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口枯井的秘密
隨即,她又拍了拍自己的頭,罵道:「呸!我怎麼能對這麼好的大航哥下手,腦子裡成天想什麼呢!還是得發家致富,才能嫁作他人婦,哈哈哈!」
凌紫依像只放出籠子的小鳥,一下就被重獲自由的幸福沖昏了頭腦,歡快地向城西古宅趕去。
城西古宅,人山人海,大家都趕著趟兒來看玉朝的古建築。凌紫依的開心勁兒一股腦消失了,她摸了摸自己空癟的口袋,眼巴巴地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進了宅門,心情再次消沉起來。
「喲,這不是凌紫依嗎?」李露露和她的朋友只一眼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凌紫依的身影。李露露對著凌紫依點了點頭,而她身旁的女孩則毫不留情面地說道,「你不是和別人約了去逛街,怎麼還是來了這裡?」
凌紫依才知道後悔,她應該躲在一旁的大樹後面,悄悄地觀察著一切,現在可好了,被同學抓包,讓她一時之間想不出任何借口搪塞過去。
「紫依一時改變心意,也很正常的。你別抓住不放了。」李露露及時打了圓場,那女孩對著凌紫依翻了一個白眼,把頭扭向了別處。「紫依,既然來了,就和我們一起進去吧。」
凌紫依連忙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就在門口拍張照好了。家裡有點事情,我還得趕回去。」
那女孩輕蔑地哼了一聲,挽住李露露的手,兩人一同入了古宅,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凌紫依頓時像只泄了氣的皮球,難過得不得了。
城西古宅看上去幽靜古樸,隨著歷史變遷而斑駁褪色的朱漆大門上高懸著金絲楠木匾額,然而上面的字跡在經歷了滄海桑田之後,已然消失不可見。
凌紫依微微仰著頭,盯著那副匾額端詳了許久,這塊歷史遺物在日晒雨淋幾百年之後,黯淡失色,大有時過境遷之意,但匾額背後的故事,卻像那鑽石般恆久奪目。
凌紫依在古宅旁徘徊了好半天,目光落在了一道矮牆上,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疑問。這古宅四圍都是高牆,唯有這一處,卻是一堵矮牆。
不過,這堵矮牆四周較為僻靜,不易引起他人的注目,如果從此處翻牆進去,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看來,她和這城西古宅破有緣分,這裡一定是雲舒書院無疑。
凌紫依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兒,她左顧右盼了一會兒,見根本無人注意到她,便貓著腰走到了牆根下。巧的是,矮牆邊有棵不高不低的樹,凌紫依向來伸手敏捷,爬樹對她來說,不在話下。
她攀住樹枝、用腳一蹬,借著樹榦上的凹凸不平,攀爬而上,只爬了幾下,就踩上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枝丫。
樹枝延伸的盡頭便是那堵矮牆,凌紫依沿著顫顫巍巍的樹枝,小心翼翼地挪了上去,旋即又低下身子,坐上了牆頭。垂頭一看,凌紫依的頭皮有些發麻,這堵牆的另一邊,竟然對著一口枯井!
牆頭上的凌紫依凝視著那口枯井,一時陷入了沉思。乍一看,這枯井深不見底,如果不慎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她必須極為小心,繞過這口枯井,才能順利落入古宅之內。
正在這時,凌紫依忽然感到腰間多了一股力道,扯得她身子向後一墜,她趕忙彎下身子、扶住牆頭,一邊扭頭向後瞧去。「噯,你這個婆婆,是要做什麼呀!」
牆下站著一個兇巴巴的老婆婆,看上去大約六、七十歲的樣子,風霜雨雪在她的臉上磨下了深深淺淺的歲月之痕。那老婆婆正一手扯著凌紫依的衣服,一手扶住牆頭,使出渾身力氣,想要爬上去。
凌紫依盯著老婆婆滿臉的皺紋和花白的頭髮,擔憂地勸阻道:「婆婆,這條路不適合你,真的不適合你……」
「閉嘴!小姑娘你能爬,婆婆我咋就不能爬了?」老婆婆兇巴巴地呵斥凌紫依,「快拉我一把,不然我就喊人了,到時候,你也別想佔了便宜!」
凌紫依嚇得不敢再說話,這可是得之不易的機會,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於是,凌紫依只能伸出手,將老婆婆用力拉上了牆頭。
老婆婆好不容易爬上了牆頭,凌紫依卻累得夠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兩個人一起坐在牆頭上,難免會引人注意,老婆婆又開始數落凌紫依:「我說小姑娘,你倒是快點下去啊!再這樣拖拖拉拉,遲早會被人發現的!」
「婆婆,你可別光催我,著急你先下呀,沒看到那有口枯井嗎?一不小心,可就掉進去了。」凌紫依也急得火急火燎,一邊是枯井阻攔了她的腳步,一邊又要提防被其他人發現,凌紫依左右為難。
「枯井?你下去的時候,注意別踩空不就行了!年輕人可不能如此矯情。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法從牆頭跳下去,還指望你下去接著呢!」老婆婆不耐煩地伸出手,搡了凌紫依一把。
凌紫依正在發愁如何避過枯井,順利下到小院里,忽然被一道外力推搡,她猝不及防,身子一歪,雙手在半空劃了好一會兒,直直向小院中的枯井裡跌了下去。
「啊!」凌紫依眼前一黑,彷彿與世隔絕一般,外界的嘈雜聲漸漸消散,只有微風拂過耳畔的「呼呼」聲。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卻又忽然閃過一些斑駁的記憶,零零碎碎,串不成完整、清晰的脈絡。
時間彷彿戛然而止,凌紫依也不再繼續下墜,她只覺手腳僵硬,動彈不得。凌紫依惶恐地轉動著眼珠,卻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枯井壁上爬滿的藤蔓和年代久遠的水漬。
一道白光倏然照亮了井底,光芒奪目,令凌紫依立刻閉上了雙眼,隨即,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只見眼前氤氳著白色的水汽,一團一團,彷彿雲煙繚繞,但周身卻悶熱濕潮,令凌紫依有些喘不過氣。這,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