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聖子被揍
司徒長寧聽顧掬塵如此一問,有些尷尬,訕笑道:「跑一跑,出出汗,舒服。」
顧掬塵眯著雙眼,瞪向這人。直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片成千萬片。就是這傢伙搞出來的這些破爛事,才讓弟弟與魯諾兒之間有了罅隙。人心經不起考驗,她早就知道。世上之人心不定,還是莫要看得太清才好。
而如今就是這傢伙,清楚的將魯諾兒善變的心腸清楚明白的擺到她面前,讓她就是想裝糊塗都不能了。這如何讓她不生氣。
要不是他搞出來的這曲,也許魯諾兒一輩子也不會做出賣自己的事。她也一輩子可以裝糊塗的。
想到這裡,她盯向司徒長寧的目光又冷了幾分。據隱狼衛傳來的情報消息,這司徒長寧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無大惡但小惡不斷。
就比如這次,說什麼綁了魯諾兒回大雪山是教主的法旨,可是她卻知道,這司徒長寧一直覬覦教主之位。而教主紅魅兒卻只想將教主之位傳給魯諾兒。此番綁架也不知他是不是早就存了殺人奪位的心思。只是如果真有這心思,這傢伙也不知為什麼又半途改了主意,將殺人改成了綁架。這些捉摸不定,倒是符合情報中對此人的評價。性情優柔寡斷,有賊心沒賊膽的小人。
她如此盯得司徒長寧,讓司徒長寧有些毛骨悚然,後背冷汗嗖嗖直冒。他眼珠不斷亂瞟,看向四周。可是看著周圍不斷增多的狼甲衛,他也知道早就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時機。
他只得躬身陪禮,一臉訕笑道:「大東家,我都說了只是開了個玩笑。老子對天發誓,我真沒有殺小姐少爺的心思。如果有,讓我不得好死。嘿嘿,大東家這下你相信了吧。」
顧掬塵翻了個白眼,我信你個鬼,隨便發個誓我就信。竟敢綁架我弟弟,還敢編個什麼開玩笑的鬼話。管你是不是不開玩笑,先打你個半死再說。她看著前方的狼衛,那狼衛左肩狼頭上有一青色蝴蝶的人標誌,她做了個行動的手式。
那青蝶狼頭衛會意,右手一揮。周圍的幾百黑甲衛齊齊出動,向司徒長寧猛撲而來。
司徒長寧大驚,轉身就逃,可哪裡逃得開去。四面八方都有黑甲衛的身影。再加上他貪念作祟,圍著雨魄轉了那麼久,早就消耗掉大部分體力。此時反擊,力量和速度都輕了很多。
不過片刻,他身上就中了幾傷,背後也中了幾箭。司徒長寧後悔不已。原看著這位大東家和顏悅色的,再加上他又沒有真傷著顧家少爺夫人,他還以為此事應該揭過了,不是什麼大事。道過歉,多陪些笑臉就能過去的。也因為這樣想,是以他便沒著急著逃跑。可沒想到,這顧大東家翻臉比翻書還快。
司徒長寧邊逃邊叫道:「大東家,饒命啊。啊,」胳膊被砍了一刀,血液直流。這一會他便渾身是傷,臉色越發白得厲害。正是合了夢覺對他小白臉的稱呼了。夢覺斜眼跳腳罵道:「好,打死這小白臉。好大的膽子,竟敢傷少爺夫人。殺了他。」
長憶也扭著身子揮著帕子笑道:「哎,何必呢?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真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哎,可惜了這麼個俊公子……」
司徒長寧聽著這丫頭的冷嘲熱諷,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跳腳罵,「呸,顧小子,你不要太過份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難道你顧家真的想和我大雪山撕破臉?就算是大雪山如今實力不如往昔,但若是拚死反抗,也夠你們顧家喝一壺的。顧小子,你不要不識實務。」
顧掬塵冷笑。要不是看這小子還沒作過大惡,手上也沒什麼人命,她早就活劈了他,還會浪費時間聽他在那裡鬼叫。幾百人揍八個人,還是在團團包圍的情況下,沒什麼懸念,不過片刻,那幾人就被揍得出氣多進氣少。
司徒長寧也有些心驚。有些狼衛單個出來,武力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可這幾百人,有精妙戰陣結合,進退都有章法,幾乎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他的幾個手下就被這些人撂翻在地了。
看看差不多了,顧掬塵淡淡吩咐道:「停,將他們扔出去吧。」是死是活就看天意好了。
她正負手看著眾狼衛拎起司徒長寧幾人一個個往外扔,突然聽到背後「咚」的一聲悶響,然後就聽到了弟弟驚呼聲。顧掬塵猛地轉身,看到不知所措的弟弟,以及摔倒在地魯諾兒。
她愣了愣。弟弟與魯諾兒兩人已經安靜了很長時間。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卻已無話可說。錯事已做,越多的狡辯越發讓人看出人品低劣。魯諾兒也知自己犯了夫君最不能原諒的錯誤。她除了哭泣,也不知能再說些什麼。
顧掬塵只得在心中嘆氣,不想再看這些糾心場面。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怎不會是弟弟出手殺了魯諾兒吧?
她心中一急,快步上前,見魯諾兒身上並沒有傷痕血跡,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她出手搭脈,面上由凝重轉為驚喜,看著還愣愣的顧掬文,笑罵道:「還愣著幹什麼?你夫人有喜了,你要當父親了。」
顧掬文張大了嘴,驚得雙目圓瞪,「諾兒,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要當父親了……」他口中喃喃。
顧掬塵有些好笑,罵道:「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問我,我問誰去?快抱了你夫人找個地方休養吧。回家好好過日子,莫再與她鬧了。」
顧掬文看向顧掬塵,臉上的驚喜慢慢收斂,面色平靜的俯身抱起昏迷的魯諾兒,慢慢向前走去。
顧掬塵看起向青翼,「派一百騎護送少爺少夫人回家。」
青翼躬身應諾,領命而去。
顧掬塵抬頭,看著漸漸遠去的顧掬文的背影,內心一陣糾結。出賣過,背叛過,再談什麼原不原諒,就是個笑話了,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她倒是可以不計較。可是信任卻是不可能的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
她在心底嘆息一聲。此次出宮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女兒。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有關顧家的。她這些年為顧家長遠發展計,作了很多的布置。這些布置,她想全部交給顧掬文夫婦的,畢竟顧掬文才是顧家未來的掌家人。可是沒想到世事無常,僅僅是因為司徒長寧的一頓王八拳,就攪亂了她的布局。後來此事也只能延後了。
又因為魯諾兒心性不定,她的一些布置又將作另一番改動。這些布置細節工作繁瑣龐大,又因為是有關顧家,她也不好假旁人之手,只能自己親歷親為了。
她揉了揉額頭,只覺頭又有始疼了。以前這些瑣碎事還能交與陳柬。那人作事謹慎,智計超絕,做事很是讓她放心。可如今陳柬出任戶部尚書,工務繁忙。有些事根本不好勞動他了。
她看向一直跟在身旁默不作聲的遲壽,無奈道:「不老叔。暫時不去青山寺了。」
遲壽臉露擔憂,「主子,那小主子,大師怕是照顧不來。而且主子若是延期,大師怕是會發怒。」
顧掬塵挑眉,「沒法子。你也看到了,我這邊出了些事情。原先的計劃要改變了。」她眯了眯眼,眼神閃過厲色,「大雪山這些年也折騰夠了。真以為我沒法子收拾他們。此次司徒長寧竟然敢對顧家人動手,如果我顧家不還以顏色,大家還以為我顧家好欺負。去通知葉策,截斷大雪山東路商道。哼,我倒要看看,他們倒底是不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
遲壽點頭贊同,「主子說的對。這些江湖人長久不收拾了,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屬下這就去辦。」
數聲鷹鳴,小黑破空而至。遲壽早就寫好了信紙,將之綁在小黑的腳上的竹筒,放飛於蒼穹。
看著越飛越高的小黑,直到它的鳥身逐漸看不見,顧掬塵轉身帶人離開這片山野。
秋色到處芳菲盡,更把殘紅鋪折天。無人見秋色秋葉飛,無人聽秋風吹盡江山曲。空山寂寂,人空渺。人山寂寞,山也寂寥。天際斜飛雁,彈盡世間離人腸。秋盡黛眉空,看一場情斷離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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