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華夏界
「嗷——」隨著一聲兇殘的嚎叫,一股惡臭的血腥氣浪席捲沙地,引起一陣雜亂的驚呼,這是一頭足有兩三丈的巨狼,一身黑毛根根如針,而在它對面卻是二百身穿白布衣的女奴,這些女子早已個個神色絕望,只單單剛才的血腥氣浪就把最前面的三個女子腐蝕的面目全非,發出讓人心顫的慘叫。
「哎!」一聲女子的嘆息。
「若蘭小姐,這頭貪狼氣勢如虹,不像氣息不穩啊!」
「它雖然比我高兩個境界,可在它主動讓我感知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實現同感的,它的氣息不但混亂,甚至有跌境的可能。」此女子的聲音本極其悅耳,可冰冷的語調卻讓人不寒而慄。
「這可是老爺留給小姐最大的財富啊,一頭十級凶獸足可以保證咱們整個家族的安全,若是跌境的話,可就……」
「所以這事要保密,劉媽。」
「有多少眼睛盯著咱們呼延家呀,保密恐怕……」
「只能希望這次獻祭能夠管用吧!」
說話的這對主僕正在沙丘之上往下看著,只是這個小姐坐在一把木製的輪椅上,需要儘力地向前探身。原來,沙丘下面是一個狹小的盆地,如今被木柵欄圍了起來,地面上畫著符文,使其相當於一個祭壇,女奴全被圍在裡面,而那頭貪狼正慢慢向她們走近,在不遠處盆地的出口還有一些武裝的家丁守衛著。
正在這個時候,有馬蹄聲響,若蘭小姐的眉頭一皺,眼睛卻一直盯著下面。
「若蘭小姐,是齊、甄兩家的少爺和,和呼延越嶺。」
「吃裡扒外的東西!」若蘭冰冷之極的恨道。
不一會兒,一些馬匹就撞到了主僕的近前,掀起的沙土幾乎把主僕掩沒。
「不可無理!」劉媽用身子為主人遮擋。
若蘭目不斜視,只是握著座椅扶手的左手握的更緊,在這隻手的小手指上戴著一隻墨黑的石頭戒指。
「表妹別來無恙啊!獻祭這種大事都不在族中打招呼啊!」輕佻的語氣讓人生厭。
「呼延家果真是雄山關第一大族,二百女囚的獻祭,果真大手筆,我甄寶印……」正要興緻勃勃的譏諷一番。
一臉絡腮鬍子的齊虎打斷他的話,「二百女囚算什麼,我齊家騰蛇在戰場上上千人剛夠它打牙祭的,哈哈哈……」
這樣的話氣的甄寶印直翻白眼,心想:你到底是那伙的。
齊虎仍大放厥詞,「呼延若蘭,你表哥不要你,嫌你是個瘸子,又沒了老爸,我倒覺得你風姿不錯,不如嫁給我作一妾室,也就沒人敢欺負你了,哈哈……」
「齊虎,請注意你的言……」劉媽忍不住護主。
「啪!」一馬鞭就落了劉媽的臉上。
「你虎爺說話,有你個下人什麼事!」
呼延越嶺趕忙拍馬屁,「虎哥哥果然有眼光,我這表妹若不是十四歲不顧家人勸阻強制衝擊練氣八級落殘,如今肯定是……」
始終一言不發的呼延若蘭忍無可忍地把左手交到右手,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一搓墨黑的戒指,只見戒指上面黑光一閃。
在下面的貪狼似乎受痛,一聲低嚎,尾巴一甩,一根如鋼針的毛刺飛射而出,眨眼間就穿透了呼延越嶺的馬頭,那馬連聲都沒來得及出,就倒地了。
事出突然,呼延越嶺被摔的直翻白眼,一條腿還被馬壓在身下,在家奴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抽出來。
這一下變故,連甄、齊二人都心有餘悸起來。
「有我呼延若蘭的貪狼在,恐怕你們齊、甄兩家也不會太在意少個兒孫吧!」若蘭的聲音寒冷透骨,「至於那條騰蛇,恐怕連你們家老爺子也沒有資格借用吧!所以都給我閉嘴吧,誰要影響我的寶貝晉級,哼哼……」
這個時候天空上的太陽似乎越加明亮了一下,那頭貪狼扭首看了看,兇殘的牙齒呲了出來,口水長流再次看向人群。
在這一刻,劉媽挺直腰板,叫嚷,「午時已到,陽氣大盛!」
話音未落,貪狼一躍而上,迫不及待地開始獵殺進食,女奴們瞬間倒下一片,鮮血四濺,慘不忍睹。大多數女奴都嚇的癱軟在地,也有一些膽大的紛紛向盆地的出口逃命,可高高的柵欄只能讓她們的眼中更加絕望。
在她們之中,一個姐姐拚命地拽著自己的妹妹,邊跑邊叮囑,「小西,別哭,你聽姐姐說,到了前面的柵欄前,我會立馬蹲下,你要趕快蹬上姐姐的雙肩,我站起后,你就趕快翻出柵欄逃命,頭都不要回呀!」
「姐姐我怕!」小西的小臉上全是淚水。
「聽姐姐的就不用怕!」
她們身後的貪狼對她們逃竄並不擔心,仍沉浸嗜血中,只是偶爾饒有興緻地瞄她們一眼,直到有人開始攀爬一人多高柵欄時,它才不慌不忙舔了舔嘴邊的鮮血,前竄,凡是經過的活口,都先一口咬死。
柵欄雖不算太高,可攔下一些慌不擇路的婦女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個時候,小西和她的姐姐跑到了柵欄的近前。
「小西,按姐姐說的做啊!」姐姐嚷叫著蹲爬到柵欄前。
小西緊繃著滿是淚水的小臉,咬著小嘴唇,一踩姐姐的後背,蹬上了她的雙肩。
「啊!」姐姐奮力而起,「妹妹快跑!」
當姐姐站直時,小西正好可以握住柵欄的尖頭,她抬小腿踩柵欄最上面的橫樑,一下爬上,站到了柵欄頂端。
「不好!」沙丘上的人幾乎同聲,「難道要不圓滿了!」
「嗷!」這頭貪狼也似乎很在意圓滿之事,身形驟然加快,兩個起落竟就到了小西身後,一隻巨爪直奔要往下跳的小西后心。
就在爪子幾乎要挨到小西的衣服時,空間驟然波動,歐陽然的身形出現在狼爪和小西之間,「嘭!」不但把小西和貪狼彈開,下落的身子還把柵欄砸了個豁口。
落地的貪狼一個翻身站了起來,低哼哼著打量眼前這個人。
沙丘上的人更是如此,呼延若蘭幾乎要在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連逃命的女囚們都被眼前的情形驚嚇住了。
「哎呀!我的媽呀!」歐陽然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支著腰站了起來。在這一刻他還處在恍惚間,還好在破界的一瞬拇指上的黃金圈圈包裹住他的同時,也給了他一些信息——人,本就是天地間靈氣孕育而生的逆天之物,在上古時幾乎人人皆可利用天源地氣進行修行,可隨著靈氣的減弱,天造地設的靈根、血脈日漸退化,很多人不得不另闢蹊徑地靠智慧和勞動生存下來,而一些大能為了最大程度的保住靈脈和修行的傳承,不得不用界面之力把一些不可挽回的區域隔離開來,或許出於相對公平的原因吧,又或是那個大能動了惻隱之心,每個被淘汰的地方都留下了些像祥雲戒這樣的東西,只要你的靈根或血脈覺醒,就有機會回到你真正老家,就像歐陽然回到的這個界面,就是所謂地球的源頭「華夏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