忍。有跳在半空偷襲的砂忍，被三顆狼頭擒住，扯成碎塊。

「火遁·豪火球之術！」

一名黑髮的木葉忍者睜開紅色的血輪眼，察覺對方的行動路線后，一顆大火球吐出。隨後飛快轉身瞪向意圖偷襲的砂忍，三勾玉轉動，幻術發動定住，再用一把苦無劃過喉嚨。幾乎是同一時間，慘遭幻術至眠割喉的砂忍倒下，豪火球也命中了敵人，在半空爆炸。

「感受吧，木葉最強的宇智波！」這名宇智波上忍冷酷說道，爆炸的光影閃耀在他背後，不愧是裝，比犯一族

在這名宇智波上忍隔壁，白內障的日向朝他冷哼一聲，雙手撐開旋轉，彈飛了一片苦無。轉身一掌打飛近身的砂忍。

「木葉最強，誰說的，是你們自封的嗎？」日向的上忍低聲嘲諷道。

「怎麼，白眼的傢伙，你想比試一下？」宇智波不甘示弱，同為三大瞳術，輪迴眼未出，白內障和紅眼病向來瞧不上對方。

「正有此意，就比比誰殺得多好了！」

「……」

與此同時，在戰場四周來回奔波的蛤蟆文太終於體力不支，化作白煙回到了通靈界。

「自來也，你可別死了！」文太臨走時說道。

「這就不要你操心了，沒泡到綱手之前，我還沒打算死掉。」自來也站在戰場邊緣，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沒頭蒼蠅般亂竄，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到底在哪裡？沙忍潛伏的部隊？

「自來也小子，你不打算逃了嗎？」千代瞬身出現在自來也面前，劇烈運動後有些氣喘。

自來也回過頭來嘴角直抽，在戰場上跟了文太一路，體力真是夠充足的，不過也因此他也確定了對方是假冒的。

「是啊，畢竟你不是千代那個老太婆不是嗎？」

「被發現了嗎？不愧是三忍，真是不可小覷。」假冒的千代大方承認了，聲音變得沙啞起來，伸手在在脖子下拉起一層人皮，露出一張和千代七成相似的輪廓。

這名矮小的沙忍傀儡師年級四十歲上下，讓自來也大囧的是，這貨還是個男的，自己竟然沒發現，真是失敗啊！必須更加努力的修練和取材才行。

「因為擔心被白眼發現，沒用變身術，特意製作了這個人皮面具，但現在看來，效果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用。你應該沒有忘記這張臉吧？我們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時交過手，托你的福，背後的傷疤每到寒夜都會隱隱發痛呢！」沙忍傀儡師雙眼滿是怨恨，沙啞的喉嚨磨出聲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這張臉……沙忍的傀儡師部隊中赫赫有名的……難道你……」自來也瞪大眼睛，臉色嚴峻低沉說道。

「對，就是我！」傀儡師獰笑道，你終於想起來了。

「你……是誰來著？」

沙忍傀儡師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氣急敗壞道：「混賬，你是在羞辱我嗎？」

「沒有，沒有，我是真的不記得你了。」自來也解釋道。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傀儡師更憤怒了。他把自來也當做宿命的仇敵，日夜苦練只為報仇雪恨，結果對方根本沒把他當回事，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傀儡師的理智崩斷，怒吼一聲，十指微動，操縱兩隻隱藏在低下的人形傀儡破土而出，傀儡手掌彈出塗抹了毒液的利刃，刺向自來也。

忍法·針地藏！

自來也滿頭銀髮瞬間拉長硬化，變成刺形裹住了全身。淬毒的利刃無功而返，在白髮上留下兩點火花。

如果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這時候早抱著一根又長又粗的大棒子，和傀儡玩強拆了。但自來也可沒他老師那麼6，老老實實玩起忍術。也為了套些情報，他沒拿出真本事，畢竟對面的傀儡師看起來傻乎乎的，是個突破口。

「你以為你們木葉勝券在握了？別傻了，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沙忍的掌握之中，今天就是你們木葉還賬的時候。」傀儡師一邊操縱人形傀儡，一邊狂笑道。

自來也沒有回話，皺著眉頭閃避傀儡的攻擊，不時用土遁和針地藏防禦一下，努力裝作疲於招架。

見自來也被自己正面壓制，傀儡師更加得意了，嘴快說道：「哈哈哈，木葉打入沙忍高層的間諜，他早就主動投誠了我們沙忍村。你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都是我們沙忍故意放給你們的。沒想到吧？你們寄予厚望的間諜是個背叛村子的叛徒！」

「是嗎！？之前的情報都是假的……」自來也暗道糟糕，沙忍竟然掌控了木葉的情報渠道，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也不能說全是假情報，為了引誘你們上當，大戰之前的情報有大部分都是真的，包括千代大人的消息也是，為此我們可是損失了不少兵力和物資！」局勢發展盡在砂忍的計劃之內，勝利近在咫尺，傀儡師忍不住開始浪了起來，向自來也和盤托出了沙忍計謀。

「嗯……原來是這樣，十句真話里摻著一句假話，的確讓人防不勝防。踏著同伴的屍骨摘取勝利果實，我發現我更加討厭你們沙忍了。」自來也雙手結印，一面土牆撞飛兩隻傀儡后，開口問道：「能告訴我，那傢伙為什麼投靠你們沙忍？為了金錢還是權力，難道是美色？」

自來也問的是有關間諜的事，在忍界，每個忍村對待間諜的態度基本保持一致，那就是折磨折磨再折磨，直到套出所有情報。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拷問下，很少有間諜能堅持到最後，就算僥倖活著，也和廢人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自來也很困惑，木葉好不容易打入砂忍的間諜為什麼會主動叛變？一般來說，這種兩邊倒的牆頭草，就沒有能善終的。間諜自己也該清楚，就算沙忍不殺他，也會囚禁他，而且還上了木葉的黑名單，隨時會死於各種意外。他為什麼這麼做，沒有動機啊？

「原因嘛……說起來挺可笑的。他在沙忍村有了家庭，一個賢惠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為了那個家庭，他主動暴露了身份。哈哈哈，是不是很荒謬，自來也！這就是你們木葉培育出的高級間諜，無視忍者規則的廢物！該不會你們木葉的忍者，都是這種廢物吧？」傀儡師不屑說道，同時還有些慶幸，如果不是對方自己坦誠，誰都不敢相信高層里被木葉按了釘子。

自來也沉默了，許久之後嘆了口氣，對這樣的叛徒，他不知如何評價。忍者在成為殺戮機器之前，首先是個人，但只要是人，就難逃七情六慾、愛恨悲歡。任務與感情如何抉擇，這大概就是忍者的悲哀了！

「怎麼，在考慮派暗部殺掉他嗎？」傀儡師見自來也不說話，冷笑道。

「殺不殺掉都無所謂了，反正你們沙忍也不會放過他。」自來也搖了搖頭，不去想叛徒的事，看向傀儡師問道：「你都說了這麼多，應該不介意告訴我，千代現在在哪吧？看不到她的老臉，我一直惴惴不安呢！」

「很快你就能見到了，那也是你們木葉喪鐘敲響的時候。」傀儡師呵呵一聲，笑容有些牽強，操控查克拉線的手指忍不住抖動了一下。

你問我？我也想知道啊！千代大人……你究竟哪？

傀儡師努力維持臉色鎮定，其實內心是崩潰的。按計劃，千代早該到了，可事實上，她已經遲到半小時了。兩國交戰的重大時刻，還能再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