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抉擇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蔣江一臉嚴肅的回答著電話那頭的蔣知夏。

「你先回來看看吧，你爸的脾氣一向挺好的，這次能讓讓他這麼生氣，肯定是有原因的。」

「怎麼了，我好像聽到蔣知夏的聲音了？」

「沒什麼大事，我先送你回去吧。」蔣江還是那個蔣江，依舊我行我素。

兩個人在晚上九點的街頭壓馬路，蔣江一瞬間想牽起她的手，可又羞於表達，鹿湘看懂了蔣江的想法，轉頭對他說；「我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發冷，你摸摸是不是！」

果然，蔣江毫不猶豫的用兩隻手抓住了鹿湘的左手，因為站位是在右邊的原因。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人走在馬路的左邊，所以蔣江便讓鹿湘走在裡面。

讓人想不到的是，蔣江居然還真覺得鹿湘的手有些冷；「你，你的手確實有些涼。」

鹿湘的嘴角平的可以檢測直角了，忍不住吐槽；「確實，還真的挺涼的。」

兩個人牽著手，往林琅的家走去，卻沒想到，此時林琅正在窗戶旁趴著，一眼便發現了兩個人牽著手。

「晚安，做個好夢，明天見！」

「你也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兩個人彼此問候完，鹿湘轉頭回到林琅的家中，而蔣知夏也同時又一次打過電話；「回來了？你爸說如果還有五分鐘見不到你，就讓陳叔立刻去把你接回來。」

「你告訴他，我這就回去了。」

「啊？那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還沒回來呢？」

「嗯，剛把鹿湘送回家去了。」

「喲，你們幹什麼去了？秘密約會啊！快回來，我盡量拖住你爸。」

「知道了。」蔣江預感到這次會有些事情，在他眼裡，自己把車刮壞，把收藏了十多年的花瓶打碎，父親都沒有生氣，沒有過分的訓斥，而這次卻如此反常，趕緊攔了輛計程車，往回家趕。

「喂，怎麼了？」蔣江剛坐上計程車，父親便打來電話。

「你說怎麼了？我從剛才開始就叫你回來，你到現在，還沒回來，你想什麼呢？連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你還想做成什麼？抓緊給我回來，快點！」

還沒等到父親說要掛電話的意思，蔣江卻直接掛了電話，他聽不下去父親這麼對他墨跡，即便過了青春期的他，也毫不猶豫這麼處理事情。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蔣江終於到了家裡。

依舊不急不忙，緩慢的走進客廳，看著眼前的蔣知夏和父親蔣志溢坐在一起。

蔣知夏急忙的站起來，笑著說；「你看你，遲到了這麼長時間，叔叔早就叫你回來了，別坐下，給叔叔道個歉。」蔣知夏有意讓蔣志溢輕一點發脾氣，可蔣江是一點都不領情，大不了就針鋒相對。

蔣江聽都沒聽完，就做到了沙發上，蔣知夏一片好心算是白費了。

「你是不是報名參加你們學校的籃球隊納新了？」

「是。」蔣江不耐煩的回答，因為這並不是第一次談論這個事情。

「我和你說沒說過，不讓你參加這些沒用的活動，是，你能出風頭，你能有名氣，你知不知道打籃球容易受傷，你平時作為愛好，和同學朋友打打就算了，這是一支球隊，是有競爭的，是有對抗的。」

「我不在乎是否出風頭，我的名氣，雖然不比大明星，但至少我現在還是個模特，還有發展的空間，其次，我一直都很喜歡打籃球，也希望能在籃球方面為學校儘力，而且我的身高，如果不去打籃球，我想真是浪費吧。說白了，父親您不還就是希望，我別受傷，以後能吃模特這個飯碗，有個好工作，你也從來沒想過我喜歡的是什麼，只是每天不停的要求我做這個，做那個，哪些不能做，這就是你對我的規劃，說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蔣志溢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反駁什麼，確實，這麼多年，孩子剛回來，便對他要求這個那個，而且還規劃好未來的人生，自己有些對他的事情干涉的太過分了。

還不等蔣江的父親說完，便站在來準備上樓，任憑父親說什麼，他都還是那樣，不理睬，只是自顧自的回到房間。

「你就又走了是吧？又回你房間了是吧？又不聽我說話了是吧？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和你沒必要。」就是這麼一句話，足夠讓蔣江傷到父親的心，每天疲於工作，回家還要為兒子擔心，但又好像，因為自己的時間分配不合理，才導致成最終這樣吧。

蔣知夏尷尬的看著父子兩個人，結果又是這樣，不愉快的單方面結束，一個人想說，一個人並不願聽。沒有辦法，一個是最喜歡的，一個是作為日後的工作，兩者之間，蔣江選擇更喜歡的，父親則是選擇日後能作為吃飯的，其實並沒錯，只是年紀在那裡，不過在別人口中，蔣江可以算是年少有為了。

將近十二點，躺在床上的鹿湘突然睜眼，看了看旁邊熟睡的林琅，拿出手機給蔣江發了條信息；「睡了嗎？」

蔣江閉著眼，並沒有入睡，他有一直思考父親說的話，可他還是真的很喜歡籃球，對於他很重要，他真的很想作為校隊球員，為學校贏下比賽。聽見手機突然傳來簡訊的聲音，打開手機，看到是鹿湘發來的。

蔣江居然開起了玩笑；「還沒，這麼晚了給我發信息，你是想我了嗎？」

「喂，你還真是自戀。」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啊？是不是叫我陪你明天一起上學？」蔣江拉長了『那』的一聲，對著屏幕前痴笑。

「你有病啊，蔣江，大半夜的不睡覺，對著手機笑，你瘋了？精神出問題了？」

「閉嘴，快睡你的。」

蔣知夏無奈的閉上眼，一點都沒心思搭理眼前的這個患者突然又嘀咕了一句；「交流病情呢?」

蔣江狠狠的瞪向蔣知夏，自討沒趣，便閉上眼睡去了。

「誰要你陪我去啊，我是想問你，今天你回去的有點急，會不會出什麼大事了？」

「你是在擔心我嗎？真開心啊！」

「喂，蔣江，我睡了。」

蔣江回復了兩條信息，鹿湘並沒有回，蔣江便覺得鹿湘真的是睡了。

鹿湘躺在床上，想著以前蔣江父親的性格，再想了想蔣江母親，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如果一定要說，哪有可能是蔣江的母親回國了。

「啊，我的湘啊……，你不要，你別走，不要和蔣江走，他雖然帥，但沒有我好啊~」鹿湘渾身發冷，看著林琅說著夢話，真讓人滲得慌。

蔣江後來又發條信息；「我不知道你會提什麼建議，但我想聽你的，父親說，怕我打籃球受傷，所以叫我不要參加校隊納新，昨天急急忙忙叫我回去就是說這個事，希望，是你，可以給我建議。」

「那夜，美好的燈光與夏日的晚風同在，都彼此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