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金礦

一 金礦

在富城驛通往長安的官道上,工部侍郎一行人正在休息!此次匆忙趕往長安,就是籌備夏宮的修建事宜,聖上催的太緊了。

這不,趕到半道,人困馬乏。

突然,從一個岔道傳來追殺的聲音,遠遠望去,見有一人騎馬在前奔跑,後面一群人在追趕。

領軍校尉見如此情況,立即下令。

「戒備,進入扇形防禦,弓弩手準備。」

麾下的士兵按照命令,全部進入戰鬥狀態,所有弓弩全部上弦,按照扇形防禦狀態布防。

前面騎著馬的人很快就來到了近前,身上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感覺受傷不小。

「放此人過去,繼續戒備。

後面追趕的人,手中按著弓弩,因為稍微有點距離的緣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攔截他們的是官兵。

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別讓他跑了!。」

大概還有一百五十步的時候,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這邊衝擊而來,這個已經進入了弓弩的射擊範圍之內。

領頭的校尉看到來人如此猖狂,大聲喊道.

「發!「

幾十把弓弩同時發射出去,騎著馬的十幾人紛紛落馬,摔倒在地。

後排士兵,衝上去就是一陣補刀,富城長安不足百里,天子腳下,竟敢如此放肆,遇到此類情況,都是格殺勿論的。

已經有兵卒攔住前面來人的馬,查看之後,立即過來向領軍校尉進行奏報。

校尉過來,到來人近前查驗,只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人,身上有幾處到上,背後還中了一箭,神情極為萎靡,還能騎馬奔走,全是靠一口氣撐著。

校尉不敢怠慢,立即傳令醫官進行處理,回首就去奏報工部侍郎。

「郎侍郎,沒有死。」

「我過去看看。」

工部侍郎上前仔細看了來人一眼,情況確實不太妙,醫官正在簡單處理胳膊上的刀傷。

「追趕你的人,都是一些什麼人?「

年輕人看到周邊的人都穿著官服,周圍還有負責護衛的兵卒,神情稍微放鬆了一點,但是嘴裡還在流著血,感覺說話都費勁。

稍微的停頓了一些,喘了口氣,順勢攔下正在為自己治傷的醫官,騰出手,從懷裡顫顫巍巍的拿出了一個小的布袋。

校尉趕緊上前接著,然後呈給侍郎。

侍郎接到手裡,感覺沉甸甸的,打開一瞧,心裡不由的一驚,這是沙金啊!趕緊繫緊布袋,揣到懷裡。

正當侍郎想繼續問這個年輕人從哪裡來的時候,因為傷勢嚴重,他暈過去了。

「醫官,能活下來嗎?」

「郎侍郎,受傷不重,皆是皮肉傷,問題不大,不過背後箭傷,需要安定下來方能救助,官道之上,不太方便。」

「將來人抬上馬車,徐校尉,你和方郎中,帶人立即趕往將此人送到富城驛,童醫官,你也跟著去,一定要將此人治好。」

「順便將這些屍體處理掉。」

校尉和醫官去領命而去,郎侍郎又對方郎中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兩撥人馬才分開,一路趕往長安,一路返回富城。

方郎中一到富城驛,稍微安頓好之後,就立即趕往富城縣衙,來見富城令湯臣。

按照郎侍郎的交代,這個湯臣是自己人,很多事情可以商量,沒有問題。

見到方郎中,湯縣也是一驚!

「方郎中,昨日你不是跟隨郎侍郎趕回長安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出什麼事情了。」

「侍郎回長安了,我留下來處理一些其他事情,找個安全的地方,侍郎有其他交代。」

湯縣一看徐郎中說的如此嚴重,趕緊到後堂,屏去左右,然後才問道。

「方郎中,何事如此慎重?」

徐郎中將在官道上面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對湯縣道:「侍郎交代下來,一定要救活這個人。」

「侍郎為什麼不將此人帶回長安?」

「事關重大,侍郎擔心他的傷勢,所以先安置在富城,另外,這件事情還需要湯縣費心,你我需要將侍郎安排的事情完成。」

「驛站之內,人來人往,還是另外安置地方,較為妥當。」

「湯縣是此間父母官,一切聽湯縣安排。」

「哪裡哪裡,為侍郎辦差,在所不辭。」

書歸簡短,在湯縣的安排之下,方郎中一干人等全部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醫官所要的藥物一併採辦。

在醫官的照料之下,這個年輕人很快就醒來了,只是精神還是不好,應該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方郎中和湯縣聽聞這個年輕人蘇醒之後,覺得應該問詢一些事情了,穿著便服,一起來到病床之前。

「你是哪裡人氏,姓甚名誰?」

「我富城陸家莊人士,姓李名銘!兩位是?」

「這位是在官道上救你之人,我乃本縣縣令。」

李銘狐疑的看了看方郎中。

方郎中知道李銘心中所想,說道。

「是我們一起救下你的,你昏迷之前,見到的那位,是我上司,有事先回長安了,令我等將你安排在富城養傷。」

李銘想要起來就要行禮,畢竟這是救命恩人以及本縣縣令。

方郎中一把攔住李銘:「不要起來,你身上箭傷未愈,需要靜養。」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因緣巧合,我等在管道之上遇見了,順便救之。」

「對了,追趕你的那些人是什麼人?」

「我也不甚明了,估計是見財起意之人。」

方郎中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身上的沙金,是哪裡的得來的?」

對於這兩位救命恩人,李銘還是分外感恩的,看來那個地方不是自己能染指的,一帶沙金,就差點讓自己命喪黃泉,乾脆還是報於官家為妙.

「在潼關有一處金礦.「

「金礦,你從怎麼找到金礦的?」

「我本隴西人氏,千里投奔叔父而來,當年在隴西,遇到一個商賈,告訴我的。」

「你且詳細道來!」

「我自隴西的時候,遇到一個商賈,他自洛陽而來,前往西域,販賣絲綢!當時他路遇暴雨,恰好到我家避雨。

所帶貨物,需要晾曬,所以在我家盤桓許久。自感此次生意估計要賠,閑聊之際,盡發牢騷!我只能不停的勸慰,醉酒之餘,說了一些冒犯朝廷的話。「

「商賈在本朝地位確實不高,後人還不能科舉取仕,他們一生重利,對於挺而冒險之事,甚至敢於朝廷法度於不顧。

此商賈走南闖北,多有見識!他經過潼關之時,在一條小河邊,撿到一塊狗頭金,他說如果有狗頭金,那麼沿著山勢,就會發現沙金,在深山高處,可能還有金礦。「

「當時我認為他是胡謅,結果他拿出來了狗頭金,我才相信!礦脈一般歸朝廷所有,私人不允開採。

所以就這個事情,他頗多怨言,說誰最先發現,就應該享有優先開採權,即使朝廷徵收,亦應該給予一定股本!當時我聽了也就一笑而過,唐突朝廷之事,我還是不敢妄言「

「此商賈現今何在。「

「也算是他命運多舛,因暴雨耽誤行程,急於趕路西行,在里我家不遠的山谷中遭遇泥石流,整個馬隊全部被掩埋其中,無一倖免。」

湯縣令唏噓到「還真是一個命運多舛之人。「

「此商賈有沒有告訴李郎,發現金沙具體之地?「

「此商賈說經過的是一個叫潼峪的地方,發現的狗頭金,因行商時間倉促,再加上山勢險要,他想回程的時候,再探查一二。「

「你既然知道了金礦信息,為何不上報?「

「我遠在隴西,對關中知之甚少,而且商賈所說,也不一定為真,如何敢冒然上報?「

方郎中一聽,也是如此道理!沒有落實,冒然上報,確實不妥。

「那你身上的沙金何來?「

「投奔叔父之後,幾年下來,也慢慢安頓下來,就想起了當年商賈所說,懷著好奇的心情,我決定道潼關去探訪。

幾經打聽,終於找到了潼峪這個地方,和商賈所說的地形十分相似,我四處尋找,也沒有發現狗頭金。

實在不甘心,我就沿著山谷往上走,發現了一條小河,河中竟然有不少沙金,估計這個就是商賈當時所說的地方,經過幾天的操勞,終於搜集了一小袋。

因為所帶乾糧不多,再加之山中情況不明,所以我就準備回富城再說!」

「那麼追趕的你的那群人是怎麼回事?「

「回富城的路上,在一處客棧歇息,因為懷揣金沙,心中欣喜,還有一些惴惴不安,時常拿出來觀瞧,看是否是丟了,可能是被客棧心懷不軌之人發覺,所以才引來這群強人。」

「你現在去還能找到這個地方嗎?「

「當然,我可以將發現沙金之地,繪製成圖。「

「好,有勞李公子了,你先歇息.「

李銘心裡非常清楚,當初要是不拿出那袋沙金,估計這些人就不會救治自己.

救治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沙金的來歷,要是自己還藏著掖著,那估計他們會採取手段了.

方郎中和湯縣商量之後,湯縣命人拿來筆墨,讓李銘繪製金礦所在位置.

自己則修書一封,派人快馬送往長安,呈報工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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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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