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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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飛快，一轉眼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到了要分配主子的時候了。
但配給誰也不一定代表就伺候給誰，只不過是送到了那個人那裡，具體的還要看主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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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很有信心，他之前已經給李管事透露過他想要去詹耀輝哪裡的意思了，李管事也表示讓他放心。
「王田，邵曉妮，總指揮使。」
「宋坤坤，李鐵牛，參將。」
「秦風，李颯，副參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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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聽完臉色「刷」一下子就變了，怎麼回事？怎麼是副參將，詹耀輝是副指揮使啊。
李管事繼續念：「何翠，孫麗華，副指揮使。」
「……」
在眾人面前肯定不能顯示出什麼不滿，秦風一直忍耐到大家都去收拾東西，才找到了李管事。
忍住內心的怒火，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客氣笑道：「李管事，您不是答應把我分到詹副指揮使哪裡嗎？是不是弄錯了啊？」
李管事難得有點內疚：「這個……小秦啊，不是我不把你分過去，我在詹副使哪裡嘴皮子都磨破了，好話說了一籮筐，可人家就要女孩，我也沒辦法不是，他無奈的甩甩手，「我可也沒有虧待你，副參將的地位不比副指揮使低，而且人比較好，從不苛待下人，工資待遇也高，好好乾一樣可以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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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秦風一副理解的模樣，「那辛苦管事了。」
李管事擺擺手：「哎——不辛苦不辛苦，你可是我救命恩人，這是應該的，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我就成……」說完了還乾笑兩聲。
「那我就先回去收拾東西啦。」
「去吧去吧。」
秦風禮數周全的退出了屋子，一出了門，臉色就變了。緊咬后槽牙，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手掌幾乎握出血，這時候誰要是不長眼的來惹他，絕對會死無全屍。
「秦風？」一聲試探的女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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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猛轉過頭，眼神中的戾氣沒來得及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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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被這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麼了？」
反正被看到了，秦風也懶得再裝，冷冰冰問：「你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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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收拾完東西，本想找秦風說兩句話，希望秦風去了新地方也跟她保持聯繫，但沒想到撞見了這麼駭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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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怎麼了？何翠心中疑惑。忽然，她猛地想起上次屋裡那群女孩的聊天，其中一個女孩說她跟著李管事去給詹耀輝送東西，在門口聽到詹耀輝舉薦秦風，但是詹耀輝拒絕了，原因是他只要女孩。
會不會因為這件事？何翠猜想。
「秦風，你是不是想去詹副使那裡？」何翠小心翼翼的問。
「你這麼知道的？」秦風微微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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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誤會，」何翠看他臉色不對，急忙解釋，「是我們屋裡一個女生跟著李管事去辦事，聽到李管事在詹副使面前舉薦你，但詹副使沒答應，所以我才這樣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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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沒說話，何翠有點忐忑的看著他。
「你願意幫我嗎？」秦風突然問。
「什麼？」何翠有點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秦風走進，把臉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從遠處看好像是在情人之間的親昵。
「幫我接近詹耀輝，把他的動向都告訴我，想辦法得到他的信任，可以嗎？」
兩個人離的很近，何翠甚至能感覺到秦風身上的熱量。
何翠一時間呆住了。
秦風又說：「你不是什麼事都願意幫我嗎？嗯？」
何翠耳邊都是秦風溫柔的低喃，心彷彿受到了蠱惑一般的不受控制，她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自己說了一聲「好」。
秦風說完迅速撤回身體：「謝謝，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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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何翠獃獃的說，她還沒從剛剛的近距離接觸中緩過來。
秦風走遠了，何翠才回過神來，把手放在胸口處，紅著臉平復了亂跳的心臟。
良久，她又低下頭，心裡有些失落。如果只能用這種方法讓秦風在意她，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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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院里的人陸續的被各家主子派的人領走，何翠和秦風都是第三天被領走的。
這是秦風自從進來后第一次出去，原來他們待在的地方在軍區的最角落，前面才是辦公的大樓。
辦公大樓氣勢恢宏的屹立在軍區的正中間，門口的守衛異常森嚴，背個士兵的子彈都是上了膛的，周圍只有皮靴踏在地上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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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出軍隊駐紮範圍內，過了好幾遍審核，才走到大街上。
這裡沒有被日本人侵入，百姓的日子還比較好過一些，街上還有些人氣，小販也很多，熱熱鬧鬧的。
何翠和秦風在一個岔口分開了。
臨走前秦風看了她一眼，何翠沖他點點頭。
秦風又走了十分鐘，管家在一座洋房前停下：「這裡就是副參將的家了，參將平時不在家，一會從後門進去，見到主子要行禮，千萬不能壞了規矩，參將有兩個太太，微胖的是大太太，瘦一點的是二太太，別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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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風和李颯應道。
管家交代完，帶著他們從側門進去。
秦風悄悄的用餘光打量，這裡到處都充斥著現代的氣息，裝修都是歐式風格，牆上掛著古典壁畫，客廳里還有鋼琴。
「呦，人來了？」
秦風聞聲往樓上看去，一個穿著墨綠旗袍的年輕女人款款的從樓上下來，這個女人長的很精緻，頭上燙著貴婦小卷，小腰一扭一扭的，婀娜多姿。
「二太太。」管家鞠躬施禮，秦風和李颯也跟著施禮。
李穎隨意的「嗯」了一聲：「你們倆把頭抬起來我看看？呦，長的還都挺精神，準備怎麼安排啊？」
「呃……看二太太的意思。」管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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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穎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想了一下，隨手抓起一把瓜子開始磕：「那就跑外差吧，不能白瞎這張臉啊，也好為咱們陸家沖沖門面，你說是不是張管家？」
「是是是，那就按二夫人的意思，讓他們跑外差。」
「嗯，下去吧。」
「是。」管家帶著秦風和李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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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外差，顧名思義就是跑腿送信的，上街買個東西什麼的，不經常在主子跟前，雖然累，但也相對自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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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把他們交給一個常年跑腿的老夥計：「帶他們轉一下，一會在帶著去認認路。」
「好的。」老夥計答應道。
管家走後，老夥計秦風和李颯：「都會騎自行車嗎？」。
「會。」兩個人同時答道。
以前趙梅有一輛自行車，借給他上學騎。
「那就好，咱們這裡的自行車是為了保證效率專門配的，有要緊的事就騎著車去，你們會騎就行，但是切記一定要從偏門進出。」老夥計邊交代邊帶著他們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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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是車庫，明天帶你們學開車，跑腿雖然是我們的主要工作，但還是盡量什麼都會，萬一用得上呢。」
「這裡是狗舍，老爺喜歡養狼狗，不要逗它們，這些傢伙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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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酒窖，我們送禮的時候禮單上的酒水都在這裡，上面標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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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跑過來遞給了老夥計一張紙：「馮七爺家。」
「好好，」老夥計接過清單，掃了一眼，對秦風和李颯說，「這就來活了，你們一起去，也長長見識，先跟我去倉庫拿東西。」
老夥計拿出兩個木箱子，把要送的東西裝在裡面，外面用紅綢子裹上，抬到馬車上。
「慢著點，慢著點，都是金貴的東西可得仔細著。」
填裝好后，老夥計在前面趕車，秦風和李颯在後面坐著。
路上，李颯有些無聊，主動找秦風說話。
「秦兄，你多大啊？」
「17。」
「才17嗎？」李颯微微感到意外，「那我比你大，我19，我你看那麼穩重，還以為你20了呢，原來你才17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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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笑了一下：「沒有。」
李颯見秦風對他笑了，立刻得寸進尺的攬住肩膀，好哥倆的晃晃：「在雜院的時候你就表現好，英雄救美的時候帥呆了，以後咱倆就相依為命啦，腰互相照應照應……」
「好。」秦風也沒介意李颯的自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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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颯說了一會，見秦風沒什麼興緻跟他聊天，就把身子轉過去，找趕車的老夥計聊。
「前輩，這馮七爺是什麼人啊？」
這老夥計也是個話癆，被人一引就憋不住話了，就跟他們講副參將的八卦：「這馮七爺是大太太的親爹，做的是軍火生意，那可是長沙想噹噹的人物，連提督見了都要恭敬幾分，當初也是得他舉薦，老爺才能有今天，那會倆人好的跟親爺倆一樣，馮七爺還把大太太許配給老爺，可惜啊……」
老夥計嘆了口氣：「五年前馮七爺因為一批軍火跟新上任我提督杠上的，後來生意權利都受到了阻撓，開始走下坡路，正好這時候老爺又娶了二太太，馮七爺差點為了這事跟老爺打起來，老爺當初說過只娶大太太一個人。後來老爺就在沒登過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馮七爺這些年在長沙的人脈根基那是相當深，雖然跟現在的提督不對眼，但提督已經不能拿馮七爺怎麼樣，老爺還逢年過節還是要送厚禮。」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馮七爺為什麼這麼大反應？」李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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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大太太生完孩子后不如以前好看了吧，不過你們可別到處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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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們懂規矩，」李颯拿胳膊裝撞了一下秦風，「是不是秦風？」
「嗯。」秦風應了一句。
說著就到了馮七爺的府上，牌匾上大大的寫著馮府。
老夥計輕車熟路的從側門進去，把東西點好核對賬目。
全部核對完，老夥計他們正準備走。
「東西找到了沒？」聲音中氣十足，從門口進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老夥計聽見這個聲音本能的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地上沒有那麼大的縫。
院子里的人都施禮打招呼，老夥計沒辦法，躲又躲不了，只能硬著頭皮叫了一聲：「馮七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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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馮七爺聽到老夥計聲音的一瞬間眉毛就立起來了，大步流星走過來一腳踹在帶來的東西上：「誰讓你來的？！我說過了我們馮府跟你們陸家從此沒有任何關係，趕緊把東西拿走滾蛋！壞了老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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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夥計賠笑：「七爺，我們老爺交代了一定要親自送來，也是一片心意，今天您生辰我們可不敢怠慢，您就收著吧，不然我們也沒法交差啊，是不是……」
「我管你怎麼交差！知道老子生辰趕緊帶著東西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七爺七爺，息怒，這裡面不光是老爺的心意，還有太太和小少爺的心意呢，這都是太太親自定的禮單。」
「英貴定的？」大太太大名叫馮英貴。
「是啊。」老夥計在這行混了十幾年了，早就練就了衣服無敵臉皮，睜著眼說瞎話，「都是大太太一件一件親自挑的。」
馮七爺「哼」了一聲，到底也沒在說什麼，掀開綢子看物品。
秦風注意到馮七爺手上戴了塊表，抬手時習慣性的晃一下，這麼文縐縐的東西出現在馮七爺這種大老粗身上感覺很突兀，但很明顯這塊錶帶的念頭不短了。
秦風覺得眼熟，猛的想起來董楠有一塊一樣的，按理說表有很多一樣的，沒什麼稀奇的，但錶盤上的數字是紅寶石做的就很難找了，馮七爺這種身份還說的過去，但董楠一介窮書生也有，這應該不是巧合。
秦風記得有一次董楠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第一時間就先把表摘下來，可見有多愛惜。秦風眼尖，還看見錶帶內側刻有字，現在回想起好像就是七。
秦風心中有了猜測，但也沒有聲張，他現在需要人脈，想爬上去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單打獨鬥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有人幫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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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七爺在長沙地位這麼高，如果能拉攏得他庇護，那一切的進展都會快很多。
首先要想辦法確定馮七爺跟董楠認不認識，如果真的認識那就好辦一些。
回去路上，秦風主動向老夥計打聽起馮七爺：「趙哥，這個馮七爺是長沙本地人嗎？」
「是啊，土生土長的。」
「我看他手上那塊表挺好看的，什麼來路啊？」
老夥計笑了一下：「你小子眼還挺尖，那表七爺都帶了十幾年了，聽說是請瑞士工匠定做的呢，做了一對。」
「那另一塊呢？」秦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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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塊……」老夥計想了想，「好像給了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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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裝作無意識的隨口一問：「那他這朋友待遇真不錯啊。」
「那可不，數他跟七爺關係最好，好像姓董，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消失了，七爺到找了他好多年了，到現在也沒找到，也不知道死了沒。」
姓董。
秦風心裡更篤定了馮七爺要找的人就是董楠。
董楠單身了那麼多年都沒找老婆，想必也跟馮七爺有關。來源長佩文學網（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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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兩天沒動了，一天漲一個也行啊——（渣渣作者的哀嚎）也莫得評論，哭唧唧……
我……本來點的定時發送，是明天要發的，結果直接發出來了，還刪不了章節，啊……氣死……算是提前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