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小姐失蹤?
董武和魏九娘的事情過去好幾日了,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清晨陽光升起,散落片片金黃,拂過肌膚,留下點點溫熱。
凌芷惜重新開張了花容月貌研究院,聶霜白和顧曼君也趕去幫襯。三人將鋪子清掃完畢,剛剛坐下來喝了一口熱茶,便有一個中年女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聽聞,你們這裡可以幫忙解決棘手的事,是也不是?」
凌芷惜起身,抬眸向那中年女子看去。從裝扮上來看,那女子應是大戶人家的夫人,身著錦衣,頭戴金釵,手戴玉石,相貌端莊。只不過,她似乎遇上了頗為著急的事,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憔悴和焦慮。
「夫人,您坐下,慢慢和我們說。」凌芷惜為她斟了一杯茶,遞到她手中。
那中年女子連忙搖了搖頭,將茶盞置於桌面,急著對凌芷惜說道:「抱歉,這事情沒法子慢慢說,我女兒被歹人綁票了!」
「什麼!」凌芷惜、聶霜白和顧曼君震驚地說道。
「那你……該去衙門報官呀,找我們似乎不妥吧?」顧曼君說道。
中年女子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不能報官,那歹人說了,若是報官,便要殺了我女兒。你們不是可以幫人解決難事嗎,求你們幫幫我,如何?酬金絕對不是問題的。」
凌芷惜和聶霜白、顧曼君對視了一眼,總覺得有絲說不出的詭異。
「夫人,可否將來龍去脈說與我們聽?」凌芷惜問道,「小姐到底在何時何地被人綁票的,有沒有可疑的人?」
中年女子思索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地答道:「小女前幾日在家中與我大吵了一架,隨後便收拾東西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回了,所以……我並未安排家丁去尋她,只打算等她氣消之後,自己回來。誰知,三日之後,我收到了一封書信,上面寫道,小女在他的手中,要用一百兩銀票才能換她的性命,否則,性命難保。」
既然中年女子不願報官,凌芷惜也不願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少女命隕於一個歹人之手,她便帶著顧曼君和聶霜白前往失蹤少女的宅子深入調查。
原來,那少女是正德街品芳樓老闆曾元的獨女曾巧倩。四年前曾元過世之後,將品芳樓交到了妻子孟新蘭的手上,由其打理。孟新蘭和曾巧倩關係微妙,總是因為一些瑣碎之事發生爭執,每每曾巧倩惱羞成怒,就會收拾行李離家出走,幾天之後,才會回到曾家。
曾夫人帶著凌芷惜三人在曾家的宅子中走了一圈,又領著她們去了曾巧倩的閨房。
凌芷惜路過曾巧倩的照台,發現其上擺著許多精緻的小玩意,更有意思的事,這些小玩意皆是成雙成對的,如一對小狸奴、一對鴛鴦還有一對童男童女的瓷娃娃。
「曾夫人,有件事還請您解惑。」凌芷惜對孟新蘭說道。
孟新蘭隨和地點了點頭,答道:「凌姑娘但說無妨,只要能救出小女,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您說,每次曾小姐和您發生爭執都會離家出走幾日,那麼……她是在何處歇腳的呢?」凌芷惜看著曾夫人的臉龐,問道。
曾夫人尷尬一笑,答道:「不瞞凌姑娘,小女有個相好的書生,住在城西。」
「那……夫人可有去找過那書生?」聶霜白急忙問道,「興許……他會有些線索。」
孟新蘭皺起雙眉,似乎有一些隱情:「其實吧,那書生住在何地,我並不是十分清楚。但,他確實很有嫌疑。」
「夫人是覺得,曾小姐的相好綁了她?」凌芷惜詫異地問道,「難不成,那書生對曾小姐並非真心?」
曾夫人嘆了一口氣,答道:「唉,你們有所不知,那書生窮困潦倒,讀了不過幾年書,家中便斷了米糧。書生的父母為了供他繼續讀書,拼死拼活地賺錢,卻在兩年前的一場瘟疫之中,雙雙殞沒。後來,那書生到底也未讀出一個功名,又不願出去找活計,便去了舟橋打算投河自盡。
沒曾想,竟然被小女撞見,小女同情心起,勸了那書生許久,終於打消了他的念頭,還為他在品芳樓安排了一個打雜的差事。誰知,那書生做了幾天就不樂意了,而小女過於單純,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雙眼,竟然願意自己掏腰包養著那個廢人。」
聶霜白驚得張大了嘴,過了片刻才追問道:「曾夫人,這等小人和你女兒在一起,你不管管嗎?」
曾夫人的情緒稍顯激動:「我當然不會讓曾巧倩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分明是圖曾家的錢財,哪裡是真心對小女的呢!只不過,小女從不願聽我這個做娘的嘮叨,非得和他在一起。這兩年來,我和她大大小小發生了上百次爭執,基本上都是為了這個書生。」
凌芷惜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並在小冊子上記下了重點:「與曾巧倩往來的書生貪圖曾家的錢財,很有可能是綁架曾巧倩之人。」
「曾夫人,其實吧,許多綁票的事皆是由熟人而起。您可否再將曾小姐失蹤之前發生的事說與我們聽一遍?」凌芷惜問道。
曾夫人的思緒回到了與曾巧倩發生爭執的那日。
那日,春光明媚,曾巧倩穿著新做的衣裳,提著一個精緻的木匣子,剛打算出門,恰好撞見了要去品芳樓的孟新蘭。
「巧倩,這麼早的,你是要去哪兒呀?」孟新蘭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精美的木匣子上,詫異地問道,「那木匣子里裝的是何物?」
「木匣子里裝的是何物,與你有什麼干係?」曾巧倩瞪了孟新蘭一眼,「我勸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少來插手我的事情,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巧倩啊,你何必對娘說這些話呢?」孟新蘭的眼神中流露出悲傷,「娘看著你長大,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日後你就算不養我,我亦不會怪你,但母女之間的情分還在吧。」
「什麼母女情分?我根本不想認你這個娘。」曾巧倩伸手推了孟新蘭一把,「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么,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是怕我日後得了曾家的財產,沒有你的份吧?我告訴你,你不讓我做的,我偏偏就要做。你不同意我和齊名在一起,我偏偏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