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靠山吃山

葉天手掌閃電凝聚。葉家八大絕學之一——奔雷十三掌。八大絕學，或許放在外面的世界不算什麼，可在這靈犀角一畝三分地，那可無一不是響噹噹，外人求之而不得的存在。

不只是手掌有閃電，葉天身形亦是如閃電一般，向著葉東一掌拍來。

葉東眼神一凝。舉起拳頭，綠色氣息凝聚，同樣不閃不避地迎了上去。

拳掌相接，發出驚天爆鳴。葉天這次身形連搖晃都沒有，眼中難掩殺意，直接飛身而起向著半空中灑血倒飛的葉東。

可在其臨近的一瞬，看似已然重傷的葉東卻強行扭轉身體。又是一拳與葉天正面相抗。轟的一聲。

葉天落下身形，並沒有急於追擊。他皺眉望向自己右手。葉東的異常，葉天一早便注意到。這種幾乎不死不滅的能力，除非一擊斃命，否則看樣子不論傷勢再重，對方都能短時間恢復。

握掌成拳，葉天眼中的殺機不減反增。葉東越是表現出不凡，他便是越不能留下此人，否則後患無窮。

手中開始結動手印。隨著葉天手上動作的變化，閃電凝聚，一隻鳥兒的虛影在葉天指尖呈現，與他的手掌重合。

鳥兒閉著眼，通體完全是由絲絲電光所構成。「雷鳥術。」周圍認識此術之人都無不驚呼。雷鳥術，這同樣是葉家八大絕學之一，也是以爆發力見長的一門靈術。

靈技中有一類分支，便是靈術。這類術法類的靈技，往往都有著不可思議的神通。

隨著雷鳥術的漸漸成形，葉天臉色也漸漸蒼白。可他卻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死吧。」

一聲尖銳鳥鳴，手中雷鳥猛地睜眼。隨著葉天雙掌推出，化作一束雷光向著身形還在半空的葉東轟去。

葉東瞳孔驟縮，生死的感覺前所未有。汗毛豎立，他肯定自己擋不住這一下，便會在這雷光中灰飛煙滅。但下一刻。

「鼠輩爾敢？」一聲暴喝傳自天邊，可落下時卻已猶在耳畔。葉東嘴角露出微笑，視線中的雷光依舊在不斷放大。雷光中的雷鳥展翅更是看得清楚。

眸中三片樹葉轉動間，這世間一切都逃不過葉東的眼睛。可，眼睛能看到，卻不代表身體也能做出相應的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雷光落在自己身上。不過還好，關鍵時候，自己那便宜老爹來了。

轟鳴在耳邊炸響，期間伴隨著雷鳥的哀鳴。葉東身體被衝擊落在地上，剛從地上爬起身，就見一個偉岸的身影擋在自己身前。

「老爹，他們欺負我。」葉東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臉色也剎那蒼白。以前那個葉東放著這麼強大的靠山不用，而他則不同。靠山吃山的道理來自現代社會的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葉山皺眉，掃了眼凌亂的現場。還沒來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身後乖兒子告狀。

回身，一張滿是滄桑，粗礦中滿是慈愛的臉落在葉東視線，「東兒不怕，有老爹在，這裡沒人敢欺負你。」

聽著這暖心的話語，葉東躁動的心也不覺安定下來。隨著心情的放鬆，一陣難以抑制的疲憊湧上心頭。葉東閉上眼，意識的最後時刻，依舊聽到了老爹那天塌了，有他擋著的話語。

「東兒你安心睡吧。有老爹在，老爹給你做主。」

剩下的，葉東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目睹著葉東閉上眼，環繞在他身周的生命氣息也漸漸退去，最終融入他身體。葉山這才轉過身，魁梧的身軀重新面向臉色不定的葉天。

「說說吧，怎麼回事？」葉山臉色沉下。一陣無形威壓擴散而開，使得在場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葉天雖然也不好受，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葉東堂弟實力暴漲，忘乎所以之下出手傷人。晚輩這才略施懲戒。」

葉山點點頭，並沒有說葉天說的是對是錯。可是突然的，一道刀光從他手中射出。血光飛濺，在葉天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斬去其雙腿。

「我葉山的種什麼稟性我比你更清楚，今日斬你雙腿、禁足二月，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叔侄之情。」手中一把大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葉山話語淡淡，卻處處透出不容置疑。

葉天趴在地上，死死咬牙。他知道而今的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麼。可今日發生的一切，他記住了。

葉山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其他。一如沒有人知道他手中的大刀是何時出現的，收刀過後，轉身抄起地上的葉東，眨眼便縱深遠去。

伴隨著今日一戰，葉東之名在葉家迅速傳開。有人或許知道葉家有這麼個廢物大少，但葉東這個名字，能叫出之人還真不算多。可是如今，葉家從上至下，一瞬都將這個名字銘記於心，直至時間地推移，成為他們靈魂中最閃耀，也最為之自豪的兩個字。

「白供奉，這兔崽子怎麼樣了？」一間密室中，葉東身躺於床榻，身旁一個老者在替他號脈。一旁，則站著故作自然，可也難掩兩分局促的葉山。

白供奉是葉家付出極大代價，才從外面收攏來的靈丹師。雖只是一個二級靈丹師，可在靈犀角這個丁點大的地方，已是難得可貴的了。如非與葉山這個葉家家主有些交情，也沒哪個靈丹師會閑得蛋疼，來這要靈氣沒靈氣、要資源沒資源，就是鳥拉屎都要嫌棄的地方。

葉家這一代的繁榮，以及他葉山的成就，不得不說這位白供奉功不可沒。

聽到葉山問話。少頃過後，白供奉睜開眼，將葉東手臂重新用被子蓋好。這才轉過頭，但目中依舊有掩飾不住的疑惑。

「如何？」葉山問到。或許連他都未曾察覺，自己語氣中的急切。

想了一會，白供奉這才道：「大少爺一切無礙。非但無礙，原本不能修鍊的他，而今也的確有了靈者一級的修為。」

「靈者一級，這怎麼可能？」葉山一呆。不是他不信，以葉東在演武場上的表現，有了修為這是肯定的。但怎麼會才只有靈者一層？

「的確是只有靈者一層，這一點相信你也看得出來。」白供奉點頭，肯定了這一匪夷所思的說法。葉東在演武場大殺四方。要知道，那些葉家子弟，修為至少也都是在靈者三級以上，最後卻被葉東一人全部打成了死狗。

「這……」葉東身上那微不可查的一點靈氣波動，以葉山的修為當然能夠察覺。只是事實與估計差異太大，讓他一時難以相信罷了。

「我師父層告訴我，在小靈天除通常慧根之外，還有一種隱慧根。這種慧根極為稀少，在整個小靈天都可謂鳳毛麟角。而擁有這種慧根之人，起初天賦並不會被察覺，因他們慧根隱藏起來，卻又切實存在著，故而初時這些人看似平凡，可也時時刻刻在修鍊。」白供奉見葉山聽得入神，微微一笑。

「被這些人吸收到體內的靈氣儲存起來，改造他們身體筋脈的同時，只等一個時機便會爆發出來。天地靈氣本就處於半虛半實之間，隱慧根的特質就正好與其契合。有著超越常人修鍊速度的同時，再加之由靈氣淬鍊過的身體，這些人日後的成就大多不可限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終將成為一代強者。」

白供奉站起身，向著葉山一禮，「以大少爺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便是如此了。在這兒，老夫先恭喜葉兄弟了。」

葉山愣愣出神，忽而哈哈大笑。笑聲之暢快前所未有，直震得密室內嗡嗡作響，好似要將這些年的壓抑都宣洩出來這才罷休，「我說嘛，老子葉山的種，又豈能差了？結果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哈哈~」

白供奉含笑，一直等葉山笑過之後說道：「禍兮福所倚，大少爺這次也算因禍得福。」

葉山臉上笑意一凝，「東兒這次能夠有如此大變化，是拜那些人所賜不錯，可我也並不會感激他們。這些年他們搞過什麼小動作，以及對我東兒做了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正如白大師所說，禍兮福所倚，經歷磨難的同時又何嘗不是一種磨鍊？」

「果然，虎父無犬子。」聽完葉山一席話，白供奉不由肅然起敬。他說怎麼相傳這位葉家家主，對自己兒子明面上寵愛有加，背後卻是持漠不關心的態度。而這也造成了葉東在葉家舉步維艱的原因。

葉山擺了擺手，繼續和白供奉聊起了葉東的情況。

……

葉東只感覺身處於一片夢幻般的綠光中，無窮無盡的生命氣息向他湧來。「這裡是哪？」從地上站起身，心中不由泛起這樣的疑惑。四面都是綠色，整片空間也都是翠綠一片。可除了這無邊的綠，這空間里就是再無其他。

額，如果硬要說有的話。葉東伸出手，一點蒼翠欲滴的光華在指尖跳躍，好似舞動的精靈，勃勃生機從這如若柳絮般的光點上飄散而出。就好似這些東西，就是這整個空間力量的源泉。

放下手，青色光絮如雪花般飄散。抬起頭，這整個空間中四處都是這種光絮，如果這真的是雪的話，當真可是白雪皚皚。然而與雪花不同的是，這些光絮就好似如有生命一般的四處飄蕩。

甚至有時候，都會有一些光絮飄散到葉東周圍，縈繞不去，似乎是在好奇這空間里突兀闖入的客人。葉東若有所思，作為穿越者的他，大概也知道這是自己的金手指。

結合自己之前在戰鬥中的變化，他也不難猜出這都是這片綠色空間的原因。行走在這片綠色空間中，葉東腦中漸漸似多樂斯信息。腳步一頓，他索性就地盤膝坐下，開始整理起了腦海中的東西。

三生葉，這大概就是自己現在處於空間的名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也是一件了不得的空間法寶，又或說具備獨立空間，只是這三生葉功能很小的一部分。至少在戰鬥方面，葉東就清晰地記得，快速癒合，還有那種奇異的眼睛，都是能夠促使自己只有靈者一級的修為，卻偏偏有著超越本身太多的實力。

是的，他的確只有靈者一級，剛剛踏入修鍊的門檻。可那種奇異的瞳眸，能夠讓葉東在戰鬥中看清一切，當然也包括對方弱點。而無窮無盡的生命氣息，只要一擊不滅，他幾乎已處在了不敗之地。

說興奮那是肯定的，至少葉東已見識過自己金手指的強大。而當他仔細品味腦海中內容時，這才對所謂的三生葉有了個新的認識。但，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這三生葉的來歷。

這樹葉他認識。雖不知其起源為何，但自己得到它，不就是自己在路上，隨便從一棵樹上摘下來的嗎？回想那棵樹，葉東很懷疑那不是一棵普通的行道樹，很有可能就是這三生葉記憶中所提及的生命之樹。

「萬物皆有起源，然因為無，有了有；存在一，便有了二。一為初、二為始、三為萬物……」葉東在長久地沉寂之後，漸漸明白，這三生葉不論來歷，都是一切切實實的起源之物。萬物為三、三為萬物，那也就是說萬物是三所衍生。反過來，自己手中握著三，那麼也等於將萬物握在了手中？

葉東心中一陣澎湃，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發達了。

「蒼天造化訣？」這三生葉中還隱藏著一部功法，就叫《蒼天造化訣》。一聽這霸氣側漏的名字，葉東就知其不凡。

果然，強自壓抑興奮，簡單參悟之下，葉東驚喜地發現，這竟是一部以萬物為基礎的功法。修至大成后可創造萬物蒼生，一念化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