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庄律家
庄律確實把車開去了莊家,卻是他自己在外邊的家。
到家的時候,下了一上午的雨漸漸停了。
庄律把車停下后,繞到副駕駛座的那邊,將迷迷糊糊的女人抱下了車。
她一身的雨水都被身體的溫度蒸騰出了熱氣,粘乎乎地緊貼在身上。
身體滾燙,小臉暈紅,眼皮一抬一抬的,睜不開。
抓著件外套縮成了一團,看上去乖乖巧巧,還帶點傻氣。
庄律慢條斯理地往自己的小別墅里走,懷裡的女人突然扭動了下身體,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原本是正臉貼著他的胸口,被她轉成了後腦勺貼著他的胸口。
精緻漂亮的小鼻子皺了皺,她舔了舔唇,吐出一個字:「香。」
庄律繼續走,沒搭理她。
江梓蘇費力地抬起了眼皮,手抓著他的衣服扯了扯,問:「是什麼在香?」
庄律也沒有疑惑為什麼她聞不出梔子花的香味,下巴朝著一邊白色的花努了努,淡聲道:「梔子花。」
大雨侵襲后,有些白色的花瓣被打到地上,即使還在枝頭的,也點綴著水珠,白色的花看起來有種弱不禁風的美感。
江梓蘇只覺得這個味道實在太好聞了,她想起書里說桂花可以做成吃的,順口問了句:「可以吃嗎?」
庄律斜了她一眼:「不能。」
江梓蘇也沒喪氣,一貫理直氣壯的語氣命令著:「你去給我摘一朵來。」
庄律抱著她自顧自地走,懶得搭理她,嘴上敷衍地解釋:「那花遠處聞著香,隔得近了,味道刺鼻。」
江梓蘇也沒再堅持,腦袋靠進男人溫熱的胸膛,繼續暈。
庄律自己買的小別墅,其實面積兩百平米都不到,自己一個人住。
他準備把懷裡的人扔到沙發上,看她身上都是水,沙發怕都要被她沾濕,乾脆扔到地毯上。
他自己則是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去卧室找換洗的乾淨衣物。
等他從卧室出來的時候,原本被扔在地毯上的女人已經非常不客氣地爬到沙發上,還拉扯了一條毛毯裹在自己身上,縮成一團。
看他從卧室出來,她腦袋探出來:「我要洗澡。」
聲音沙啞的,光聽著都好像能感覺到一股熱氣。
庄律走過去,把自己的臉往她鼻子邊貼了下。
果然,呼吸燙得嚇人。
再探進去摸摸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庄律在她泛著紅暈的臉蛋上掐了一下,輕喃一句:「真是可憐。」
語氣倒是沒有一點憐惜。
江梓蘇抬了下眼皮,看到男人在倒水。
伴隨著水聲,騰起絲絲冉冉的霧氣,讓他隱在霧氣里的臉顯出一絲散漫與淡泊。
她循著原主兩世的記憶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的經歷有不少疑點。
原主被捉姦在床的事,應該是由庄律和夏晚兒一起策劃的。
兩世,和原主發生關係的人,都是向黎,也就是那天來送避孕藥的男人。
屬於她的這一世,變成了庄律。
雖然現在被捉姦之後發生的事和原主兩世的經歷都不一樣,但這些都可以歸功於她和原主不一樣的表現。
但是和她發生關係的是庄律這件事,總不能繼續推到自己頭上的。
那麼,就是這個庄律出了問題。
算起來,庄律對原主應該是有恨意的。
否則他不會聯合夏晚兒害原主。
不過,他兩世的下場都可以算凄慘。
第一世,他和夏晚兒一起害江梓蘇,之後以為還可以和夏晚兒一起愉快地合作害庄宸,結果夏晚兒和庄宸搞到一起,把他踹了。
第二世,江梓蘇重生,首號敵人是夏晚兒,對庄律這種小炮灰,是直接隨手拍死的。
現在的江梓蘇,看著庄律,感覺這男人應該是經歷了什麼未知變化的。
一杯熱氣騰騰的水杯遞到她面前。
「先喝杯水,然後自己去洗個熱水澡,我去給你準備換洗衣物。」男人聲音清越,嘴角是一貫輕挑的笑。
江梓蘇接過水杯就感覺到了暖意,也不燙手。
她抿了口熱水,感覺渾身都舒服了些,看著庄律,問:「你把我帶你家來做什麼?」
庄律眉尾微挑一下,笑:「自然是想做你——」
江梓蘇安安靜靜喝水,一點都沒被嗆到,臉色更是一點沒變,還問:「你會做飯嗎?」
庄律眼角的笑染進眼裡,變成笑意,聲音依舊輕浮:「餓了?」
「我胃不舒服。」
庄律撫著下巴點點頭:「小江總確實是有點胃病,以後記得按時吃飯。」
「嗯。」江梓蘇乖乖點頭,也在心裡提醒自己按時吃飯。
她把水杯放到沙發前的茶几上,光著腳丫踩在地上。
她的高跟鞋,早在進門的時候被庄律脫下,扔在門口。
她裹著外套往浴室走,還理所當然地吩咐:「我去洗澡,你記得做飯哈。」
庄律看著地上被踩出來的小水印,以及女人被外套裹著的單薄背影,心裡升騰起絲絲縷縷笑意。
這小東西,適應能力真強。
他轉身去廚房,冰箱里摸出番茄和雞蛋,準備做碗番茄雞蛋面應付一下。
不過,做飯之前他也得洗個澡,去自己房間的浴室。
.
「庄律——」
庄律洗完澡,準備下面,清冷的女聲從浴室里傳出來,已經不那麼沙啞。
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她叫著,庄律還愣了半晌。
走到浴室門邊,曲著手指扣了扣門,他聲音懶懶的:「在。大小姐又有什麼吩咐?」
「你給我準備的衣服呢?」
庄律默了半晌,而後學著她理直氣壯的語氣:「哦,忘了。」
「……」
庄律轉身準備去自己卧室找自己的衣服給她將就將就,剛往外走兩步,浴室的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