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暖花開 第一章 鴻鵠之志
遼闊的海面上,一隻潔白無瑕的鴻鵠揮舞著羽翼從斜陽中劃過,在這鴻鵠的背脊上躺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從其洋溢的笑臉中可以看得出應該做了一個美夢。突然,一頭體型巨大如山的海藍鯨浮出海面,噴出一股巨流海柱,鴻鵠立刻羽翼傾斜側身躲過,轉瞬飛至千米之外停頓身形。這隻白色的神鳥一聲啼鳴,對這頭方圓千里的霸主表示不滿,音浪透過海浪直擊深海里的這頭巨鯨,一瞬間擊起百丈浪花。
這時,鴻鵠身上的少年稍微動了一下手指,鴻鵠立刻扭頭蹭了一下少年的發尖,微微啼鳴。少年開口說道:不必在意,我也睡得差不多了,就當為我們送行了,你也就別和它計較了。隨後傳聲海底:傻大個,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這頭千年巨鯨趕緊落入海底,實在是這個少年身上散發的勢太重,不得不答應,言語之間激起的海嘯就悄無聲息的平息了,寧靜的可怕。
道長說只要按照太陽東升西落的規律就可以到最東邊的東晟洲,已經出來三個多月了,連東晟的影子都看不見,什麼時候才能到道長念念不忘的天香閣呢?我又該去哪裡找道長的師兄啊?道長都幾百年沒回過家了,這封信我一定得送到。
剛睡醒肚子又有點餓了,從懷中的玉佩中拿出兩塊婆婆做的餅,吃起來味道一點都沒變。哎!還真的有點想他們呢。
——
在世間任何地方你都找不到這樣的一座島嶼,那些被世家珍藏的奇珍仙草在這裡隨處可見,不同種族的靈獸幼崽在一片山谷里嬉鬧,一頂丹紅的仙鶴從夕陽燒紅的雲中穿過,一揮翅就揮走了春天,如果有天堂,那一定就是這裡了。
島上風景壯麗如仙境,島外卻不時有九天玄雷轟碎本就錯亂空間,即使是能夠打開空間的通天境大修士硬闖,也只能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正是這空間法陣永久的監禁了裡面的仙獸,還有那不屬於這裡的九位修士。幾千年來有人來就是沒有人往,島上的外來客永遠都只是保留九位之數,這份監禁對於每一個流放之人持續三千年之久,三千年後外來的修士只能去挑戰島外的空間法陣,否則只能等待黑暗吞噬,最終什麼都剩不下。
十八年前,一個身穿青色長袍、兩鬢微白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島的上空,七人兩妖瞬間出現在其面前,微微拱手致意。同樣是身穿青色道袍的道長說到:拜見東方守護者,我等三千年的大限好像都不曾到啊,不知此次有何指教?
此人便是昆吾大陸的四位守護者之一的東方守護者——青玄,只見青玄用手撩開了長袍,從中抱出來一個孩子,頓聲說到:爾等放在人間各處都可稱是一派翹楚,皆是罪不至死卻命該如此之輩,今日我來是要爾等幫我照顧此子二十年,在這二十年間要傾力相助,二十年後必須讓他修成元嬰,拿此令牌離開此地,等他能夠再回到這裡的時候,就是爾等離開之日。二十年後若是不到元嬰境,爾等其一可以帶著令牌離開此地。
一聽到能夠離開這裡,眾位修士皆是眼睛一亮。一頭捲曲紅髮大鼻子的赤腳老漢哼聲說到:守護者怕不是人間瑣事太無聊跑這裡來尋我等開心?就算是天生道種最快也只要二十四年才能修成元嬰,更何況是二十年?
青玄嗤笑道:「爾等可曾聽聞我做過無用之功,既然來此與爾等結因,自然他日定能有果」。說罷便拱手將孩子遞給身穿素衣身軀佝僂的婆婆,轉身消逝不見。
空中回蕩一句:是非善惡,天地真我,各位好自為之。
咦!這怎麼可能,明明是人族怎麼生兒金丹,老嫗看來他並不是血脈強橫的妖族啊!怎麼可能這樣!
什麼!讓貧道看看。道長接過這孩子,用手摸了摸顴骨,有翻過來摸了摸脊骨,然後手捏法印,雙瞳變成天藍色,宛如神靈。「確實是人族血脈,普天之大真是無奇不有,貧道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哼!天印道長既然並不知曉,不如讓老夫試試。
道長笑了笑:也是,都怪貧道心切,這不是有生而金丹的猿兄么,就請猿兄用妖族的手段看一看。
婆婆趕緊說道:你可小心點,沒輕沒重的,別把這孩子胳膊腿扭壞了。
看這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妖族大聖臉紅不知所措的樣子,大家都笑了一笑。島上的人都知道,這個猿猴一族的大聖平日里見誰都想拿棍子敲一敲比試比試,就唯獨不願意與女人爭長短分高低,境界實在是高。
大聖哼了一聲,將孩子拋上天空,同時口吐一股元氣將其圍繞拖住,雙拳緊握一聲怒吼喚出祖魂:一個雙兒金黃、雙臂巨長的通天猿猴。祖魂也隨大聖做出怒吼的樣子,孩子從夢中驚醒,動了動手指,指了指通天猿聖的祖魂,然後把手指放到嘴中咬了起來,竟然發出一股笑聲。
大家這回是徹底不顧及妖聖的臉面也笑了起來。婆婆朝空中招了招手,那團元氣拖著孩子飛回婆婆懷中。婆婆說道:怎麼說,臭猴子,有什麼說法嗎?
哼,這孩子就是沒有妖族的祖魂,也肯定與妖族有關,見到本聖的喚出來的祖魂都不怕,定是與我等有著極深的淵源。
此時皮膚黝黑的一中年書生為大聖打了圓場,接著說道:不管血脈如何,我等的首要任務就是盡其所能將這孩子培養至元嬰,大家才有機會搏得一斯出去的機會。
這時,一個明明就站在那裡,卻讓人很容易忽略的人抿了一下嘴,大家都立即轉頭看向他。單名一個絕,他明明只是抿了一下嘴,卻拉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這真是一種可怕的能力。一副質樸的面容,境界低的人看過就會忘記,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就算是在場的其他大能也無法判定這幅尊容是否就是他本來的面貌,甚至都無法判定他是他,還是她。
「我這一脈一向單傳,當時來到這裡也是時空錯亂我一步邁錯,若是出不去,這孩子就是我派唯一的希望,大家若是沒心思教就由我來吧」
「呦,說的好像誰有弟子似的,在場的哪一位不是獨領一代風騷的蠢材,哪一個有想過收取弟子,落到現在這般地步。再者說,守護者的話很清楚,我等再蠢還不知道該如何做嗎?」此時說話的正是剩下的一位女子,自稱寧姑娘。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風韻,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大家互相看了看,會心一笑。道長說到:既然如大家都沒有別的意見,就將宗門之外能傳之術就都傳授此子,助他早日修成元嬰,離開這個囚牢,接了這份因,他日真的能成了果,豈不美哉?
大家皆點頭致意。
既然如此,三日後開始為其築基正骨練魄附魂,大家都回去準備準備能給他用上的仙草靈藥,婆婆你就把孩子先帶回去照看三日,再做定論。
眾人又互相看了看,一瞬間都消失不見。
就是不清楚這九位里又有幾位是真心真意願意為此,又有幾位所圖為他,不過能肯定的是沒有人想過在這二十年以內搶走令牌,獨自離開。畢竟守護者雖說三千年一換,但從面對時的壓迫感,以及少數幾次出手可以得知,神遊境無疑。至於二十年後這孩子若是沒有成為元嬰境,那唯一的令牌又該歸屬誰呢?沒有人知道,可能有人想過,但是這二十年,不會有人說出來的。
到最後不過就是境界二字,真我真我,真就是這個世界只能有一個我,我若不以我為我,誰又來替我說我呢。
——
三天後,天印道長傳訊其他修士在婆婆的竹樓里會面,最終商定:由捲曲紅髮的火雲真人以及通天大聖教其煉體之術;由絕和最後一位進島的妖族大聖——鴉教他隱殺之道;寧姑娘與黑臉書生教其安神凝魂之術;由婆婆教他心法;道長傳授神行法決;獨臂劍客易大師傳其劍法。以著不傷其身、不壞其根、不亂其法的宗旨,以這座島上的仙草為其葯補,三個月傳功一次,不論他人道的大小,法高法低就以這個孩子為準,若是這個因只結一個果,那就以二十年後他什麼學的最好為準,這令牌就歸誰。
此番商定,又有幾人可以沒有保留的傳授呢?就算他願意,也無顏面對宗門的師兄弟。再一個,他人法終究是前人路,最終求真我還是以他山之石築己路而已。也罷也罷,能成就如何,就看這小子的命數了。
——
三年後
眾人再一次聚在婆婆的竹樓里,只不過屋子裡多了一個扎了兩個羊角辮的小男孩,手腳四腕帶有銀色色項圈,頸部也帶有一金色項圈,圖的是不見蚊蟲不見蟻獸,當然也能抵得元嬰境妖獸三擊。不過,有兩位妖聖在此,自然早已知會島上通靈的妖獸。這孩子本身就是生兒金丹,再加上這三年的仙草藥補,筋骨本身就是結實的很。島中只有這孩子與妖獸的幼崽,自然而然這些妖獸就是這娃娃的玩伴,只不過近幾個月隨著頑童越長越大,妖獸們見到他總是扭頭就跑,不知發生過什麼。
今天眾位在此聚首是為了一件大事,三年的築基正骨練魄附魂,終於讓這孩子補上了生兒金丹的空缺,明天開始這孩子就要正式修鍊,眾修士都很期待這份強橫血脈的天賦究竟如何。還有一個大事,就是三年了都沒有給這娃娃起個名字,當時東方守護者離去前也沒說這個孩子姓氏名誰啊,孩子逐漸長大,也應該有個名字了。
名如命,這名字可不是這麼好起的,屋子裡已經吵了半天了,看這架勢就算吵個七天七夜也不會有個結果,書生說到:名難起,姓更難定,不如大家各起一個名,讓這頑童自己挑選,姓氏就等這同樣苦命的孩子大了以後自己去尋吧。
眾人嘆了口氣,也是,誰能甘願自己的孩子從生下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呢?血脈再強也總得有個來處吧,不是所有人都能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最終九人定下九個字:元、鴉、焱、如玉、鏡、樓蘭、石頭、蠻、苦無。
準備了九枚果核,分別刻上九個名字,道長雙指一指,向上一抬,頓時九枚果核浮在空中,圍成一個圓在空中環行。
孩子走到場中,看著空中飄浮的果核轉來轉去,高興的蹦了起來,只不過一不小心蹦的太高,頂壞了婆婆的竹樓。猿聖哈哈大笑,這娃娃的體魄比我們妖族是一點不差,定是老夫檢驗的方式有誤,沒有識別出他的血脈。眾人皆是無奈的笑了笑,這三年的葯補真事一點都沒浪費。婆婆起身接下被卡在屋頂的頑童,一口氣吹落頑童身上的殘渣,說到:去選一個吧
頑童伸出手,眼看著就要抓到刻有鴉的果核,鴉聖在旁笑的嘴都咧開了。這時,頑童伸出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說到:李,李子好酸的。
眾人啞口無言,道長扶須笑道:我輩修士,講究順其自熱。凡事皆有命數,不可強行改命,這孩子自己選的李姓,正是命該如此,這名也留給他以後自己選吧。
——
又過了九年
島內小天池邊一棵古樹上蓋了一間綠意盎然的樹屋,少年三年前就在這裡建了樹屋,從婆婆那裡搬了出來,走的那天婆婆定是偷偷抹了許多眼淚。小天池本來就是島上元氣最重的地方,眾修士又在此建了法陣將這裡當做傳法之地。
今日眾人再次聚首,圍著少年盤坐。少年在今日摸到了知我境的大門,眾修士為其護法,亦都是想親眼目睹此子能知什麼樣的我。若是九年前傳授功法之前,各位修士可能只是為了那一枚令牌傳法,但時至今日,可都是真把這少年當做唯一真傳了。三年葯補之後,只用了一年就水到渠成的到了地玄境,之後用了三年開了天靈,更是用了五年開始衝擊知我,此等天賦真是前所未聞。眾修士排查過多次不是上古大能附生,亦不是天生道種,也沒有特殊血繼限界,五行之物並無特殊親和屬性。除了生兒金丹並無特殊之處,但卻能做到法能通神,融會貫通。
只見山河樹木彩雲消散,眾位師傅亦是不見,少年起身向前走,一步一漣漪。四向八方少年各走七七四十九步,隨後停步,心知這是一座永無止境的路,伸手觸碰,又擊起一片漣漪,所至之處方是囚牢,若是無法知我,便永遠困在自己給自己建造的牢籠里。少年盤腿而坐,念了一遍清心咒,隨後躺下,閉上眼睛,竟是睡著了去。過了幾個時辰,少年醒來,這份天地依舊是一片空白,伸手碰觸必是擊起漣漪。少年起身閉眼,伸手觸碰,漣漪一點點擴散,直到漣漪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一樣伸手觸碰漣漪的少年,這是一面鏡子,一個因為他而生的他。少年開口:你好,李長安。鏡中的少年亦是開口說道,你好,李長安。言罷,漣漪不斷擴散,這份一片虛無的空間一點點破碎,只剩下李長安三個字在空谷里回蕩,傳遍整個島嶼,所有生命都已經知曉,此間少年,姓李,名長安。
眾修士皆睜開雙眼盯著眼前的少年,很少言辭的劍客易先生笑道:長安,李長安,真是好名字。
寧姑娘掐訣念道:凈,平定島上眾生內心漣漪,隨後笑道:古往今來自己給自己起名字的修士不多也不算少吧,但是氣勢這麼壯闊的真是前所未有,以後你可要更用心修鍊了,早日離開這裡,將你的名字告知天下,也不枉我等教授你一回。
少年趕緊屈膝叩拜:長安永遠謹記眾位師傅的教誨,潛心修行,定不會敗了各位師傅的威名。
婆婆趕緊攙扶起少年,瞪了寧姑娘一眼。但其實大傢伙都心裡舒坦極了,這可是這小子第一次行了師徒禮,也算是正式拜了師。眾位師傅若是曾今傳授道法可能還怕他人偷偷摸底學去,現在因為這個少年,才真正的放下了。
地玄境,便可縮低成寸,天靈便可利用他物短暫飛行,所以這些年島中的妖靈魔獸見到這少年皆已放棄抵抗,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境界低了少年也不需要它們的陪練了。所以長安只能把目標放在那些島中的上古血脈的仙獸身上,境界過高的早已被眾師傅警告過不許插手晚輩之事,好在晚輩中還有幾個境界過得去的。不過此時長安已成知我境,自古修行界有言:「結成金丹士,方是我輩人」,意思是結成金丹方算修行入門。還有一句仙家妙語:』「不為知我,不可見我」,說的正是知我境。
短短几年,這個年方十三的少年就已修成知我,再這樣下去只能老一輩出手了,實在是說不過去,以後還怎麼在晚輩面前豎起威嚴。島中血脈最強橫境界最高的就是鴻鵠一脈了,不知是不是剛才長安破鏡激起的漣漪驚到了這邊,此時恰巧一鴻鵠破殼而生,算是呈了他的情。自古以來,血脈越是強橫越難生孕,常常三顆膽只能活一顆,甚至一個都沒有。生而金丹這份天資,自然是受到了天譴。更巧的是這枚蛋正是族長女兒所產,鴻鵠族長一脈更是血脈最為純正,不過這一代人員越來越稀少,鴻鵠一脈本是神獸,不可能接受他族稀釋血脈,這樣不出五千年就會自取滅亡。鴻鵠族長當下做了決定,讓這隻新生的雌性鴻鵠跟隨長安,日後能有機會重見天日,去尋找其他分脈鴻鵠,最少也可以尋一個血脈更為純正的神獸。
三日後,鴻鵠族長帶著女兒和新生鴻鵠來到小天池樹屋底下,鴉聖和書生立刻現身此處,叫醒在樹屋中打坐的長安,長安一躍而下,不知何意。但鴉聖和書生好像早已知曉,問道:長安,你覺得她如何啊?長安看著眼前潔白如霞的小鴻鵠,高興極了。族長女兒這時說到:這是我的女兒,叫做瑤。你若是與她有緣,以後便跟你身邊。早已經哭過的母親還是忍不住眼淚,長安不知所措,拜謝道:我心雖喜,但我不願,我本是無父無母之人,幸有眾位師傅撫育,但她與我不同,有母為家,不可!不可!
族長聽完,暗自點頭,言道:她因你而生,自然與你有緣,非是我等所願,實在是迫不得已,我這一脈人員稀薄,不出五千年我等只能消失在這座島上,鴻鵠一脈不能滅亡在我的手上,只能期望你能帶她出去搏得一絲生機。
書生說到:眾生皆有命,她的命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與你有關,你亦不必多想,這幾年她還可以在親人身邊修行,日後再說。
從此,小天池邊上不僅僅有一個打坐修行的少年,時不時也能看見一隻潔白神聖的的鴻鵠展翅翱翔,他們的嬉鬧聲音穿過了島谷的每一寸山河
——
六年半過去了
長安盤坐在天池下游的瀑布內,在自己的魂海穩固自己的元嬰。三個月前,在池底修鍊之時偶然聽到了元嬰新生的聲音,長安立刻傳聲告知眾位師傅,道長等人隨即帶著長安來到瀑布之下,八位師傅佔據八方為其結陣護法。剩餘道長一人盤坐孤島高空千丈之處主導大局,此陣是道長所傳,亦是九位大修士所知中最好的護神法陣,眾人早早準備好就待此日,這一護便是三個月,雖說修行無歲月,但此番心思比用在自己身上更是費神。
渾噩黑暗無邊際的魂海里,長安手捏劍訣,劍斬八方開括出一片百於丈的凈土,隨後定身盤坐浮至空中,座下青色蓮花,雙眸雷光閃爍,再施法決,頓時蓮下生火蔓延四周,周圍古文字環繞,正是書生所授禁忌之法。正所謂法不輕傳,此法本是前人所創,對施法之人要求甚苛,心若不正不堅必無回頭之路。隨後長安口吐蓮花,在空中飛舞旋轉盛開,一個縮小版的李長安元嬰盤坐在盛開的蓮花之上,但剛要明眸就一下子破碎開來。這樣反反覆復,已經九次之多。
李長安心裡想到:十八年的修行就是為了此刻,所修之法是為何法?所練之術為何之術?所明之理理應何如?求真為求我,修身即養性,我輩修行,不就是圖個萬一,不受因果,不聽從命該如此,要那人定勝天。李長安斬斷雜念,再一次重為元嬰塑身。要知每一次元嬰破碎,都代表著靈魂被撕裂一次,修行之苦以魂魄為重。
眾師傅能夠感受長安此時之苦,心中亦是納悶:若說根基,生而金丹已是絕佳,所學之法又是這天下翹楚所授,十八年修行不曾斷過一日,一個小小的元嬰為何如此之難!怕是前面的修行太過容易,終究是遭了難。
就在這第十次明眸之時,長安心中不快意難平,一聲怒吼再次全力衝擊。李長安體內突然衝出一團黑影,從黑影中能看見一雙金色眼眸,只見其怒視元嬰,四目相對,本要碎裂的元嬰再次複合,終於睜開了雙眼。與元神不同的是,元嬰雙眸多了一絲金光。
自此這天地間又多了一位元嬰修士,一個十八歲的元嬰修士,李長安。他又會經歷怎樣的風風雨雨呢?我想,江湖一定會因此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