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苦大仇深

知道小師妹沒死，沈慎行連夜收拾東西，站在懸崖邊。

懸崖下山風浩蕩，一片漆黑。崖下壁立千仞，鳥都沒有一隻。

沈慎行丟了塊石頭下去，像是羽毛漂浮太虛，沒有一絲聲音。

他突然懷疑，是不是師母在騙自己。

或許這下面根本就沒有出去的路，這麼詭異這麼恐怖的懸崖，是個人都不可能跳的吧。

小師妹是個例外，在他心中，已經是無法焊動的女神了。

他在懸崖邊躊躇半晌，跳還是不跳，這是個千古疑難問題。

在往後的日子裡，再回憶到這件事，有太多人對他說，對於小師妹跳崖，他沒有立即跟著跳，可見他對小師妹沒有那麼喜歡。

其次，他知道小師妹活著，還是沒用選擇立即跳下去，可見他對小師妹喜歡的十分膚淺。

沈慎行翻了個白眼，我那是惜命。

惜命如沈慎行，都準備放棄做個情比金堅的追求者的時候，上天終於聽到了他的呼喚，讓他往回走的時候，勾到草叢中的繩索，連人帶錢呼啦啦滾出了崖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同樣遭受滅頂之災的，還有山上第一刺客。沈慎行的師弟——李寒衣。

李寒衣當時執行完任務回來，傷了胳膊傷了腿。

唯一會醫術的師姐——阿綠，跑出了山，沒人給他治病。

於是，李寒衣自力更生，但又怕別人知道自己傷勢太嚴重，所以連夜跑到這懸崖下采草藥。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草藥，索性都采了一些，費的時間也多些，從崖頂採到崖底，在從崖底採到崖頂，如此往複，天也快亮了。

期間，還不時有莫名其妙的石頭飛滾下來，都被他一一避開。

沒想到剛回到崖邊，準備上去，被一個大活人人給砸了下去。

李寒衣的傷勢本來沒有那麼嚴重，這一砸可好，一個生龍活虎的刺客，硬生生讓人砸成了半身不遂，而且昏睡了七天。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沈慎行鬍子都長了老長，一臉心酸道：「你他媽再不醒，老子最後一件內衣都要給當出去了。」

李寒衣看看一片空白的自己:……

沈慎行覺得自己太難了，他雖然找到了出山的路，卻沒找到跟著自己一起摔下懸崖的銀子，還附帶得帶出去這個師弟。

此前，他和李寒衣不熟，這次，他將李寒衣的東西都當出去了，兩個人也算熟了。

至少李寒衣恨他恨得牙痒痒。

不過，再知道，沈慎行是為了出來找師姐阿綠的時候，他沉默了。

小旅店老闆再次來催房租了，沈慎行實在沒有法子，只好揭了皇榜，進宮混了個樂師。

他天資聰穎，學什麼會什麼，這對他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

進宮也很容易，找到阿綠卻是天下第一難事。

李寒衣曾經問他，「你怎麼知道阿綠會進宮，而且藏在舞女中。」

沈慎行將宮廷食物吃的香噴噴，咬到苦大仇深，狠狠道：「阿綠曾說她和衛國皇帝有大仇，她最討厭的就是衛國皇帝。」

「她出山還能做什麼，肯定是要殺皇帝。如今衛國森嚴，太后將皇帝保護的嚴實，還沒有人能近三尺。阿綠若要報仇，只能找時機。」

「那為何一定是舞女呢。」

沈慎行扒拉米飯，不耐煩道：「她喜歡跳舞行不行。」

「你怎麼知道？」

呵呵，我才不會告訴你，我苦練樂器，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和小師妹一起彈琴弄舞呢。

他沒好氣道：「你吃不吃，不吃拉倒。」。